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当晚,明潇就出现了,也不在乎是冷的,津津有味的啃着桌上的斋饭,显然是饿了。
瞧着这幅‘饿死鬼’模样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听到这声嗤笑,也顾不得什么了,还是夹着筷子狠狠的往嘴里塞。
碗碟里很快就空空如也了,不甚满足的舔了舔唇边,这才慢慢回味着斋饭。
待到吃完,抬头看到一脸忧伤的温子卿,眉头一皱,根本不知道话端从何说起,只静静地坐在凳子上不说话。
“你还记得‘林小鱼’吗?”
听到这三个字,怎么会不记得,为了混入公主府报答一饭之恩,假扮而来的。
“我再也见不到她了,诶~”
“她是,死了吗?”
“没有。”
“既然没死,那怎么就见不到了?”
一声苦笑,也不知该如何诉说心中的烦闷,原是自己死了才来到了这具身子,谁会信?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这不是在提醒着自己回去的概小之又小吗?而且,又该如何去找这契机?
“明潇,有些人啊,活着见不到,死了你也见不到,只能放在心里好好回忆了。”
气氛瞬间变得僵硬了起来了,明潇绷起了整张脸,异常诡异,想起之前被敲碎的桌子,或许,让她又想起了什么吧。
也是无心去安慰她,两个人无声的坐在屋内,各自回想着以往种种,这是心结,由心生,也得由心解。
此时的京城在即将迎来秋试,所有学子从各地跋山涉水而来,十年寒窗苦读,就是为了此刻金榜题名。
学子有一处统一居住的地方,是一方驿站,由于这些人都有可能是离国未来的栋梁,官府会把人都聚拢在一起。
自然,像温岚,木曦君,有地方居所的不必去挤那块小地方。
温府青竹苑内。
穿着一身夜行衣的精壮男子躬身叩首,此人身上隐隐带着些血腥味,却并不明显,温岚只摆摆手,此人便退下隐去了。
“秋试再即,不知皇上会怎么做。”
第二天,当睡的香甜的掌柜从床上醒来时,便被小二带来的惊天消息惊的毫无睡意。
披上外衣就往隔壁驿站跑,那叫一个惨啊,全烧没了,整一块光秃秃的,毫无当时的风范了。
许是穿着暴露了些,被正在收拾断壁残垣的兵官喝住了。
“军爷军爷,小人就是隔壁的,今听闻驿站烧成了灰烬,我来这儿看一看。”
“你是来看热闹的吧,还不快走,有什么好看的。”
“是是是,小人这就走。”
等走回自己的店里,毫不吝啬的往门外吐了一口口水,叫来小二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这才觉得解气。
幸运的是这家小酒楼与驿站比邻,但也没有被波及到,并没有什么财产损失。
这次驿站烧毁一事,早就传入了宫中,皇上自然怒不可遏,这学子就是离国未来的栋梁,怎么会如此粗心大意,况且,还是在眼皮子底下出的事。
事关重大,一众官员大气不敢出一声,面对皇上的暴怒更是不敢轻易说些什么。
看着手底下这些吃着俸禄的,不由得脑袋胀痛,甩起袖子便走了。
查,自然是要查的,只是,查无可查,没有一丝一毫的线索怎么查。
只得去皇城上张贴皇榜,此事因天气干燥,驿站内学子烛火用着不当,才导致的火灾,把驿站烧成了灰烬。
民众自然以皇榜张贴的为标准,一个个奔走相告,也有些脾气燥的痛斥这些学子,用的都是征税上去的物资,说没就没了,怎能不气。
再说有些头脑的自然知晓此事并不简单,听的这些言论只笑着不说话。
而那些学子呢,也算是无辜,遭受了这无妄之灾,眼看秋试即将来临,这不是晦气是什么?
在这场火灾中,烧伤的不在少数,有的甚至是手烧伤了,寒窗苦读十余年就为了这一刻,却落得满盘皆输,好生令人绝望。
如果有好好数过人,也关注过这堆学子的话,会明显看到这其中少了两个人,一个是青州的才子——叶之秋,还有一个便是山村里出来的天才——莫柠。
这或许才是天子震怒最主要的原因之一,国之栋梁就这么死在眼皮子底下。
由大理寺传来的消息,这火是从凌晨开始烧起来的,这个时间,街上还只有零星的几点人,大部分还在梦乡中。
等到发现不对劲时,火已经吞没了整个驿站,那些个斯文人那儿遇到过这种情况,当时命悬一线,只得硬闯着出去,可是到最后结果并不是很乐观。
像酒楼掌柜这种还能熟睡的情况着实神奇,有因着距离近,少不得一阵传唤。
“温兄,当日劝我住进丞相府,倒是救了我一命。”
嫣然水榭中,温岚执着黑棋,木曦君执着白棋,双方棋子杀的不分上下,大有势均力敌的较量。
随着最后一子的落下,宣告着黑棋的胜利。
“温兄,棋艺高超,却是我才疏学浅了。”
“不过是运筹帷幄,在这棋盘上知晓什么是该舍弃,什么是该留下的而已罢了。”
“打算出去走走吗?”
“可,近日发生这等事,这秋试恐怕不会这么容易举行,不如去烧烧香拜拜佛,求个好彩头来的妙。”
两人不谋而合,木曦君自然是为了木琳琅而去,生怕自己的妹妹耍起性子出走。
而温岚,就不得而知了,或许是真的为了去讨彩头的。
自然,景言是举双手赞同的,能去看自己的小姑娘比什么都让人开心。
当三人骑着马,不带一兵一卒就来到了云法寺,直接看傻了温子卿,现在是什么情况,不是秋试吗,怎么都来了这儿?
几天没见着面的木琳琅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更是让温子卿摸不着头脑,这实在是诡异的很啊。
只是,当时并不方便,温子卿觉得到了这云法寺,每时每刻都在讲佛,只能耐着性子听师父普度众生。
这自然是来自某一处的目光并不太友好,好似自己稍微动一动就要被撕碎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