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心中,则更是不自觉地咯噔了起来。
事实上,在下元节出游之前,楚五姨太便已经和楚凌蝶商量好了,她们母女俩要从两边把楚诗嫣母女给弄死。
如今,她虽然即将弄死慕容清浅,可却偏偏不料,她女儿那边似乎出现了什么变化。
在这个节骨眼上,楚诗嫣竟安然回来了!
那岂不是说,她女儿出状况了?否则楚诗嫣,又怎会知道家里的慕容清浅出事了?
一时间,随着楚诗嫣的出现,楚五姨太可谓直接心乱如麻,担心万分,惶恐不已。
“爹爹莫不是当宰相的日子久了,把脑子给当坏了?”
楚诗嫣一见这阵仗,便是怒火滔天:“为何把我娘如此五花大绑,而且还在身上系挂了大石头?这是打算趁嫣儿没在家的时候,谋杀我亲娘么?看来很有必要,让爹爹从宰相的位置退下来,好好的清醒清醒!”
“……”
这话一出,别说楚兴德本人了,即便楚老太君和楚五姨太,以及彩云追月等楚家侍卫和丫鬟,几乎个个都将嘴巴张得老大,目瞪口呆。
听她这话的意思,竟然是威胁楚兴德!
老天,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楚兴德可是当朝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她居然敢威胁楚兴德的宰相地位,暗指楚兴德若是将她彻底惹怒,那么宰相之位必定不保!
这得要多有能耐的人,才能说出这种话?
远的不说,单单在这东太皇朝之中,恐怕除了皇上太后敢说这种话之外,恐怕连那与楚兴德同级的右相,都不敢说!
现在倒好,竟从楚诗嫣的嘴里说了出来,而且还是那么的自信。
几乎是下一瞬间,楚老太君便有些震怒地哼了哼:“嫣儿好本事!这都开始学会威胁你爹爹了!”
言下之意,她并不相信楚诗嫣有这个威胁楚兴德相位的能耐,只不过对楚诗嫣这个态度很反感。
毕竟好说歹说,楚兴德都是她亲儿子,如今又多了慕容清浅淹死她唯一孙子的事情,自然会对楚诗嫣娘俩的好感大降。
“这贱种,八成是疯了!”
楚五姨太很是嘲讽:“竟敢胆大包天地威胁宰相大人,来啊,给我把这大逆不道的孽女给捆起来,与慕容清浅那贱人一样扔井里去!”
“住手!”楚兴德一脸铁青地怒喝,抬手便给了楚五姨太一个巴掌。
“啪!”
楚五姨太痛呼,整个人都直接踉跄着栽倒在地,万份难以置信道:“老爷打我?为了这贱种,你竟然打我?”
“你好像比本相更大是吧?”
楚兴德咬牙切齿,双眼瞪得如同要吃人一般:“原本本相还不觉得,不过看你这指手画脚的急切之态,本相倒发觉情况有那么几分不同寻常!你就那么迫切的想处死嫣儿娘俩?纵然她言语不善,威胁本相又如何了?还得劳烦你下令将她处死?居心何在?”
事实上,他之所以打楚五姨太的耳光,并且改变态度,虽然有一部分原因是从楚五姨太的急切举动之中,而看出了几分端倪。
不过更多的,他却是真正的被楚诗嫣给威胁到了。
其他人,由于对楚诗嫣并不了解,所以自然会觉得楚诗嫣在说大话,完全可以无视。
但对楚兴德而言,楚诗嫣却是一个极度危险的存在!
不论是楚家大夫人和二姨太,还是三姨太和六姨太,甚至是吏部尚书汪忠,刑部尚书霍思远,可都是楚诗嫣弄垮的,楚兴德也算是最了解这些情况的人。
再加上,那一贯以来从不怎么与女子为伍的八皇子冷傲辰,轩辕王轩辕啸月,可都是与楚诗嫣极好的存在。
这证明了什么?证明楚诗嫣的身上,必定有一种吸引冷傲辰和轩辕啸月的魅力。
而且最重要的是,楚兴德知道,楚诗嫣长得那么丑,根本没有女人的魅力可言,所以这其中要么是医术的原因,要么是智慧等其他能力过人,所以才能博得冷傲辰和轩辕啸月的青睐。
所以,综合种种情况,楚兴德又怎会怀疑楚诗嫣的能耐和决心?
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都有些不敢与楚诗嫣对视,因为每当他接触楚诗嫣那怒极的双眼之时,便有种危险的感觉萦绕,令他很不安。
因此,楚兴德权衡了一番利弊之后,很快决定隐忍心中那因独子死去的怒火,而仔仔细细地查清楚这件事情,希望能还慕容清浅一个清白,进而平息楚诗嫣的怒火。
当然,也许有人会说,楚江天可是楚兴德的独子,楚江天这一死就让他断子绝孙,他怎么还可以为了仕途巴结楚诗嫣?
不过事实上,楚江天的死虽然令楚兴德心痛万分,但却还没有把楚兴德逼上绝路,毕竟他依然位高权重,依然老当益壮,难道还不能再纳几房妻妾,为他生子延续香火?
所以,楚兴德脑中的理智告诉他,这个时候是不能得罪楚诗嫣的,否则楚诗嫣盛怒之下,那么别说他的官位了,恐怕整个楚家都会鸡犬不宁。
他相信,如果今日真把慕容清浅给扔到井里淹死,那么楚诗嫣是绝对会言出必行。
就在楚兴德的一番训斥之下,楚老太君的脸色都变了变,心中暗暗奇怪她这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四女儿一来便直接大变脸?
而楚五姨太,则更是脸色陡变,当场阴晴不定,着实担心楚兴德已经洞悉了她的种种。
于是,为了平息楚兴德的怒火,从而不牵扯到自身,楚五姨太哪敢反驳丝毫?只得做出一副柔弱姿态道:“老爷息怒,都怪妾身一时着急。”
“要本座看,这恐怕是蓄谋已久的栽赃陷害吧?着急二字当作解释未免单薄了些。”
司徒浩轩在落地后,轻轻松开楚诗嫣,潇洒迷人地笑了笑后,仅仅挥手轻弹,便是一道细微的金光倾泻到慕容清浅身上,将她身上绳索悉数断去。
跟着,司徒浩轩忙把慕容清浅给扶了起来,关切问候。
“你是何人?这是我楚家的家务事,与你这外人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