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云世城终于有了反应,“突”的一下从地上站起来,目光死死的瞪着云若冷,“你这是想让你姐姐死后都不能留个完整之身吗?”
“有人说姐姐是病死的,我不信!”云若冷嗤笑一声,“父亲难道就不想知道,几日前还健健康康出门的三姐姐,怎么会病成这样吗?”
云世城脸色一僵,刚想说话就被一直冷眼旁观的君清觞打断了:“暗香,拿本王的腰牌去将仵作和院判找来,本王也很感兴趣!”
云世城想要说什么,却不敢再开口。
云若冷冷哼一声坐在位置上,目光冷漠的扫过云世城,随后目光汇聚在云清瑶安详的脸上。她似乎死得并不痛苦,恐怕这个毒并不是多剧烈。
暗香并没有让大家等上太久,不一会儿她就带着仵作和院判回来了,两人同时对君清觞拱拱手。
君清觞摆摆手指了指地上的云清瑶:“圣母乃是国家守护者,却不想今早不幸离世,本王怀疑另有隐情,要不然拥有巫力的人怎会如此轻易的病死?”
“王爷说得有理。”仵作自然知道君清觞的意思,一得到命令,仵作以最快的速度开始替云清瑶检查。
仵作检查得非常仔细,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地方,云若冷的目光越来越沉,因为她看见当仵作解开云清瑶袖子的时候,云清瑶手臂上明显多出了一条红痕。
仵作自然也看见了,他用银针探视了一下,起身对君清觞拱拱手:“圣母确实是中毒身亡,只是微臣学艺不精,不知此毒是何物?”
“院判!”君清觞桃花眼微眯,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
院判应了一声接过仵作手上的银针,仔细观察,又放在鼻尖嗅了嗅,脸色有些古怪。
云若冷眉头紧锁:“大人这是看出什么了?”
“姑娘有所不知,这毒无色无味,再加上与血液相融,微臣需要一点时间才能查出。”院判对云若冷很是客气,客气得连君清觞都很好奇。
云若冷微微颔首,目光却没有离开过云若冷的身上:“据说宫里的太医院里有一位对毒物很是了解的太医,不知院判可否请他出手?”
院判苦笑的摸摸花白的山羊胡子:“阡陌昨日出京找绛珠草去了,恐怕几个月都不会回来。”
“暗影!”君清觞低头扫了一眼地上的云若冷,冷声唤道,“派人将阡陌找回来!至于绛珠草……”
“别的东西我没有,绛珠草这东西我还是有几株的。”云若冷对院判浅浅一笑,“阡陌公子号称毒医,可是要想寻到绛珠草这种东西,恐怕只能凭运气了。”
院判有些尴尬,又有些惊讶,绛珠草这东西可是神话一样的存在,要不是上次云清瑶拿着一株绛珠草来找他配药,他还真不知道世间真有这样的药草。
也是因为那个时候,阡陌就下定决心开始寻找绛珠草,却不想这云府最不受宠的七小姐,随手就能拿出几株来。
院判最拿手的是医术,对毒物的了解确实比对阡陌少了很多。云若冷从来不否认院判的医术,云清瑶生前也最信任这位院判。
查出云清瑶中毒后,暗香找人将云清瑶的尸首放入了沉香木棺材中,云世城看着那棺材的质量倒吸一口气,这可是沉木啊!
有几人能够用这么好的木材做棺材的?
“大人怎的就肉疼成这样了?”暗香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云世城气呼呼的瞪了她一眼,冷哼一声别过脸去。
暗香冷笑一声,云世城不仅爱慕虚荣还贪财,这口棺材用了千两黄金买来的,云世城要是知道了恐怕要跑上来抢吧!
暗香心里默默地为云若冷有这样一个爹感到不值。
云若冷的亲人本就不多,在这个世界上她亲人虽多,可是真正对她好的人只有云清瑶一人,如今云清瑶去了,说不伤心那都是假的。
因为一时查不出毒的来历,云若冷只能现将这件事放下,准备云清瑶的后事。
翠鹦是傍晚十分回来的,一回来就跑到傲雪院里,抱着桃红哭得浑天暗日。云若冷坐在门口看着两人,心里的某处似乎被触动一般,眼睛里不断涌出泪水。
云若冷伸手抹了抹脸,才发现自己哭了,她知道这并不是她的感受,而是这具身体最深处灵魂的感受,是血缘亲情的感受。
云若冷双手按在左心口处,她发誓,绝对找出真凶,将她碎尸万段!
因为没有大夫人和云月语的搅局,云清瑶的丧事举办得非常顺利,来吊唁的人也是数不胜数,云若冷下令将尚书府门敞开,无论下至平民百姓上到王侯将相,只要真心前来吊唁之人她一列欢迎。
整个尚书府里,云若冷成了最有说话权的人。
云世城自然是多有不满,然而云若冷总用“王爷有令,厚葬圣母,在此期间我全权负责”气得云世城只能将自己关在书房里生闷气。
尚书府门口前来吊唁的人多得数不胜数,圣母离去对百姓而言,能够前去吊唁那是何等的荣耀,自然无论京城还是城外的人都来了。
翠鹦因为云清瑶的死低沉了好一段时间,等云清瑶下葬之后,云若冷将翠鹦叫到身边,进行开导。
“姐姐离世我也很伤心。”云若冷拉着翠鹦坐在椅子上,温和的替她擦干眼角的泪水,“可是伤心并不能起任何作用,只会让仇者快,亲者痛。”
“七小姐这是何意?”翠鹦捕捉到了云若冷话里的意思,瞬间呆住了。
“姐姐是中毒身亡,虽然不知道是如何中毒的,但是这件事不得不查清楚。”云若冷全身迸射出难以掩饰的仇恨。
翠鹦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看着云若冷那张倾国倾城的脸时,忍不住叹口气:“七小姐,三小姐此生唯一放不下的人就是您了,您可千万别做傻事啊!”
“傻翠鹦,有些事情不是你不做,别人就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云若冷冷笑一声:“她既然有本事下毒,那么她就应该承受我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