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涟漪,菡萏残,终山两巍巍,所思又所依,然为谁。
青殇剑,浊酒杯,但叹花无言,若即却若离,终作尘。”
河塘中,一池盛荷,亭中,青衣女子正在抚琴歌唱,一曲终了,女子起身朝对面一个体型微胖的中年男子稍一欠身,淡然一笑,唇边两个娇小可爱的梨涡若隐若现,“老爷,菡萏先行告退。”“等等,我花钱把你从凌音轩请来可不光是为了听你作的这首曲。”中年男子摩挲了一下手上的扳指,抬头看向她,目光透露出些许猥琐,“过来,到我身边来。”“老爷,菡萏向来是只卖艺不卖身,您要是非要这样做的话,是不是还要征询一下花无公子的意见呢?”“哼,花无公子?说破天他也只不过是个商人,就算名气很大,难不成还能只手遮天。”
菡萏低头做思索状,中年男子趁机又向前欺近几步,意欲抱她。“是菡萏考虑不周,还请老爷见谅。”菡萏娇笑一声,眼帘轻垂凑上前去,将脸慢慢靠近那人,而那个男人则满意地闭上眼睛,等待着想象中的一吻。
突然菡萏眼神一变,口中吐出一根银针封住了男子的穴位,男子感到一阵刺痛,却一动也不能动。“不好意思了,这位老爷,有人花钱想买你的命,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人,这笔买卖我就勉为其难的做了吧。”话音刚落,菡萏凌空飞起,以一个刁钻的角度甩出一枚银针,淬过毒的针刺入男子的太阳穴,那男人倒地抽搐了几下便不动了。菡萏落回他旁边,试探了一下他的鼻息,确保没气了以后,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尖叫。
园中的侍卫闻声赶来,看到菡萏瑟瑟发抖地躲在亭柱后,美丽的双眼中充满了对死亡的恐惧。那些侍卫一看她吓成这样,又长得清丽可人,对她的怀疑便瞬间打消了,只是一个劲的安抚她。菡萏颤抖地指了指墙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刚刚那里黑影一闪,然后老爷,老爷他就倒在地上了。”侍卫们见也问不出什么太有价值的线索,便差人把她送回了凌音轩。
……
紫幔轻纱,雕花木床,落地铜镜,还有名贵的红木桌椅,偌大的屋中飘着一股淡淡的香气,窗前一个佳人正在向外张望,看着树下那个俊美的人影,梨涡中满是喜悦。那人的谈话随着风轻轻飘入耳中:“今夜我会晚些归来,看好我的书房。”
夜已深,月亮被云雾遮住了脸庞,大地一片漆黑,只有些许微弱的光芒洒下。一个敏捷的身影悄无声息的窜上了二楼,这人身着夜行衣,蒙着面,她径直朝着书房的窗子走去,似乎对这行动早有准备。她轻手轻脚地推开窗,风匆忙灌入,吹动着桌上的纸页沙沙作响。“这窗怎么开了?”白天听命看守书房的仆从打着哈欠走了进来,却只见窗口一个黑影掠过,后颈马上一痛,接着便不省人事了。
“碍事的蚂蚁。”那人嘟囔了一句,在书架上翻找起来,“就是这个。”借着微弱的月光,勉强可见纸上龙飞凤舞地写着“皇城兵力部署与能人贤士名单”,它已经被整理整齐的夹在书中。
那人满意地将它收好,刚要从来时的窗沿原路离开,只听背后有人说道:“既然来了,就别走了,如果执意要走……”原本温柔的声线突然变得低沉,“把我的东西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