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压低声音不知道在讲什么,似乎在争吵什么,小青怕被两人认出来,所以赶紧走了过去,走过时,顺耳听见于秋甜在说:“李京,你这个骗子,你这个大骗子,我要去告你…”
小青走进半包的座位,从侧面能看见两人,只见李京耸耸肩两手摊开不知道在说什么,于秋甜似乎更生气,小青好急,真恨不得给两人的座位上安个窃听器。
恰好耿飞达端着小青点的点心走了进来,小青冲李京他们那个位置驽了驽嘴,耿飞达点点头,放下点心,假装走过去给两人桌上的水杯续水。
耿飞达和于秋甜虽然是同一个大学,不过不是同系,耿飞达的业余时间都用在辗转在各个场子之间挣学费,于秋甜业余非业余都忙着交有钱男朋友,两人基本都没参加过学校组织的任何活动,也许遇见过,但没什么深交,又过了十几年,也不可能认识。
小青才发现李京和于秋甜面前都只有一杯凉白开,看样子李京在于秋甜面前原形毕露,表面的客气都省了,连杯咖啡都不打算破费。
李京与于秋甜因为属于低声争吵的性质,所以口渴得快,耿飞达刚把水续上还没离开,两人就喝干了,然后又争执。
耿飞达又续水,这次续完,就端着水站在不远的地方等着帮两人再续。
好在两小只玩累了,爬在沙发上吃了一点点心,就窝在沙发里看漫画书,在李京和于秋甜象是谈崩了,气冲冲前后离开美好时光都没出声,小青松了口气。
耿飞达等两人走了才走过来说:“不能站太近了,那个男人挺警惕的,所以只能听个大概,女的在向男人索要损失费,五百万,说不给,就去沈家掀他老底。男的很生气,一会儿威胁一会儿示弱说他没钱真的没钱,最后女的威胁他最少得给一百万,否则让他走着瞧。”
小青估计是这么回事,不过亲耳听见耿飞达回来说了,才放心,耿飞达说完便问:“怎么,你认识他们?”
小青点点头,耿飞达正要再问,电话响了,他接了便说:“山老板过来了,我得走开一会儿。”
李京离开美好时光,想着于秋甜要一百万的事就烦,走着走着,忽然想起美好时光好象是顾远山的店子,立刻惊出一身汗水,赶紧返身往回,却看见小青、芳草带着两小只从美好时光走了出来。
李京躲到一边,就不知道自己刚才和于秋甜,小青有没有看见,现在跟着雷子时间长,多少知道沈家和杜瘸子家的事,也间接知道沈小青和于秋甜是不对付的。李京一边抹着汗水,一边想着如何和小青解释,只是直到小青和芳草带着两小只上了车离开了,他都没想得出来。
丁当国庆前两天没课,第三天有芭蕾舞课,沈芸芸的工厂放五天假,丁仲之是七天,丁仲之夫妻终于有时间,要回C市,顺便也可以送丁当去上课。
只是丁当没想到的是,回C市,坐的居然是封剑的车。
封剑先把丁仲之夫妻送到丁当奶奶的住处,然后带着丁当去了少年宫。
丁当带着巨大疑问:“封剑哥哥,你不和罗海哥哥、山哥哥都很忙吗?”
封剑笑了一下,打开车门说:“小公主不是最怕迟到的吗?”
丁当哦了一声,赶紧下了车。
丁当的芭蕾课时间不到两个小时,封剑懒得去别的地方,就坐在车里玩游戏,一直到丁当下课,才把车开到门口,刚停下车,就看见丁当眼睛红红地跑了出来。
封剑按了几下喇叭,丁当没想到封剑还在等她,忙上了车,封剑就问:“小公主怎么了?”
丁当噘了一下嘴,封剑再问了一次,丁当才说:“吴贻说她爸听我爸说过,我爸和我妈是想要个男孩子的,谁知道我是个女孩子,很失望,一直,他们就一直想要男孩子…,想了好多年,现在我妈终于又怀孕了,人家都说我妈这胎可能是个男孩子,如果我妈真生下的是个弟弟,爸爸和妈妈以后肯定不会喜欢我了…”
封剑便问:“怎么想着说这事?”
“她问我为什么现在我爸妈都不来送我了,我也不知道我爸妈为什么不来送我。”丁当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封剑扯了纸巾递给丁当,“小公主,先别哭了。”
丁当哭得更厉害了:“可是爸爸妈妈为什么不来接送我呢?”
封剑笑了一下说:“爸爸妈妈不是忙吗,尤其是妈妈,现在这种状况怎么接送呢?”
“可是爸爸今天不忙。”
“爸爸这两天不是有点感冒吗?”
丁当才想起丁仲之昨天开始闹感冒,反正她这个爹,身体不是特别好,倒是真的,丁当抹了一下眼泪,后面有车按喇叭,封剑挺不乐意地把车开出去,边开边说:“别听同学瞎说,我就没见过象你爸妈这么宠闺女的父母,小公主仔细想想,如果你的父母不喜欢你,喜欢什么还没出生的弟弟,你一节芭蕾舞课是多少钱,一节钢琴课是多少钱,因为很贵,一般的人家都舍不得给孩子报这两门课,何况还有补习班,你想想你父母一个月工资才有多少,多少花在你身上,不喜欢怎么可能舍得花这么多钱呢?”
丁当的眼泪慢慢止住了,丁仲之因为房子涨了二十多万,经常愤愤不平,因为每个月要还一大笔贷款,总在不停地碎碎念,但给她交芭蕾舞课和钢琴课的钱,从来都是乐滋滋的。以前丁当是不懂,现在才知道,对于工薪阶层,还有一大笔房贷父母,那真是挺大的一笔支出,就因为她喜欢,丁仲之就毫不犹豫地给她报了名,从四岁开始到现在七年了,从没间断过。就是刚买房那会儿,非常紧张,丁仲之左节右省,就没想过把她的芭蕾舞课和钢琴课给节省掉。因为安南没有好的芭蕾舞老师和钢琴老师,所以就在C市给她报,风雨无阻的接送,尤其是前几年没车,丁仲之都是坐公车带着她去少年宫,从来就是无怨无悔的。
只是丁当想不通,以前丁仲之也不是没生过病,好几次还发着烧,都是亲自去接送她,发烧最厉害的一次,还是在挤公车的时候,现在怎么娇气了。
封剑递块巧克力给丁当:“饿了没,先垫垫。”
丁当接过巧克力放进嘴里,好奇地看着封剑,封剑是很帅很阳光挺娇气那种,但骨子里带着一股不容易被人控制的气质,甚至还隐着一股子野性,自己的父母是如何把他哄着来接送自己的呢?
封剑见丁当在打量他,便转过头问:“怎么了?”
“可是封剑哥哥,为什么现在总是麻烦你来接送我?”
“这个嘛,以后你就知道了。”封剑觉得外面的阳光晃眼睛,伸手把墨镜戴上。
少年宫和丁当爷爷奶奶家一个在城西,一个在城东,C市比安南可就大太多了,只是C市的规划比较差,所以G65性能就算再好,也根本发挥不出来,封剑气得数次想爆粗口。
快到丁当奶奶家的时候,沈芸芸打了电话问丁当到哪儿了,丁当说了大概地方。
十二点半之前,封剑终于把丁当送到了她爷爷奶奶的小区。
封剑放下丁当,正准备走,电话响了,是沈芸芸打来的,沈芸芸让他上楼吃了饭再走。
封剑犹豫了一下,看丁当站在楼道口没走,便把车停好,下了车,丁当看见松了口气说:“妈妈就怕你走了。”
封剑对丁当的这个奶奶有点不太喜欢,虽没和丁当奶奶接触过,但丁当奶奶一口一个荒唐,根本不承认这桩婚事,让封剑对她十分反感。
丁当的奶奶是个老传统,还有点喜欢摆谱的人,和沈芸芸斗了这么多年,大概不新鲜了,因为封剑和丁当这桩婚事是沈芸芸答应的,老太太对沈芸芸这种做法非常不满意,数次要沈芸芸毁婚,丁仲之也是不太赞成这种老式封建的做法,和封剑的关系也是最近因为洗碗机、打碎的那只碗和封剑接送丁当,才得到改善,所以之前沈芸芸在丁家是被孤立的。
封剑认为,沈芸芸和丁仲之是丁当的父母,那反对什么的都是应该的事,但丁当的奶奶都隔了一辈了,怎么和自己家的那个老太太一样,挺招人烦的。
丁当爷爷奶奶住的房子虽是旧房子,但是带电梯的,那种老式电梯,坐上去挺让人没安全感的。
丁当按了楼层,仰头对封剑说:“我家在安南的房子也有电梯,去那里不用爬楼梯。”
封剑笑了一下,没想到丁当发现他不喜欢爬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