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你当真不知?”极具威严的女声传来。
得到消息的毓和长公主匆匆赶来,毓和长公主从阴暗处走出,脸色铁青看来是气的不轻。
“把人带上来。”一个衣衫褴褛,披头散发的男子被牵了出来,浑身散发着恶臭令人作呕。
红苕双唇打颤,看着被推倒在身边的男人瞪圆了双眼,咽了一口吐沫才伸手去拨弄那头乱发:“啊——余勉!”
那男人双眼早已被利器戳瞎,干涸的鲜血遍布整张脸颊,在忽明忽暗的灯光衬托下更是惊悚,不住颤抖的手早已光秃秃没了手指,手脚筋脉也被人挑断,嘴里发出的呜呜声含糊不清,想来是被拔了舌,更甚者满身的鞭痕都往外翻着皮肉,也不知是谁竟如此狠毒虐待一个活生生活着的人。
“还不快快说出实情,我还是能给你和你的情郎一个痛快的。”毓和长公主落了座气势散开直压的温子卿不敢喘气。
看着面前被折磨的不成样的余勉,红苕眼神瞬间变得阴狠异常:“奴婢什么都说,是大小姐,是大小姐撞见了奴婢与余勉的私情,以此来要挟奴婢为她办事,不然便要告诉郡主。奴婢很害怕,所以才会做出这等不忠之事。”
“她让你办了何事儿?”
“大小姐,啊——”在众人的惊讶中余勉扑倒了红苕,被一头乱发遮了视线,谁也看不见他做了什么。
等到云嬷嬷、青蝶拉开他们时,红苕已经直挺挺的躺在地上,脖子上鲜血汩汩流出,随即整个人迅速痉挛了起来,不一会儿便没了声息,余勉居然咬断了红苕咽喉!
而那余勉却只是砸吧了嘴,从口中吐了一口鲜血似是不满其味道,尔后朝着温子卿三人咧开血嘴甚是诡异,沾血的牙齿,染血的红唇比鬼还要可怕几分,嘴巴轻开用口语‘说’了五个字——保护大小姐,随即在众人的惊讶下用脑袋狠狠砸向地板而死。
殿中人都没想到会出现这么一幕,一室寂静,大气也不敢出,皇太后虽受了惊吓但还是稳了稳心态吩咐把俩人悄悄处理了。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毓和长公主,眼角上扬似是嘲讽:“她倒是好手笔,折磨成这样还为她着想,倒是可怜那婢子错付终身。”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尤不能忘记红苕挣扎时眼神透露出的不解,震惊。
“子卿,你”还未说完,温子卿一把抱住皇太后:“皇祖母,子卿都知道,但是今日这事实在是太让我震撼了,子卿还需要些日子才能完全接受,红苕虽是她自己罪有应得,却也是个可怜人,可恨的是那幕后指使的人,子卿日后不会再犯傻了。”
“好孩子,好孩子,明白就好啊。还不去向你娘亲道歉,以前你总是不听话,被人害了还不知道,可让你娘亲操碎了心。”
温子卿略有尴尬的看着原主娘亲,不知道该如何动作,而毓和长公主却是一脸不以为然:“说不出来不必勉强。”
“娘亲,对不起!子卿下次一定会好好听话,不再让你操心。”
“哼,我什么时候会操心你,你可别听你皇祖母瞎说,我不过是因为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才多看顾你几分。不然,你以为我愿意多看你一眼?”
温子卿傻眼,没想到毓和长公主竟然如此傲娇:“那娘亲以后再多看我几眼,毕竟是您身上掉下来的肉。”
被赏了一个白眼的温子卿摸了摸鼻子,还是皇太后出来扮和事佬缓解了气氛。
“主子,从宫里传来消息说是宫里刚丢出两具尸体,主子,你想不想知道是谁?”
而那叫主子的男子只是给了一个眼神,景言气势便弱了下来:“是那温子卿的丫鬟和那丫鬟的情郎余勉。”
“主子,你知道那余勉是谁嘛?”依旧被冷漠对待的景言还是喋喋不休:“那余勉啊,是温府一个侍卫长,然后啊,只听命于那温老贼,主子您想想那温老贼多爱护她那大女儿啊,所以。。。”
温岚似乎毫不在意这件事情,自顾自的看着书籍,只余景言在屋内滔滔不绝,待到口干舌燥也没察觉温岚有任何变化。
“茶。”清冷的声音响起,景言连忙跑出去叫人烧水泡茶。
温岚抬了抬眼皮复又就着火光看书,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嘴角微微上扬,只是在景言到屋内时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温子卿是在噩梦中惊醒的,青蝶蹲在床边担忧的看着温子卿:“郡主,您终于醒了,奴婢怎么样也叫不醒您,可急死奴婢了。”
接过青蝶递来的汗巾擦了擦脸上的虚汗:“不用担心,只是昨晚,诶,罢了,有些不舒坦而已。”
“青蝶,现在什么时辰了?”
“郡主,已午时了。”
就要下床的温子卿被青蝶拦住:“郡主,先生今后不会再来了,这是先生让奴婢交给您的信。”
匆忙拆开信,只短短几字:望月,勿念。
看来茗先生真与望月有关,也不知茗先生能不能找到那匠人结束遗憾。
放好信,温子卿想起学业一事是皇太后要求的:“青蝶,皇祖母可有找别的先生?”
“皇太后差人来说让郡主诵经念佛,去去晦气。”
“也好,别的先生未必比茗先生合适。”
一晃三月过去,佛经一卷卷摆放在案,温子卿走出殿外,身上檀香味久久不能经散。虽贵为郡主,但是在宫内已住三个月,毓和长公主派人来接温子卿便与皇太后告了别打道回府。
“青蝶,我感觉这三月变了好多。”
“郡主静心抄写佛经是变了,但是却是越变越好了。”
“是啊,都佛了。”温子卿略带沧桑,声音也稳重了不少,不过这或许只是暂时的。
说话间,马车毫无预兆停了下来,温子卿一个趔趄,若不是青蝶眼疾手快抓住了温子卿胳膊差不多是要变成大饼脸了。
“大胆,可知这是谁的马车,还不退下!”
“这小偷偷了我家包子,惊扰到贵人是小人的错,小人立马就拖了去。”
温子卿挑了一下车帘看到一个满身污泥瘦弱娇小的女子被包子店老板拖着,嘴中发出虚弱的求救声,显然是过度饥饿几近晕倒,若不救她只怕是凶多吉少。
毕竟是抄了三个月佛经也有些被渡化的温子卿立马跳下了车阻止包子店老板的暴行:“住手,你没看到她都快饿死了嘛,她拿了你多少包子,都记在我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