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鞑子军阵前的莽古尔泰看着几乎没有损伤的重甲兵,面露喜色,手指不自主的紧紧握住了虎刃长刀,只要杀过去,这股明军就完了,剩下的就只是屠杀了。
金睿立于龙骑兵的军阵前,望着缓缓杀过来的鞑子“乌龟壳”,面色不变,这已经在金睿的猜测里了,鞑子的重甲兵也是鞑子的“杀手锏之一”,建州女真可就是以精锐重甲兵起家的,要是后金鞑子没有这“两把刷子”,早就被灭了。
金睿对着一旁的亲兵点头示意,亲兵立马拿起喇叭,吹了几个平缓的响声。
金睿望着战场上,鞑子的乌龟壳,面露冷色,狠狠的说道:“我看是你的乌龟壳硬,还是我的铁丸硬。”
龙骑兵的虎尊炮突然停了下来,过了片刻,有突然响了起来,这次虎尊炮将开花弹,全都换成了实心弹,实心弹的冲击力,城墙都打穿了,别说这脆弱的盾牌了。
高速旋转的实心弹猛烈的撞进了鞑子的“乌龟壳”里,直接将鞑子的“乌龟壳”打穿了,紧紧围在一起的后金鞑子重甲兵,正好成了实心弹的靶子,高速旋转的实心弹碰到即伤,划到即残。
鞑子的“乌龟壳”,在实心弹的轰击下,纷纷四散开来,损失惨重,领头的是一个正蓝旗的甲喇额真,身披三层铁甲,一脸的凶狠神色,见到盾阵已经不管用了,索性扔掉了盾牌,挥舞着铁斧杀了过去,其余的正蓝旗的巴牙喇甲兵,马甲兵同样纷纷扔掉盾牌,拿着武器杀了过去。
紧跟其后的后金正蓝旗的步射兵备御见状,立刻下令步射兵纷纷加快了脚下的速度,在备御的吆喝声里,后金正蓝旗的步射兵纷纷加快了速度。
金睿见到“乌龟壳”打开了,心里暗暗窃喜,立刻喊道:“全军准备鲁密铳,让狗鞑子见识见识,什么叫精良火器。”
“啪!啪!啪!啪!”
龙骑兵军阵突然响起了一阵震天的响声,接着又是一阵响声,排列成两排的龙骑兵,相互交替,形成连绵不断的火力。
冲击最前端的那个正蓝旗的甲喇额真如同沙包一样,被打翻倒地,三层铁甲在鲁密铳在鲁密铳高速的弹丸面前,仿佛一层薄薄的纸片,瞬间被撕裂开来,把身体搅成一团。
紧跟其后的那些巴牙喇甲兵,马甲兵同样如此,全都被打翻倒地,每次龙骑兵的军阵响起一阵鲁密铳的响声,就有成排的后金鞑子摔倒在地。
一直紧跟其后的正蓝旗步射兵终于赶到射程里了,纷纷将强弓轻轻举了起来,右手从身后抽出一根破甲三棱大箭,搭在了强弓上,等待着备御的命令。
强弓,大箭是后金鞑子特有的装备,射程虽然近,可威力极大,射程之内,无论身披几层铁甲都挡不住,更何况,明军披甲多为单层棉甲,铁甲,根本抵挡不住。
可陈金早就预料到了,龙骑兵可不是所谓的欧洲轻甲骑兵,龙骑兵一个个军士,皆是一身的精良铁甲,棉甲,内罩锁子甲,最里面皆是丝绸内衣,所谓锁子甲,就是一个个铁环连接起来的,目的就是为了防挡箭支的作用,而丝绸内衣同样也是为了抵挡箭支,丝绸质地柔软,坚韧,即使鞑子的箭支射穿锁子甲,丝绸内衣也可以紧紧包裹住箭头,既防止了箭头的细菌感染,又可以减少箭头对身体的伤害。
“呜!呜!呜!呜!”
后金正蓝旗的步射兵军阵里,突然一声苍凉的海螺号声响了起来,接着后金正蓝旗的步射手军阵又响起了一阵让人牙酸的声音,紧接着突然飞出了密如蝗蜂的箭雨,乌云般的扑向了龙骑兵军阵。
锋利的鞑子大箭如同小矛射了过来,虽然龙骑兵事先在最前端放了许多木板遮挡弓箭,可还是有不少龙骑兵军士被射中摔倒在地,鞑子的大弓的精准度实在让人佩服,刁钻,凶猛的大箭直直射向龙骑兵的面部,龙骑兵的脸上没有任何防御,中箭者无不当场死亡。
相比而言,鞑子的损失可就大的多了,冲过来的鞑子巴牙喇甲兵连龙骑兵军阵前的木板都没摸到,就被打成筛子了。
可此时龙骑兵的军阵里,被射中的龙骑兵军士摔倒在地,发出阵阵凄惨的嚎叫,金睿看着暴露出来的鞑子的轻甲步射手,面露喜色,急忙大喊道:“把这么一块肥肉放到我的面前,不吃太可惜了,传令轻甲龙骑兵出阵,把那些狗鞑子杀光!”
大明龙骑兵可不是欧洲龙骑兵那样的骑马火枪兵,而是正了八经的能冲阵的精锐铁骑,如今大明东北军最不缺的就是骁勇善战的蒙古汉子,同样,大明龙骑兵的主要力量也是蒙古汉子组成,一个个骁勇善战,马术更是极为优秀,冲击破阵更是厉害。
大明龙骑兵的军队里面既有手持近两米骑枪,身披超重型铁甲的重型骑兵,还有身着铁甲甲,内衬锁子甲的鲁密铳骑兵,更有身着棉甲,内衬锁子甲的轻甲骑兵,毫无疑问,无论是那种骑兵都是人手一杆鲁密铳,两把手铳。
这次出战的就是身披棉甲,内衬锁子甲的轻甲骑兵,这些轻甲骑兵速度极快,纷纷挥舞着锋利的弯刀,嚎叫着,杀向了那些轻甲鞑子步射兵的军阵。
看着冲杀过来的轻甲龙骑兵,那些手里握着强弓的鞑子步射兵,全都愣住了,那个身披三层铁甲的鞑子备御,同样满脸恐惧,没有盾阵,长枪阵的保护的射手,面对凶悍的骑兵,只有被屠戮的份,更何况,这些鞑子步射兵,随身携带的也就是一把牛尾刀,或者顺刀,还不如轻甲龙骑兵的马刀长。
那个正蓝旗的鞑子备御立即反应过来,开始嚎叫着撤退,可现在撤退实在是太晚了。
身披轻甲的龙骑兵,速度快如闪电,如同一根黑色长矛一样,呼啸而至,杀入了后金鞑子的轻甲步射兵的军阵里。
惨烈的嚎叫,漫天的血雾,数百手持弯刀的轻甲龙骑兵拉枯摧朽般杀了过来,狠狠的刺进了鞑子步射手军阵内。
最前排的后金鞑子的步射兵不是被撞飞出去,就是被踩成肉泥,那些刚刚还在嚎叫的鞑子步射兵,顷刻间,就被砍杀的人仰马翻,鬼哭狼嚎,轻甲龙骑兵继续肆意的砍杀着四散而逃的鞑子步射兵。
手持鲁密铳的龙骑兵纷纷分为两翼包围了过去,时不时的用鲁密铳精准射击。
看着被轻甲龙骑兵砍杀的族人,莽古尔泰满脸怒火,心如刀割般的疼痛,这些都是正蓝旗的精锐老兵,哪一个都是正蓝旗最宝贵的财富,可现如今,竟然被明军肆意砍杀。
可此时的莽古尔泰却丝毫不敢派骑兵冲上去,救下步射兵,骁勇善战的龙骑兵彻底打怕了莽古尔泰和他的正蓝旗勇士。
龙骑兵一直追杀到离正蓝旗的军阵不过一箭之地的距离,才“恋恋不舍”的停了下来,一个个轻甲龙骑兵都是一脸的骄横,纷纷跳下马来,将受伤,死去的正蓝旗步射兵的铠甲都给拔了下来,然后弓箭,箭支也都收拢了起来,最后一刀把脑袋砍下来,然后用脑袋后面的金钱鼠尾拴在了腰上。
有的龙骑兵身上,马背上,挂满了鞑子的脑袋,这些可都是军功,都是银子。
作为一旗之主,莽古尔泰保持着足够的镇定,望着龙骑兵的骄狂之色,莽古尔泰心里暗暗心惊,因为从交手到现在,自己这数万人马,一直被这支明军死死的压制着,真的是怕了,这支明军似乎将这一切都算计好了,自己从一开始就是被吃的死死的了。
想法这里,莽古尔泰更是气的浑身颤抖,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平复下来,眼前面临着两个问题,第一,不计伤亡,拼死歼灭眼前的明军,第二,撤军!
实在是拿不定主意的莽古尔泰,急忙对一旁的甲喇章京问道:“现在,一直耗下去,可不是什么好办法,只能另行他计啊。”
那个甲喇章京也急忙点头拱手说道:“贝勒爷,所言极是,可眼下要是撤军,我担心这支明军不会如此轻易的让我们撤退啊,要是一路上一直追着咱们怎么办,常言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一旦,我军露出什么大的破绽,这股明军估计会立刻上来占便宜,弄不好,咱们正蓝旗的家当就……”
听到这话,莽古尔泰面色苍白,后背一阵冷汗就下来了,沉思了片刻,突然,细长的眼睛露出一抹凶狠的神色,缓缓说道:“那就吃掉对面的这股明军,也算是为我大金扫除一个大敌。”
那个甲喇章京急忙拱手说道:“贝勒爷英明。”
莽古尔泰没有搭话,接着说道:“传令下去,全军准备出击!”
“喳!奴才明白。”
“咚!咚!咚!咚!”
后金军阵响起了一阵急促的军鼓声,震天的鼓声一声声的如同夺命的丧钟,为后金鞑子欢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