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水有术,必观其澜。观莲有术,必观其步。
鸳被勾春,佯羞娇踢。蹑足传情,裙底画字,都是人间至美。钟楼儿已经到了动春心的年纪了,但却没有动过。
钟楼儿跟随师父修行日久,并不是那种呆在深山老林像希腊阿陀斯山的修道士一样,清心寡欲到生平从未见过女人。钟楼儿倒是见过很多姑娘,但却从没遇到过那种令他怦然心动的人。
对于女子,他有着自己的一套审视法子。钟楼儿极爱女子之足,这在佛祖来的那个世界,如果有这种特殊嗜好的人,已经被冠上了恋足癖的恶名。
《辍耕录》有载大才子杨铁崖创金莲杯,用其行酒。
萧宝卷以黄金凿成莲花铺地,妖冶风流潘玉儿赤足行走,有步步生莲之景。
旧籍《香艳丛书》里说的那种以口与美人的脚触碰,胜于接吻。
钟楼儿当然还没有达到他们这种程度,他只是单纯的痴迷于姑娘的玉足。
钟楼儿虽然说要钩对面的叶赛宁,但迟迟不见动作,倒是那对眼睛不老实的来回在人姑娘脚上逡巡。叶赛宁不惹尘埃的小脚,白净异常,脚踩洛水,脚踝上绑着一根细细的红绳。
少年人的感情,来的迅猛而炽烈,得要好久才能消退,或者永不消退。
“啊喂,你是不是在想着怎么才能钩到本姑娘?”叶赛宁看着对面的少年不怀好意的眼神,说完自己又有些着恼,钩到本姑娘,这句话太有歧义了。
“你的冰刺扎的我脚底板现在还疼呢,我钩你一下也不算吃亏。”钟楼儿貌似很有道理的说。
“你休想。”叶赛宁踩着洛水又往月之塔里退了退。
“钩子无情人也无情,姑娘小心就是。”钟楼儿又瞥了一眼叶赛宁的脚,眼神清亮,贪婪而不淫。
“你敢钩我,我还给你几道冰刺,把你炸上天空。”叶赛宁威胁道。
“行呗,请你多用你的冰刺。走位不到家,被怼上天,是我自己修为不到,你尽管出手就是,千万不要手下留情。”钟楼儿无比大度很男人的说。
……
“你干哈呢,跟姑娘唠的挺好呗,刚刚人揍你不疼啊。”佛祖这时来到中路看钟楼儿跟对方的甄姬打情骂俏,走到他身边无情的嘲讽道。
“大哥,你话真多,你等我钩到她的。”钟楼儿虽然话说的挺霸气,但那一双眼睛又往叶赛宁那里偷瞄。
“啧啧,飞凫延颈,鹤唳引吭,刻玉缠香,裁云镂月。”佛祖顺着钟楼儿的视线就看到了那双美足。
“钟楼儿啊,我觉得你刚刚死那一次,肯定是死得其所,你是不是现在心思根本就不在打架上面了。”佛祖看着叶赛宁的脚,也有点想流口水。
“你看什么呢?”钟楼儿有点生气佛祖发现了自己的秘密,突然想为叶赛宁穿上鞋子,这样大家都不去看。
“世尊趺坐九品莲台,指青叶莲花,迦叶所以呵呵微笑也。现在我知道尊者为什么微笑了,他肯定想到在人间见到的玉足了。”佛祖想到了禅宗以心传心的典故拈花一笑,迦叶尊者破颜一笑流传甚广。
“什么呵呵微笑,你赶紧去支援孙稚京吧,我觉得孙稚京快被对面的黄忠还有张飞打爆了。”钟楼儿一脸嫌弃,催促佛祖离开。
“不急,我现在非常放心不下你,要知道你师父还在高台之上看着呢,因为我的缘故,让你不该死的死了一次。”佛祖看样子很担心钟楼儿的安危。
“跟你没什么关系,是我自己江湖经验不足,怨不得别人。”钟楼儿推了一把佛祖让他赶紧去发育,中路不需要两个人看着。
“那也是因为我没有提醒你,中路没人推塔,肯定躲了起来等人过去送死,我应该早就想到,那里会有人埋伏的。把云荒虐杀至死还有坑赵云的红蓝爸爸,我都没有任何难过的心思,可能他们的水平不高,让我忘乎所以了,放松了警惕,就你死那一次让我很心痛。”佛祖象征性的揉了揉胸膛,眼睛时不时的偷瞧一眼。
就是反应再迟钝,叶赛宁也感觉到了,对面那两个人可能在看自己的脚。叶赛宁看看自己的脚,被温暖的洛水包裹着,和其他女孩子的脚没什么不同啊。
“晴昼,灯下,薄醉,出浴,梦醒,欲睡,倦行,试履,花前,月下,此十种时候是最适合濯足的时候。我猜对面的甄姬现在正在濯足,她在王者峡谷边打架边濯足开一代先河,不用说,宗师,妥妥的。”佛祖很八卦的说。
“你咋知道甄姬在濯足?”钟楼儿甚为不解,他是一点没看出来,甄姬哪里濯足了,这附近只有河道里有水,但那水是隔绝的,根本洗不了脚。
“钟楼儿,这你就不懂了,虽然你跟着你师父走南闯北的,见多识广,但对于了解女人懂女人来说,呵呵,在我面前,都是弟弟。”佛祖在那个世界连一个陈又又都没摆弄明白,真不知道他的厚颜无耻的吹嘘能给自己带来多少自豪感。
“对,我跟我师父都是弟弟。”钟楼儿虚心的道。
“对面的姑娘觉醒的是甄姬啊,脚下肯定是洛水,这个我知道,孙稚京在训练营就是暂时跟甄姬达成的契约,她走路跟你走路都是用飘的,她跟我讲,她脚下是洛水,旁人看不到,只有本人才可以看到。脚踩洛水,那肯定顺道泡泡脚啊。那我想问问你,你脚下有什么,让你这样一直飘着?”佛祖漫不经心的推测,顺道问了一嘴让自己无比后悔的问题。
“哦,是一只鬼。”钟楼儿无所谓的说。
“什么样子的鬼?”佛祖看着钟楼儿青涩淡定的脸孔,有点惊恐。
“颊能生风,眉尖出火,面目一点也不狰狞,如果看时间久了,感觉也挺顺眼挺好看的。”钟楼儿神经粗大的说。
“那只鬼现在还在吗?”佛祖稍稍离钟楼儿远了一些。
“那不然呢,我怎么可以飘着?”钟楼儿跺了跺脚,脚跺在空气里。
“那只鬼现在在干嘛?”佛祖已经把手放到嘴里,在咬自己的手指头。
“正趴着呢,我踩的是他的背。哦,他可能在抬头看你。”钟楼儿仔细撩开袍子,看了一眼脚下随即认真的说。
“这鬼看我干啥,我又没得罪他。”佛祖尽量不去看钟楼儿脚下。
“你之前离我太近,踢到了他的头颅好几次。”钟楼儿满不在乎的说。
“那当时你咋不提醒我呢,这多不好意思。”佛祖感觉很愧疚,想道个歉啥的。
“没事,一只鬼而已。”钟楼儿摆摆手表示不用这么客气,踢了就踢了吧。
“我很怕鬼的好吗。”佛祖在那个世界除了鬼以外什么都不怕,这是看多了灵异类小说留下的后遗症。
“你一个大男人说话,能不能不要用颤音。”钟楼儿有点烦躁,又有点忧郁。
佛祖发誓虽然自己已经觉醒了钟馗这个英雄,但自己绝不会用的,竟然要踩着一只鬼走路,疯了吗,我是有多不会走路,不能这么没有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