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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鹰无泪(5)

三秀在屋里看电视,小花狗在房檐下蹲着打瞌睡。自从今天早晨跛子开着车子送娃儿小伟去镇上读书后,她的心里就乱七八糟的,又不知道乱七八糟的什么。跛子车子开得毛,她担心他路上出事,他出事不打紧,还有个八岁的娃儿呢!一会儿她又给跛子去个电话,他说到了呢,你紧打啥电话?娃儿到了学校,按理说该放心了,可她心里的乱七八糟不但没减轻,反而加重了,眼皮还双个双个地跳。到了中午,她按捺不住,又给跛子去电话,说娃儿他爸,你开车做事要把细点儿,我心里慌双眼跳。他在电话里就给她雄起了,你慌个球跳个球,老子在外面操心费神,累死累活,你在屋里耍得不安逸是不?是不是又想你那个帅哥了?她啪地把电话压了。他说的帅哥是吉娃子,娃儿都这么大了,他还吃醋呢!是故意气她的。自从他第一次将她接到家里就迫不及待地把她按倒在了床上后,他就换了副嘴脸,以前的甜言蜜语、信誓旦旦仿佛从来就没说过。想出去,开着车子就出去了,想回来深更半夜又醉哄哄麻哄哄地回来了,她从他身上一点点初次的温馨也得不到。原来娃儿小她带娃儿,日子就如水地过去了,现在村里的娃儿们都到镇中心校读书,屋里就剩下她自己一个人,静下来时,过去吉娃子对自己的好闪回眼前。

怎么房子在晃呢,在动呢?晃动得越来越厉害。三秀听见了房顶上稀里哗啦的巨响声,她意识到是房子后面的山体垮了。她顾不上屋里的东西,甚至连桌子上自己的包也没抓上就往外冲,可是门却不管怎么用力都推不开,房外是更大的山崩地裂声,屋子里完全黑暗下来,如黑漆一般的黑。

想起祖母,想起祖母的映现在青牛沱水里天穹似苍蓝的笑,钟二哥心里就不那么心慌意乱了,炎热的空气里注入了一丝丝的凉意。五十多年前,在山外茶马古道上帮着祖父做叶烟贩运生意的祖母从西康到老蓥华烧香拜佛时听说了龙门山里青牛沱这么个神秘的地方,当地人天干祈雨,只要站在池边上一吼,雨雾立马升起来,雨云立马升起来,闪电立马亮眼来,惊雷立马甩鞭来,银雨立马泼下来。祖母对后人嘱咐,过世后就将我葬在那地方。于是祖母过世后就葬在了青牛沱那地方,于是二十年后,他的孙子钟二哥的爸就带着一家人到了这地方安家落户,他们几十年都喝着从青牛沱里淌出的又浸润了无数道层峦叠嶂流出山沟的清澈甘洌的泉水。祖母的魂灵荫庇着后人呢!

现代越野冲过马槽滩,驰过金河燕子岩石冈坪直朝着青秀场镇上开去。车子停在镇医院大院里,钟二哥和吉娃子婆娘伸手去扶吉娃子,吉娃子原来厥青的脸色却恢复正常了,他耸了耸肩说,好像不痛了,当真一点儿也不痛了。就在他说真的奇怪呢,这阵肚子不痛了时,他们的双脚被突然震跳的地皮震得筋痛,一阵火烧火燎热烫的气流与周围房屋摇晃的剧烈的哐当声屋梁椽皮断裂的吱吱嘎嘎声混杂在一起,腿脚在地上的晃荡中犹如握着的铁锤的猛烈地敲打在坚硬的钢板上手上的虎口被震荡的疼痛。一片呼救声,一片嘶喊声,一片哀嚎声,一片哀哭声,狗的叫声……卫生院里的人纷纷奔出来,又同钟二哥几个一起趴在地上,有的用手护着头。报纸、废旧塑料袋、糖纸、蓝布烂鞋、鸡鸭鹅的羽毛、赃物的垃圾、浓烟四起的烟尘,场镇人叫兽闹,昏天黑地。街上的房子哗啦啦倒了,铺面哗啦啦倒了,馆子火锅店美容院洗脚房网吧哗啦啦倒了,乡政府兽医站汽修厂加油站哗啦啦倒了。钟二哥突然想起了学校里读书的娃儿们,他一想就给吉娃子报了信似的,吉娃子就给老婆传递了信似的,吉娃子的老婆张嘴说芳芳——芳芳——她们在学校——

就听见有人在喊,街上打死人了!乡政府里打死人了!又有人在喊,搞快去学校——中学和小学倒了,压了好多学生!从垮塌的乡镇府昏暗的尘土中冲出几个衣衫不整的人来,有两个一米七几的高杆杆人,一个脸上流着血,一个跛着被砸伤的脚,一颠一颠的,有人在向着两人喊雷书记——陈镇长——遭凶了,整个场镇都倒了。钟二哥认识的,那是青秀镇的党委书记和镇长。雷书记快步小跑着,边跑边抹了把脸上的血,满脸都是红血,大声吼道,锤子遭凶了,空话少说,快叫没有死的都往小学和中学去救学生娃娃——来不及了——快!后来大家才知道,雷书记的婆娘和陈镇长的婆娘都还压在镇政府的宿舍楼下,受伤的他们却没有顾及家人和自己就跑往学校救人去了。雷书记的婆娘掏出来后死了,陈镇长的婆娘重伤,没有了双腿。

钟二哥和吉娃子、吉娃子的婆娘跟着人群一阵风似地往学校跑,街道两边的房子还在哐当地垮塌,不时冲起一股浓烈的灰尘,大家捂着脸向前跑没停留。相比之下,钟二哥内心的揪心程度比吉娃子略微要轻一点,自己的娃儿小飞在县城读高中,乡镇现在只办初中,全县除县城之外,只有洛水、云西两个乡镇办中学。高中班都要收高价呢!县城专门修了个高中部学校,占地一百亩呢!贷款将近一个亿,每个学生家长必须自愿捐资一万五,当然个别尖子生除外。

他们先跑到小学,里面有许多老师和家长正在垮塌的钢筋混凝砖块中用双手刨着抓着,个别人的手里捏着根木棒钢钎,可能是就近的居民自己带来的,学校里是找不到这些平时很少用的棍棍棒棒的。尘土与喊叫声、哭闹声、呼救声混搅乱作一团。有人从碎裂的砖块中刨出来一个女生,说还是活的,接着几个声音说还是活的,过来几串脚步声,踏踏地抬走的几串脚步声……灰尘散了些,钟二哥才抬头看了看未垮完的一堵残楼,垮塌的围墙边横七竖八地躺着、趴着被重物砸着的学生。这些七八岁、十一二岁正在初夏的阳光里花骨朵一样可爱的生命转眼之间就凋谢了!人生的道路说长也长,有如夜里长明的灯盏;生命的历程说短也短,一缕晓风,天地的一眨眼,他们脆弱的火苗就熄灭了。叫人怎能不惜不叹?

吉娃子和婆娘一人一个方向,拼命地在水泥砖块废墟中瞎抓着,流着眼泪儿,口里喊着芳芳——芳芳——跑出来的学生中没有他八岁的小女儿,他只有在堆成小山样的水泥墩子和砖块中寻找着。巨大的水泥横梁、预制板层层叠压,救出的活着的没有活着的只能是面上的一层,成百上千吨断块叠压着的怎么撬得出来,又怎么知道下面的死活?一群人费力一阵,操场上卧着用各色衣服覆盖的小小的身体,他们仿佛睡熟了一样,渐渐暗下来的夜色中,模糊的脸,不一的睡姿是多么的寂静。人们蹲着、站着,面对着一堆废墟束手无策。因为从山外通向青秀镇的公路多处山体崩溃已经中断了,通向山里的公路更不用说了,据说已经全部垮塌了。

地震这个阴险的巨兽真的是太阴险太可恶了。雷书记和陈镇长撵往中学那边去了,那边的情况据说一样的严重,一样地压着五六个班的学生呢!天已全部黑下来,下起了雨。镇干部劝吉娃子和他的婆娘走。说天灾呢!遇都遇上了有什么办法?钟二哥不好说什么,他两口子都那么伤心了,自己咋好说什么呢?还有许多家长也不愿离开。蹲着的吉娃子婆娘从雨中垮塌的校舍上站起来向吉娃子急促地招手。吉娃子几个箭步窜过去,钟二哥也几个箭步窜过去。吉娃子婆娘侧着耳朵贴在一个水泥板上,说,你听。吉娃子和钟二哥趴下脑壳把耳朵贴在水泥板上,下面传来了恍惚的声音,叔叔——救我——叔叔——救救我——

恍若一个女生,恍若一个男生,很微弱,但却真的是有声音。钟二哥大叫,快来救人!疲累了的人群不疲累了,来了精神,拥过来。用木棒撬,用钢钎操,水泥预制板上压着水泥横梁,太重了,撬不动,也操不动。吉娃子一下子想起了挖煤炭洞子的方法,好在水泥板的下面有一层断裂的楼梯支撑着,大锤砸、钢钎撬,终于弄开了碎断混凝土块,现出一个小洞来,松散的砖头瓦块捡开,身材比婆娘柳条的吉娃子想挤进去,个子还是大了,不得行。

一个个子特别瘦小的年轻男老师挤了过来,他一张娃娃脸,他不说他是去年才竞聘上岗的老师,现场的家长们还以为他是学生呢!他在大家表示怀疑的眼光中笑了一下,俯下身往小洞里钻。头和背上的皮都刮烂了,他咬着牙巴钻到了楼梯的空隙间。楼梯间蜷缩着一个小女娃儿,多么熟悉的脸蛋儿!两点二十八分时,不该他的语文课,他正在办公室里。无独有偶,眼前的女娃儿是自己班上的一个学生呢!虽然连睫毛上都是厚重的灰尘,使人想起春天的蜜蜂细腿上厚重的花粉,脸蛋儿是脏污的,但脸型还是能认出来。他喊了声岳芳芳——那女娃儿睁开了厚重灰尘压着的睫毛,先是木呆呆的,继而小嘴里哽咽出了毛老师三个字,眼流水像荷叶上的露水珠样滚出来。这种惨状下,学生还认得他呢!他搂着她。岳芳芳说——小伟,并用手指了指。就在离自己很近的地方,几块巨大的水泥预制板将班上的学生赵小伟齐胸压着,只有一颗小脑袋在缝隙里,他的一只手已经反压在另一块水泥板上,显然是断了。赵小伟口里冒着血,嗫动着,发不出声音,浑浊的眼睛看着与自己的老师,充满着求生求救的眼神,冒着血泡的嘴角蠕动了下,像是在说老师救救我。他心如刀绞,作为一个老师,看着自己朝朝暮暮相处的可爱的生命遭遇悲惨的厄运自己想救却不能救是多么的痛苦。时间不能容许自己太多地停留,尽管对于一个即将离去的孩子来说哪怕只一会儿都是一种珍贵的弥留,都是一种他去往另一条路上的珍贵的慰藉和馈赠。毛老师用抖着的手摸了摸孩子的脸,咬着嘴唇双手递推着岳芳芳往断裂的楼梯上面爬,岳芳芳轻松就爬出去了。他的脑壳钻出去了,肩膀以下的腰身却怎么也钻不上去,大家伸手来拉,逮着他的双手使劲地拉。预制板一阵猛烈的晃动,余震又发生了,拉他的人一个趔趄,先前撬开的预制板空隙重新合拢,吉娃子的女儿芳芳出来了,那位娃娃脸的毛老师却被卡死在了水泥预制板缝里。雨下起来,夜太黑,应急民兵赶来了,搜救也是非常麻烦的事情。考虑到安全,老师和群众被劝退出了垮塌的校舍。

小车是没有用处了,听说路已经断了,桥已经塌了。天一麻麻亮,钟二哥就从车上取了绳子,是拉车备用的,翻山越岭离不开的。他和吉娃子匆匆地顺着铁路往深山里去,青牛沱是他们生活的故土,家里人都还在里面呀!亲人和乡亲都还在里面呀!青牛沱不管怎么样了,就是沧海桑田了,也要进去看一眼呀!电话全断了,手机座机都断了,山里成了孤岛了,与山外失去联系了。

一路走来是一路惊恐和悲伤。公路是没法走了,因为公路已经没有了,原来深深的沟壑已被地震撕裂的大山填平,昨夜一阵雨,形成了一个个浑黄的泥浆浆水凼凼的堰塞湖。钟二哥和吉娃子是沿着广岳铁路走的,相比之下,铁道经过的路线比公路要平缓得多,垮塌的严重程度要轻一点点。梅子林山脚下的红松电站埋在乱石里,只露出了天蓝色塑料棚顶的一角,燕子岩的两座山峰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原来的青葱变成了光秃和满目疮夷。山腰间的公路上,三辆超载几十吨的大货车被压扁在塌下的巨岩下。金河矿山上,一个幸存的男人傻傻地望着泥石流堆起的新的山峰,声音沙哑,我的三十辆挖挖机呀!我的全部家当呀!显然,他已在这里站了好久了,泪水已经流干了,说话已经没有力气了。钟二哥问,埋得有人吗?他没有应声,旁边的人说,开挖挖机的师傅有的跑脱了,有的没跑脱。金河火车隧道的洞口已经被山石埋来一点影子也没有了,铁路是走不通了。其他的隧道也是。马槽滩磷矿的红砖房子也不见了,连一匹砖的影子也看不见了,原来这里每到雨季泥石流就泛滥成灾的,是因为山肚子里全是点数高的磷矿,采了几十年,大块的采空了,小肠似的又包给当地村人采。金河以前的地名叫木瓜坪,亭江磷矿的总部上世纪60年代设在这里人们就习惯叫金河了,70年代至80年代,这里可是个热闹繁华之处呢!山坡上山沟里平地上机声隆隆,灯火阑珊宛如一座山城,夜色中不时传来的火车的汽笛声使隔了几道山梁的梦中的孩子失去了睡眠而彻夜兴奋。谁能相信昨天的繁荣就是为今天的萧条和冷清作铺垫呢!

从金河通往青牛沱景区的公路更糟糕,乱石堆上面不时还有山石在轰隆隆溜下,谁敢去走呢?你的身体有巨石坚硬吗?一块房子大的硬岩腾起一股烟尘,砸在桌子大小的石头上,石头马上裂成了几块。木瓜坪上面有几个生产队,承包到户后叫村民小组,拗口的,一点也不好听,二十来年了,大家还是叫生产队顺口。一队、二队、三队都在上面,从一队上山,翻二队三队还没有什么,毕竟有些羊肠小路的,两个来钟头就到了。可从三队翻黑龙池、八卦顶就复杂了,荆棘丛生的险山恶林,没有路的,连挖药打猎的人都忌讳走这个地方,但回青牛沱必须走这个地方,其他山岭都有流沙坡,翻不过去的。还是1958年大跃进时有人突发奇想,想到那一带去开荒种地,向荒山要粮,走到中途就折了回来,说是遇见了狗耳朵狗头虎斑狮纹的狗豹子在黑龙池边喝水,它一吐舌头,发出似狗非狗的怪异叫声,就把去的人的脚杆吓软了,屁滚尿流地开跑。有一个没有跑赢的,狗豹子的舌头从老远撩过来一舔,半个肩膀就不见了。此后再没有人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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