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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宴会(1)

“怎么你说得男人似乎都不是好东西一样?”彦低声笑道。

“本来就是呀!所谓的‘好男人’是因为他把自己的心管得很好,只开了一个内心最深处留给他最喜欢的人。可是呢,人生多变数,你怎么知道你一定能够遇到那个为你只留一个内心的人呢?”温若璇说得有模有样,好像自己是个恋爱专家,阅人无数。

“那你是不是不打算谈恋爱了?”彦好奇的问。

“谈!当然要谈!”温若璇脱口而出,“没有恋爱的青春期是不完美的,以后茶余饭后,人家谈论昔年经历的时候,你要是什么都没得说,那人生可就算是失败了。”

“不知道的以为你是恋爱专家!”彦微微一笑,可是心中却又另有所想,以至于接下来温若璇的一通恋爱专论她都没有听进去。她时不时看看屏幕,不时玩弄自己的几缕耳发,或者又仰面朝天,不知所想。温若璇取笑她一定是调入了爱情的泥沼,彦只是轻轻一笑回应。

电影结束,散场出门时,彦忽然对温若璇说:“我觉得你讲的不对。”

“嗯?”温若璇茫然看向她,“你还认真了?”

“我想起一句话‘爱情需要勇敢的表达,错过了就再也无法遇见——遇见是命中注定,爱上是情不自禁。’”彦说道。

温若璇讶异于她的正经,摸了摸她的额头,道:“没发烧呀!别想了!”

“我认真的。”彦恼她。

“好!好!”温若璇挥手一撩彦的金发,“就当你是正经的!恋爱女神。”

“你说什么?”彦愕然。

“你刚才将的一堆话,比恋爱专家还专家!”温若璇突然放低声音道,“考不考虑把理论付诸实践?”

“你!”彦一瞪,挥拳作势欲打她,温若璇笑着跑开,而后便绝口不提这些话。城市的喧嚣揉碎在一晚的灯红酒绿里,悄然无息混进熟睡人的梦里。

日子过得飞快,像坐上高铁一般,还未来得及反应就已经到站。这几日的校园里并无大事发生,彦和葛小伦也见过几面,但都不长久,只是礼貌性的照会问候一番。

最近苦恼的不止是彦,还有此刻在房间里踱步不停地葛小伦,现在他开始后悔昨天为什么要答应赵信陪同他去参加冯博文的宴会了。其实他本不去的,却耐不过赵信在三的请求,迷迷糊糊之中就答应下来。然而此刻却是犯了难,他该以何种姿态形象出席。

说不在意那是不可能的,这人活在世上就靠一副皮囊,即便在不介意,却也人想稍作整理,遮掩却一些缺陷。葛小伦基本不参加如此隆重奢华的宴会,因此他也没有看上去较为正式的服装。叔叔好像有一套可能似乎太老成不适合他。挣扎之后总是要面对结果的——因为已经别无他法。

到后来他只穿一套看上去还算整齐合适的休闲装出了门。但他知道那样的场合就在你穿的再有范儿,只要服装不应景人总还是要取笑你一番,但他自认为已经做好了面对嘲讽的准备。

葛小伦的无可奈何以至于赵信见面时都忍不住为他担忧一番——赵信穿了一套合适的礼服,整个人看上去还是那么意气风发。

“我实在没有合适的衣服——你知道的,我基本不去参加那样的晚会。”葛小伦无奈道,今晚注定要成为笑柄了。

“唉,算了。反正我们只是去混吃混喝”赵信宽慰,“咱们去,已经给他冯博文面子了,再说了,这样也不丑,你就这样穿才帅气。”

葛小伦耸耸肩,不置可否,随后两人叫了车,前往会场。

“彦,你好了没有?我去接你。”电话一头,温若璇问道。

“不用,我自己过去吧。”彦将电话开着免提,一面对着衣柜发呆——里面的衣服一半半都是从天使之城带来的。她实在不知道该穿点什么出席好。

“诶呀呀,啰嗦什么呢,我顺路你准备好就下来吧,我在你家楼下等你。”温若璇一如既往的风风火火,干脆利落。容不得彦来半分的选择。这有时候还很真让彦有些迷茫,自己似乎已经习惯了在天使之城发号施令的姿态,习惯了作为长者带着年轻的天使东征西战——尽管自己也才7000岁,还算不上老,尚属青春——而如今来到地球后,突然遇到一个比自己还强势的人,反而有些不能适应了。

彦挤出一个无声的笑容——或许这样的人生才叫完整。分饰不同角色,进行不同的任务,而不是机械的重复,否则即使活力10000年,其实也只是活力一天,重复了9999次而已。

她一边想着,一边将自己的金发理顺,她不束发,但却也没有显得散漫随意,倒是一种自由的洒脱,更为自然。自然的精粹完美的在她身上集合,向世人炫耀他的精妙。

彦下楼时,温若璇已经在外等候。刚一照面又让彦吃了一惊——温若璇没有穿常规的礼服,而是选择了修身的订制白礼服,梳一马尾来搭配,整个人显得干练而又充满独特的气息,彦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她这一身打扮,就像是有钱的花花公子而非一个闺阁千金。

“啧啧,有漂亮脸蛋就是好。”温若璇明快的一笑,好像冰海雪原上的阳光,温暖和煦而又灿烂无暇,“穿什么都好看。”

温若璇的目光从头到脚的将彦扫描了一遍,好像要把这副模样深深的映在脑海之中。可是这目光又让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彦瞟了她一眼,温若璇恍悟地大笑,替她拉开轿车门,自己又坐到了彦的身边,随性的翘起二郎腿,紧致的礼服很好的勾勒出她优美的线条。行车途中,温若璇不时的就打量彦一番,仿佛是彦是一只到手的绵羊,在吃掉前要先好好的戏弄一番,总是邪邪的笑。

关于宴会,彦心理并没有底。好在她自觉足够敏锐,能够察言观色。人类的群体活动不似天使,自然,天使的那一套做法就要被装到瓶子里远远的扔到南极去。轿车在酒店豪华气派的大门前停下,色泽鲜艳的红毯从阶梯上弯弯延延蔓延下来,好像蛇的身躯一般。

冯博文足够阔绰,场面也撑得足够气派。

“真是俗气。”温若璇小声的鄙夷了一番,自然而然的勾上彦的臂弯一起走了进去。这大概是所有女生的通法——无论何时,总喜欢挽着别人的手。恋爱的时候挽着男友的手那是一中亲昵与宣示,与朋友在一起挽着对方的手则是出于友谊的深厚。被挽的人应该感到荣幸,这表示在对方心中你的地位似乎还不错,或者说她觉得你能给她安全感,值得信任。但彦不是纯粹的地球人,天使的文明中是没有这么多细腻的情愫,自然也就不理解温若璇的做法。

能够在宴会上出席的,大都是校园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不但他们自己有头有脸,自己家庭也很体面。他们这样的人社交的圈子早已经不限定在校园那一方天地之中。这样的活动不是单纯的为了庆祝或是娱乐,而是一个机会,结实更多人,扩大自己人际关系圈的机会。早早的建立这些关系,对于将来的生活会更有帮助——父辈的生活经历是这么告诉他们的。

温若璇挽着彦在人群之中穿行,不时与人微笑打招呼,尽管并不认识那些人,但出于社交的礼仪,她们必须那么做。一路上都没有见到冯博文,温若璇正暗自欢喜,大概冯博文正在忙着和更加有头有脸的兄弟交谈。穿过前厅,便是宴会的主会场,温若璇不想太过于引人注目,于是带着彦寻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做下——会场早已布好桌席,舞池,左侧是乐队,现在正是来宾自由活动的时刻,正式的宴会还没有开始。眼尖的服务生托了一盘红酒到两人面前,含笑屈身将透明的高脚杯放到两人面前,又礼貌的离开。

舒缓的舞曲透着柔和的灯光和酒香飘来,舞池当中一片也自由一番浪漫。冯博文的宴会,除了他的朋友,自然少不了上一辈的长辈们,但是跳舞却不是专属于他们上一代人,同样受到年轻人的欢迎。他们自认为这是一个与女方增进关系,寻芳探幽的好时机。当然,年轻人有年轻人的跳法,上一代有上一代的世故。舒缓的音乐给了那些心有触动的花少一个绝好的机会,她们邀约席上的女孩,以双方能够接受又恰到好处的舞法跳着,眉目中传递着话语,浅笑中弥散着温情浪漫。两代人居然能够凭借这样相似的情感同台而舞,或许也是一种人文的传递。

温若璇不喜欢,尖利地指出那些跳舞的年轻人是邯郸学步,越学越丑。她说他们就是舞动的胖鸭,没有一点的优美——因为舞蹈的出发点就不是为了美丽。彦笑这些白色胖鸭——白天鹅与王子在舞池中扭动身子,目光灼灼,亦如秋水一泓,缠缠绵绵,总归不过眉来眼去,暗送秋波。温若璇话是不错的,这从跳舞的女孩绯红的脸颊与沉陷的眼神就能看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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