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同的环境才一个多月,顾衍就已经认清了和自己终不合适?
小青胡思乱想了大半夜,第二天早上差点起不来。
虽是新的环境,小青有太多的事,除了上课,还有不少团体拉她入伙,小青的舞蹈只学了两个假期,犹豫了一下,小青报了一个交际舞的社团,心里却一直纠结那个没有回复的微信,顾衍一直没有给她任何回复。昨天可以理解为睡了,今天也没看见,怎么可能,除非顾衍换微信了。
国庆前一周是六天课,这周天气也开始变冷了,好在沈芸芸怕变天,小青一到,给了准确的地址,她就把给小青整理的一大包衣物寄出来了,否则小青又得肉疼地增加一笔支出。
还没下课,小青就接到宋词的微信,是宁涛发的聚餐定位图。
小青大课是最后两节课,结束得有点晚,地铁也挺挤,到了宁涛发的定位酒店,推开宁涛包的那间包间,只看到宋词、宁涛、苟结巴。
宁涛、苟结巴看见小青都挺高兴的,站起来打了招呼,然后互相问了最近的状况,小青坐下来才问:“帝都,咱们应该不止这点同学吧。”
苟结巴不满地说:“你干脆直接问顾衍有没有来,不就完事吗?”
“苟且,你还是结巴着好。”
宁涛便解释说:“除了于秋甜,我都通知到了,至于来不来,都没给我明确的回复,许婷一听同会聚会就问顾衍来不来,不过,我是真不知道顾衍来不来,只听说他们学校的课业挺紧的;林洁雅很明确,许婷来,她就来;顾远山和顾衍一样,也没回复来还是不来;沈五河这会儿肯定是到不了的,事实就是这么个状况,八点钟,他们不到,我们四人就开始帝都第一次同学聚,他们不到,我们照样吃烤鸭,有没有意见?”
宋词赶紧举手说:“没意见,但是宁涛我先申明,我这个月租了房,穷得连饭都快吃不上了,十月份的伙食费家里还没给打过来,因为我妈国庆节要来,我没钱招待她,不准她来,她就不管她闺女的死活了,连伙食费也不打了,所以,吃烤鸭一点问题都没有,但得你买单。”
小青捂着嘴笑,苟结巴却说:“一个个都挺大牌的,我那么远都赶来了,他们那么近还推三阻四的,不来正好,以后就我们几人聚,最多等等老五。”
“老五今晚十一点才能到,要不明天我们再聚。”宁涛又提议,小青点点头说,“明天聚就别来这么上档次的地方了,我做给你们吃吧。”
“这个主意不错,小青做的饭菜挺好吃的。”苟结巴说完又摇摇头说,“五个人,你得做多少,怪累的,算了,明天还是找个小地方,咱们聚聚就好。”
宁涛笑了一下,盯着杯里的茶说:“其实小青还挺幸福的,不管顾衍还是苟且都很照顾你的。”
“你别瞎说,宁涛。”小青有点急,“他们都是同情我而已。”
宁涛刚想说什么,从包间的玻璃窗望出去,看见两辆车开进来,打头的一辆,小青有点眼熟,有点象自己看到过两次的那辆豪车,不过豪车多的地方,撞车跟撞衫一样平常,自己当时又没注意过车牌,小青也没在意。
只是那豪车停好后,小青看见顾衍从主驾位上走了下来,曾维奇从副驾下来,另一辆下来的是罗海和顾远山。
小青的心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宋词啊了一声说:“是顾衍他们。”
宁涛哇了一声说:“顾衍换车了,以前不是玛莎拉蒂了,现在换凯迪拉克了,换车跟玩似的,这款SUV至少要一百五十多万吧,顾衍真是有钱人!”
小青听沈芸芸讲,那个安南啤酒厂,顾衍实际上只投了一百万,一年多的时间不仅把啤酒厂的购厂款全部付了,还把贷款和货款都还完了,现在每个月利润至少在三十万左右,接下来可能要扩大规模,但顾衍还没有特别明确的意思,那个朱厂长,在顾衍结完款之后,居然不肯走,还赖着顾衍要点小股份。
当然小青也看见顾衍一边读书一边经营啤酒厂的辛苦,有付出才有收获,这话可一点也不假的。
眼下的顾衍不象在学校的时候,运动装和休闲装主打,里面是一款休闲西装,外面是一件深色中长风衣,更接近于职业一点。
顾衍天生就有股凌架于人之上的王者气势,所以这款衣服怪适合他的。
小青的心还没乱跳完,罗海和顾远山已经推门走了进来,两人把包往沙发上一扔,很大爷地瘫坐下就叫开了:“宁涛,怎么想着吃烤鸭这么难吃的东西?”
挺损人的一句话,宁涛却没生气:“帝都的烤鸭老早就听说过,我们都没吃过,自然想试试,而且问你们来不来,你们都不回,我也不知道你们想吃什么,所以…,就私下决定了。”
“那东西腻,行吧,行吧,你们喜欢就好,这家的盐水鸭肝、芥末鸭掌还行吧。”
“也就那样。”
没一会顾衍和曾维奇也走了进来,小青看见顾衍,好不容易忍下的情绪又开始波动了,最可气的是这种波动竟带点委曲。
顾衍把风衣脱下来问:“老五几点才到?”
“十一点的样子。”
“等等老五吧。”顾衍一进来,那服务生立刻跟了过来,顾衍让他先上些碗豆黄、酱鸭翅、小豆凉糕给大家当零食。
罗海便让服务生拿副麻将,宋词一听顾衍要等沈五河,那自然是一百个支持,捏着一块小豆凉糕,非常主动地坐到了麻将桌边。
罗海一呼百应,顾远山、苟结巴凑过来,四人成了一桌,一边吃着顾衍给大家点的零食,一边麻利地码起长城。
宁涛在顾衍边上坐下问:“怎么样,忙不?”
顾衍点点头说:“还行。”
曾维奇打开电视,向小青示意顾衍空着的一边,小青摇了摇头,宁可坐在宋词边上看宋词打牌。
曾维奇笑了一下,就在顾衍另一边上坐下。
小青没想到宋词、苟结巴竟然全是麻坛高手,她都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学会的,有点好奇地问:“宋宋,你怎么会打麻将?”
“我妈她们经常三缺一,我和老五总被她抓来顶缸,不会都不行,否则连零花钱都没有。”
“啊,那苟且怎么也会?”
“你自从和顾衍鬼混在一起,真是两耳不闻青石板街的事了,苟三那群人是什么人,全是赌鬼,苟三经常被他们麻,结巴为什么数学好,就是苟三打不住半途溜了,他被抓来顶缸,他又没钱,所以不能打输,打输了,连底裤都得给人扒了。”
“苟且有那么多零花钱,不是他爸给的呀?”
“给个屁,现在结巴的学费都靠打麻将挣,你知道,最近小舅母手也挺紧的,今天有两冤大头送零花钱,你就别耽搁小舅母挣钱了,小舅母赢了钱给你买好吃的,哈哈,清一色,清一色,糊了,给钱,给钱!”
宋词这局清一色,苟结巴下一局就一条龙,不过一个多小时,顾远山就要砸牌了,罗海也哭丧着脸:“结巴,你和宋词没出千吧。”
苟结巴叼着一根烟哼了一声说:“就你俩需要嘛?请不要侮辱我们。”
小青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人宋词又糊了:“顾远山、罗海,要不我们打番的吧,那样更快。”
罗海哼了一声说:“就这么,我都输了快三千快,打番的,你是快了,我输得也快呀。”
顾远山直接耍无赖了:“顾衍,再输下去,你得给我掏钱了呀,我的生活费打掉三分之一了,这个月我怎么过呀。”
“我欠你的。”
曾维奇边调电视边说:“就你俩那牌技,偏还喜欢玩。我要是你们,直接拿钱砸他俩还痛快点。”
罗海不满地说:“你懂什么,我和山儿要的是过程,我们享受打牌这个快乐的过程。”
“快乐个屁,我这一个多小时耳朵里全是杀猪一样的惨叫声,啊!啊啊!啊啊啊!猪被杀的时候,快乐嘛?”
小青和宋词笑得滚到一边,宋词差点被小豆凉糕给噎着了。
好在罗海电话响了,他一接电话就叫了起来:“妈,一学期才给我十万块,还多呀,够干什么,这不跟同学打个牌,都输了小一万了,不敢打了,我不敢打牌,你是不是特有面子,人家顾远山一个月都是五万块。”
小青还没见过这么胡搅蛮缠的,最后罗海胜利了:“行吧,再给十万,勉强够吧,嗯嗯,刚才听见短信响声了,应该是到了,不够再跟你说,好了,爱死你,明天一定给你打电话,不跟你说了,我玩去了。”
要到钱的罗海非常兴奋,一屁股坐下来说:“继续,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