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八字还没有一撇的集体拍合照一事被宣布之后，苏宸的眼角眉梢都染着着笑意。就连我在跑操时把他绊倒，摔得半跪在地上，抬着擦伤的手掌，睁着一双可怜巴巴的桃花眼看着心虚不已手足无措的我，眼角眉梢染着的笑意不减。
001
在我和苏宸被开玩笑的一个星期后，传出了一则振奋人心的谣言，初三的学长学姐在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后拍一拍毕业照，央了几天，他们的班主任终于同意了。说来也巧，他们的班主任正是我们班主任千娇百宠的妻子，我们的王班又央着校长同意了这事，如此千转百折我们也有机会享一享拍张合照的福利。
傅柔柔说：“那本来就是我们的班主任从校长那里费力商量来的机会，我们享受很正常”。
许孟婷说，并不是什么理所当然的态度：“班主任首先是人家的丈夫，后来才是班主任，帮妻子解决麻烦事是一个合格丈夫的标配，给我们谋福利是顺带的。”我看看争辩的热火朝天的她俩，又看看半趴在桌子上微眯着眼，不显山不漏水很是厌世的严浮浪，默默转过了头，压下了对兴奋不已的她们说一句：“这事真的还早着哪，你们实在不用讨论的这么激烈，啊！”的冲动。
这则流言终归没什么辨识度，半点压不下我跟苏宸愈演愈烈的暧昧玩笑，我不止一次拐弯抹角的提醒过他，他却仿若听不懂我的意思，我行我素便罢了，还越发猖狂。这不，今天傍晚放学后的值日，我恶狠狠的看了眼埋头苦干的苏宸，怒不可遏。
我是个恋家的，一放学就要骑着车噗嗤噗嗤得回家，耽误不得。早前我已经是一个专职擦黑板的值日生，可今天苏宸走过来，理所当然的看着我说：“今天拖地的家里有事，我一个人没办法拖地，秋日下你以前有拖地的经验，一会儿放学别擦黑板了，和我抬水”，他说完就走，临走前还给我一个也就这一次为班级奉献的机会，你好意思拒绝嘛的眼神。
我与徐梦婷一脸懵，“小日，拖地还需要经验的嘛”，我也很无语，无论做什么事都有第一次的，我一个女孩因为有经验要和他抬水拖地，这是什么逻辑。
“我先走了”，替我擦黑板的姑娘走了，那时苏宸突然把我的工作换成简单的擦黑板时，我惶惶不安的精神还感激涕零了几次，呵呵，怪我年幼无知，恶劣的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我应了声，目送她离开。
“唉，你们，我也先走了”，扫地的男生拎起书包走了，我又目送他离开。
最后擦窗户的、摆椅子的、整理讲桌的、倒垃圾的都被我目送离开，我和苏宸还有一个楼道没拖。
星期三从来不是什么好日子，楼道的清理分给在这一层的不同班级，五个班级每班一天，星期三刚好轮到我们班，拖地大概需要耽误半个多小时。
我越想越气，瞪着他收不回目光，他被我盯得狠了，收起那副埋头苦干的样子：“你看着我干什么，莫不是把传斌的玩笑话当真了”，他弯着一双桃花眼，漆黑的眼眸中映出点点笑意，薄唇勾起，好似宠溺，提着拖把向我走来，我听着他令人发指的揶揄，自然而然的把他的笑容当成了嘲笑。
“你还敢提这件事，分明是你让高传斌说出那么一番玩笑话来捉弄我，还摆出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你当真以为自己是那个稳坐中军帐的人了，之后你还不自知，我行我素，做出让人误会的行为，你现在还敢提这件事，你，你，你还要不要脸”，我初一一年是被他收敛的行为捋顺了气，过得舒坦，又因为和同学们的关系打的好，没了之前的顾虑，面对苏宸时很硬气。
“哈哈”，他低声地痴痴笑了：“秋日下，你现在倒是硬气了，不怕得罪我了，伶牙利嘴的，挺会审视夺度，不过我还是更喜欢你当初惊吓过度的小模样”，他这话说的意味不明，脸上的表情也意味不明，只这语气好似我是他逗弄的宠物，又好似说着反话，阴阳怪气的，反倒把我激的冷静下来，施施然的坐在旁边的座位上，也阴阳怪气的道：“我这审视夺度的本事实在不该在苏大班长面前班门弄斧，再者，你喜欢什么模样，我就要摆出什么模样吗”，想我也是自幼在少年宫里学辩论的人，又跟着秋先生在大学里看了数不清的辩论赛，这讽刺人的技术手到擒来好不好。
苏宸这厮实在不按常理出牌，他一双桃花眼弯成新月，表情愉悦：“那也没什么，你摆出什么模样我都喜欢，只不过是更喜欢和喜欢的区别”，他停了步子，在离着我还是两步远的地方依在了桌子上，扭着头，眼神戏虐：“还有，高传斌说的那里是玩笑话，分明是真话，我顺着心意做事，没什么错啊！”
听听，听听他说的这话，看看，看看他这欠揍的模样，我只觉得有一口气憋在心口，上不去下不来，烧的我双颊通红。
“你，你，你……”，我愤然站起，抬手指他，张着嘴要说什么，可喉咙就像卡住一样，除了这个你字什么都说不出。我辩论起来得心应手，讽刺起人来也毫不逊色，偏生比不过苏宸这厮不要脸。
他又笑了，嫣然的荡在脸上，把我气的抖了抖，一甩手，顾不得其他，拎着书包就往外走，大脑烧的嗡嗡作响，也听不到他又笑着冲我喊了什么。
002
我这一口气加上一星期前的那团火在我心间像浇了油一样，噼呲啪啦的烧的我失眠多梦。
骑着车子一溜烟的到家，闷着头吃饭，高效率的写完作业，我就那么眨巴着眼，苏宸的话在我耳边一波波的绕啊绕。
“高传斌说的本就是事实，就是事实，是事实，事实，实，实，实……”
“你什么模样我都喜欢，我都喜欢，都喜欢，喜欢，欢，欢，欢……”
“只是更喜欢和喜欢的区别，更喜欢，更喜欢，更喜欢……”
这一波波的余音绕梁，我猛然从床上坐起，“啊！”一抓头，只觉得自己魔怔了，这看着矜贵清冷的苏宸，扯着清澈低沉的嗓音，说着没脸没皮的玩笑话，确实比高传斌那副嗓子说出来的话让人在意。我呆愣的坐了一会儿，对自己辩驳：“苏宸这厮自己都有女朋友了，还随随便便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实在不负责任，不过这也能说明我跟他的仇很深啊”，我始终没忘苏宸与我有仇怨的事，如今这到成了我平心静气的说辞，我心甚慰：“再说，搁那古代，有深仇大恨的人不就是这样以身诱敌，还标榜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赞同的点点头：“说得通，说得通，苏宸绝对比他们更阴险，我不能当真，不能当真，不能当真的”，我恍恍惚惚的从床上爬起来，坐在书桌前，凝神静气，开始做数学题。
我一做起数学题就困，可今日一直到十二点多，我才躺在床上睡了过去，这一睡不要紧，一个个光怪陆离的梦接踵而至。
在梦中苏晨是一个穿着一身白衣的翩翩俏公子，端着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姿态，那黑瘦的高传斌也入了梦，穿着一身黑衣寒碜无比，磕碜无比，颇有一番绿叶衬红花的模样，偏他还不自知，一个劲的围着苏宸叽叽喳喳的叫唤个不停，我站在溪流的对面，遥遥望着对面的他们，泛着粼粼波光的溪面，溪水两边种着一望无际的梨树，漫天梨花飘舞间，伴上层层白云翻滚徘徊的天色，站于其间的苏宸容颜美的不似凡人，那黑坨子转来转去虽煞风景，可这美人一笑百转千回，魅惑非常。
他张嘴，似在叫我，清澈低沉的声音悠悠传来，像极了情人间耳鬓厮磨的悱恻缠绵，他雪白的身影踏水无痕飘飘然得落到我身前，纵然这场景梦幻非常，这美人如斯，我眸色恍惚，却仍掩不住我想狠骂他几声王八蛋、不要脸、非人哉，大半夜的还入梦扰我一向优良的睡眠质量之后，转身就跑的冲动，然而，这是梦境。
我大脑一片清明，却架不住梦中的我睁着一双星星眼看他，一脸痴相，捏着甜腻嗲嗲的声音唤他：“苏郎，你来了”。
我，想死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待你青丝绾正，铺十里红妆可愿，”他抚着我的发：“我必倾我年华，护卿一世安稳”，这世间若不辩容颜，声音诱惑动听的人最是占便宜，苏宸容颜与声音皆在线，我一寻思这人活到至今得占多少便宜啊。
他声音沉沉，说着现实中少有人能做的出的承诺，我情窦未开，却也艳羡我父母那样相互扶持细水长流护卿一世安稳的感情，梦中的他就像是拿住了我感情上的死穴，轻易地把我说的心神荡漾，倒真想搅浑了大脑沉浸梦中不复醒来，正像掉入沼泽的人，开始还会微微挣扎，后来已知挣扎无效，便只余沉沦。
003
这梦境也算完整，只跳跃的有些快，一梦数年只在瞬间，除了我们两人在宴会上见面时不时的暗送一送秋波，就是每日苏宸都会派人送些许千奇百怪的侍物，我身边一位婢子取来对我夸赞，说苏公子多么多么有心，他送来的东西多么多么新奇，我被她说的兴趣横生，死命的要去找那放东西的阁室，却只是绕着一处转来转去，身上千斤重走了进去，走不出来，梦中景色如幻，每个人都像提着线的木偶，说话前言不搭后语，连我自己都身不由己，好似坠入梦魇，不知自己要做什么，说不出想说的话，找不到想找的东西，只有苏宸是鲜活的，我记得他说的话，看得清他的脸，知道他送来的东西，还期待着他的承诺，像一种刻在大脑中的偏执
梦中画面一转，及笄之日转眼及至，丞相府中宾客陆陆续续的到来，各路达官显贵，各府公子小姐，锦衣华服，席间满座觥筹交错，我像一个旁观者站在他们中间，听他们相互奉承，暗喻讽刺，一张张虚伪至极的脸在我面前一晃而过，他们似乎注意不到我的窥视，直到苏宸到来，在一片华丽中抬来十里铺街红妆，满满堆了一个院子，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亲自奉上下聘礼单，周围人神色各异，却比比皆眼红无比，我看的粗略恍惚，只看清了我梦中那对丞相爹妈的脸，并非秋先生与秋女士，仔细看看倒有几分王班夫妇年轻时的模样，而其他人我还未来得及看，就觉眼前一晃，一个看不清脸的婢子引着我走到一处河湖，夏季湖中翠绿的蓬盖盈着别样的红粉，一池的荷花摇曳生姿，他站于湖中心的一处长亭，含笑看我：“小日，我们这也算的偷得浮生半日闲了”。
我撇嘴，这人定然是相信距离产生美的，我每次与他见面都要遥遥望他一番，很费眼力，这胡思乱想自然说不出来，梦中的我痴痴望着她，白衣公子，修身若竹，薄唇微微勾起，含着宠溺，一双桃花眼亦泛着波波笑意，又有一张甜言蜜语说来手到擒来的嘴，只一眼，动了心，慢慢相处下来，情到深处，自拔不得。
我缓缓走进，与他相隔约一米处停下，莞尔一笑，梦中的我腼腆羞涩，只看着他秋波暗投，凡是他一步步走进，于“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中把我虚拥进怀：“我许你凤冠霞帔一世无忧，说到做到”，我真想捂着耳朵不听，这人说起情话来一点不含糊，真心让人招架不住，双颊不自觉的染上红晕：“苏郎，一朝即定，惟愿执子之手，相濡以沫”。
听我一句话定终身，他的身子怔了一下，旋即圈紧拥着我身子的手，低沉的声音听来隐隐喜悦：“好，我，绝不负你”。
这句话好似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那日，我一早被叫起，凤冠霞披加身，一方红盖头遮着视线，窥不到天色，只能问为我梳妆的大娘，她说姑娘安心，今日天色正好，我被她说的欣喜一笑，像提线木偶一样被人从早侍弄到晚，也未有困意，许久终是打扮完毕，上了花轿。
十里红妆铺街，街上人声鼎沸，丞相府嫁女盛极一时，我听人人议论纷纷，说这满京城还没有一个女子如我一般嫁的风光无限，将来必能成就一番佳话，诸如此类，我心中高兴，抿嘴笑了，红衣加身的苏宸骑马在迎亲对前压着步调，抬轿的人走得极慢，初时这些声音零零散散，后来竟成奔腾之势，如潮水般钻入我的耳际，冲的我早起的困意翻滚，迷糊不已。
许久，轿门一顿，我被人扶下花轿，恍惚着就进了正厅，拜了高堂天地，连夫妻对拜的礼行的我都未回过神，最后送入洞房一声高昂喜庆的喊话落下，周围响起嘈杂起哄的一片，我轰然回神，临了了竟回头隔着盖头遥遥向苏宸伫立的方向看了一眼，又响起一阵阵越发高昂的议论声。
“嫂子这是舍不得苏宸兄了，嫂子别急，苏兄这就回”，
“是啊，嫂子别担心，我们绝不把苏兄灌醉了”，相熟的这般调侃，我听的模糊，又是在梦里，还真难以从旁人的一番调侃中感到一丝脸红，从从容容的被人扶着往前走。
“苏大人与苏夫人真是郎才女貌，珠联璧合的一对啊”
“苏大人是圣上面前的红人，如今又成了亲，真是名利双丰收啊”
“那我就祝苏大人与苏夫人早生贵子”
“丞相大人的了个好女婿啊，恭喜恭喜啊！”不相熟的就这样奉承，苏宸皆游刃有余的解决，我再听不见什么声音时，场面还是一片和谐，但混乱到来的时候，府中下人慌忙逃窜，我被人唤着扯着要逃离府门，这第一个念头就是苏宸真是个狠人啊。
004
“姑娘，您快逃吧！”
新房门猛然被推开，一个婢子带着莫名的血气冲到我面前，盖头被她扯落，我这才看清她苍白的脸上带着道道血痕，她惊慌失措的尖锐大喊：“姑娘，姑爷他，姑爷他疯了……他杀了老爷和夫人，宴厅上的人也都被他围了起来，他还派人围住了院子，老爷，老爷他让您快逃”，她说着又抽涕了两声，死命的扯着我往外逃，我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恍然的看着眼前的火心摇曳的红烛，逃，要逃到哪里去，苏宸是个狠人，在闹得如此厉害的大婚之日杀人，这哪里是要留活口的样子，再者，做错事的是他，我无路可逃，他也无路可逃。
我推开小婢女，踉跄着往外跑，阴云密布的天色被满天的火星染红，我想着今日出门时为我梳妆的大娘还说着今日天色甚好，我必是个有福气的，我被说的眉开眼笑，大方的赏了她，却原来她不过欺我带着盖头，观不到天色，愈发猖狂的骗我罢了。
苏宸啊，苏宸，你也不过是欺我情窦初开，比不得你这个情场老手，自己有着女朋友却还去招惹旁人，随意骗我。
正堂宴厅被漫天的血气火星遮盖，苏宸站在一地尸体间，他一身鲜红的新衣是无法言喻的俊美，我早前想像不到总着一身白衣的苏宸换上红衫是什么模样，今他鹤立鸡群的站着，像极了浴血的杀神。
整个天地都失去了颜色，我只能看到他那双血红的眸子里，满是嘲笑，笑我太蠢，太傻，什么话都敢当真。
冰冷的剑锋刺穿血肉的声音响起，我恍然垂眸，赫然就是苏宸执着长剑刺穿我的心口，殷红的血液蜿蜒开来，我不觉得疼，那晕血的症状也没犯，眼前越发清明，好似回光返照般莞然一笑：“苏宸，你果然是个狠的，不错，不错，你这样我也就放心了”，他血红的眸色忽现茫然，竟哆哆嗦嗦的垂下手臂，踉跄的退后几步，我眼前阵阵发黑，四肢冰冷的瘫倒在地上，也顾不得他恍然若失的表情，猛然梦醒。
我从床上坐起，身上冷汗淋淋，抬头向外看，天色渐明，又想起这荒诞的梦境，精神越发不振：“我和苏宸的仇结的真深啊，这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法子他在梦里都能做出来，现实中的他比梦中的他可要难缠的多”，我惶惶的想着，躺在床上，又入了梦。
这次是在学校里，我梦见苏宸穿着我们天蓝色的校服，冷眼看着我同邱悦月吵架，周围皆是我的同学，却少了一贯与我交好的那几个，邱悦月见我四里张望，冷笑道：“你不用找了，许孟婷，秋霜，他们都被我支走了，你平时不就仗着他们给你撑腰吗，现在我看你怎么办”。
“那你可真卑鄙无耻啊！”上个梦里被苏宸捅了一剑我都不觉得疼，这一次还怕被他们群殴吗？笑话。
我略略一想，越发硬气，梦里嘛，就该任性一点。
“卑鄙无耻，你抢我的男朋友，还说我卑鄙无耻，你就是个破坏人家感情的小三”，她气愤的指着我大骂，我见她生气了，却反而高兴，笑的欢快，只觉得在苏宸哪里吃的亏找了回来。
“哼，有意思，我和苏宸的仇深着那，他拿自己戏弄我，反到被你这个女朋友怪罪，实在想告诉你一声别太蠢，怪错了人”，我灿烂的笑着，把苏宸对我的嘲笑全部加注在他女朋友身上。
邱悦月被我气的面红耳赤，牙磨得呲呲作响也说不出话。
“秋日下”，我这得意就持续了一瞬间，苏宸开口了，我暗道不好，果然见他那双桃花眼又泛起了嘲笑：“我拿自己戏弄你，你确定不是你自己对我有非分之想，”他朝我冷然一笑，道：“连做梦都想着我”，他这话音一落，周围乍然响起讨论声。
“哎呀，秋日下做梦梦到苏宸了”。
“是啊，没听到吗，苏宸自己说的”。
“看啊，秋日下那脸色这么难看，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还能是假的啊！”
“是啊，是啊，没想到她这么龌龊”。
我，我实在没有想做梦还梦到他啊，这分明是被他吓坏了，你们能不能看清事实。
这些话就哽在我嗓子眼，硬是把我憋的双脸通红，什么都说不出来，这落到一群围观的人眼里反倒成了我心里有鬼，我看着一脸得意的苏宸和邱悦月，这次被气醒了。
这次即便是在梦里受了气，我也无论如何都不会牙齿和血吞下去，于是就有了学校盛传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案，初二一班的苏大班长在跑操时自己把自己绊倒了，号外号外的一大惨案。
当然，罪魁祸首是不才在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