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来客栈中,白凝舀起一勺桂花羹,却只是放在嘴边,没有吃下。心中郁郁不得所解,不由得唉声叹气。
这山下之人果真麻烦极了,在五龙山时何尝出过这些事,绞尽了脑汁也弄不出个所以然来。
实在烦心,白凝把勺子仍在碗里,望向街道的人群。却偶然见方笙的身影,他这是又往东街去了。
白凝忽又想起昨夜那人,越看越觉得他的身影,与方笙一般无二,立刻摸了些碎银子放在桌上,快步冲出客栈跟上去。
白凝脚步极轻,前面的人并没有察觉,一路跟随来到了巷子里。又是昨夜的那户人家,开门的仍是那女子。不过这次白凝看的清楚,那女子竟与方笙长得甚是相似,无论身形还是样貌,若非方笙穿了一身男装,他们还真是如出一辙。
看来昨夜的人就是方笙,也就是女子的哥哥。只是从未听陈府中人提起,方笙还有一个妹妹,听管家说,他是个孤儿,因为无亲无故才自己卖身给了陈府……
莫非真正的红娘子是那女子?方笙这般小心翼翼,是为了掩护她?但她看起来弱柳扶风,怎么可能杀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看来得先通知大人,让他查一查,方笙的底了。
白凝又瞧了一眼门户,随后匆匆离去,直接回了府衙,将自己所见告知包大人。
包拯听后心中顿时清明,与公孙策相视一看。
包大人语气肯定道:“原来如此,红娘子果真是他!”
白凝疑惑:“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初到江陵时,包大人接下一桩案子,是状告陈珏奸**子的,只是后来陈府出了命案,所以大人才暂且搁置。但大人一直都有派,王朝马汉、张龙赵虎暗中调查。赵虎来报说,街东有一位迁居江陵不久的兄妹,那女子数月前,也被陈珏玷污。后来陈珏已死,这案子也就自行结案了。今一早,大人与江陵知府卓大人,相商新迁人口户籍之时,看到方笙与其妹方婷,是五个月前搬来的,而且居住位置,与赵虎所报正为吻合。”公孙策将这些日子,包大人所掌握的所有线索,都告诉白凝。
白凝瞬间手脚冰凉,险些跌坐在地,幸亏公孙策扶住:“大人的意思是,方笙为了给妹妹报仇,所以杀了陈府一家!”
“不错,而且方才本府命白玉堂潜入陈府,在方笙的房中,发现了众人所中之毒。”
包大人明显胜券在握,原来他已经在暗中做了这么多事,白凝不由得在心中暗暗佩服。
公孙策接道:“物证已有,只差人证,也就是方笙的亲妹!”
即便白凝不愿接受这个事实,但展昭说过,杀人偿命无论如何不能触犯法律:“我明白了,如果真是方笙,我会亲自捉他归案。”
包大人忽然温和下来,白凝的年岁不大,心思有格外单纯,经历了这么多,却不想凶手竟是她信任之人,想必心中定然难过:“本府知道你心中不好受,他于你有些情义,真是为难你了。”
白凝没有回话,她确实不好受,本以为人心皆善,方笙又是那么好的人,怎么偏偏就是他呢………
白凝不免心情低落,从书房出来后,六神无主的走着。或许有些事非要当面说清楚才好,白凝下定主意,打算乔装打扮会一会方婷。
不过在此之前,还要去与展昭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