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阵失重感突如其来,凤倾云的心好像揪了起来,慌的很。
凤倾云吓的睁开了眼睛,然后便看到自己在半空中做着自由落体运动。
我不是在睡觉吗?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猛烈的风吹着凤倾云的眼睛,她只好半眯着眼睛努力看清下面的情况。
极速坠落让她感觉自己在死亡的边缘。
然而,凤倾云只来得及注意下面的建筑恢宏,便再也没别的感触了。她的注意力现在完全集中在了越来越近的屋顶上面。
凤倾云甚至能看到建筑的一砖一瓦。
凤倾云的心咯噔了一下。
我才刚刚十七岁啊,还没谈恋爱没环游世界没走上人生巅峰啊,就要这样不雅观的脸朝地被砸死在屋顶了吗?
凤倾云闭上了眼睛,想象着自己砸在房顶上的痛感。
明天早上的人民日报估计就变成了:十七岁花季少女惨死屋顶,究竟是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
凤倾云正凄凄惨惨戚戚的脑补着,却突然砸在了一个软软的东西上面。
凤倾云动了动手指,发现自己似乎完好无损,立马从砸下去的软床上坐了起来。
凤倾云抬头看着头顶一点问题都没有的横梁,大脑有点转不过弯来。
我这是从屋顶穿了过来?
突然,凤倾云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一阵冰凉,好像有什么东西抵在了上面。
凤倾云余光往下一瞟,然后心就凉了半截。
剑!神他妈现在这个年代还有人拿剑当武器的?不对不对,重点是自己睡着睡着怎么就跑到这种地方来了。
会不会是自己平时太过于嚣张,然后被看自己不顺眼的仇家们找上门来了?
可是,我好像很乖吧?
凤倾云不敢偏头看是谁,她怕刀剑不长眼的就一个不小心要了她的小命。
凤倾云哭丧着一张脸,然后使出浑身解数演戏,简直可以说是拿出了自己在教室时不时就作妖的本领。
“大大大大大侠,我上有老下有小,这一辈子……活到现在也是本本分分,自问从来就没有得罪过什么人,不知大侠这是何意啊?”
凤倾云刚刚说完便感觉抵在自己脖子上的剑更深入了几分,仿佛下一刻就要割破自己的喉咙。
凤倾云感觉脖颈一阵生疼。
亲身体验,绝对是真剑!
等我摆脱了这个劳什子的绑匪,我一定去揭发,让你们这些走私刀剑的人入狱!凤倾云暗戳戳想,显然自动忽略了是自己主动砸进狼窝这个惨痛的事实。
“何意?那请问这位姑娘擅闯本殿的寝房又是何意?”
耳边忽然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听起来高贵又疏离。
好好听!凤倾云感觉自己的眼前冒出了一颗一颗的小红心。
冷静,这是绑匪啊,凤倾云咬了咬自己的舌头,迫使自己明白自己的境地。
“怎么算是我闯进你的寝房呢?你看这件事你不知我也不知,你就当是老天爷闲的发慌开了个玩笑,你继续做你的事,我也乖乖回去睡我的回笼觉好不好?”
偌大的寝房忽然变得安静,凤倾云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过了半晌,就在凤倾云觉得自己都要麻木了的时候,才听到上方传来的几个字。
“花言巧语。”
凤倾云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嘴唇,刚准备再用言语感化一下绑匪,抵在脖子上的冰凉忽然就消失了。
凤倾云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绑匪,这一看,却怎么也移不开眼了。
男子如墨的长发散在背后,看着柔顺又有些凌乱,身上的黑色外袍松松垮垮的,像是刚刚匆忙之间披上的。
貌比潘安。
凤倾云虽然也没见过潘安,但是大脑里第一时间闪过了这个词。
这个绑匪比昨天电视剧里面的男主还要更好看!
男子看着半坐在玉床上痴痴的看着自己的凤倾云,显得有些不自在,他轻轻咳嗽了一声,然后扯了扯胸膛前的衣袍,把不小心露出的皮肤遮了个严严实实。
凤倾云看着面前的男人,下意识的开口说了一句:“大侠,你长的真好看。”
男子细细的打量着她,脸上总算是出现了和冷漠不一样的神情。
他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闪过浓浓的嫌弃。
“是吗?那你长的真丑。”
???
凤倾云笑眯眯的脸立马就沉了下来。
男人的颜值什么的都是浮云,她现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男人那一个“丑”字。
哪一个女孩子会喜欢别人说自己丑的?
重点是自己哪里丑了?就算没有美到校花的级别,好歹也可爱的看的过去吧。追求者就算没有遍布世界各地,好歹也是有几个看起来忠心的吧。
敢问这位大侠哪里看出来我丑的?
以前看电视剧的时候,女主总是各种讨厌男主,凤倾云一直都不明白,男主和你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长的还那么养眼,到底是有什么好讨厌的?
现在她知道了。
有些话真的能让你气的炸毛,就算长的跟天仙一样也没用。
凤倾云咬牙切齿,但看到男人手上握着的那柄闪着寒意的利剑的时候,还是怂的把话都给憋回了肚子。
凤倾云看着男子那云淡风轻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敢情我在这被你掌控着性命,你就拿我寻消遣是吧?
凤倾云越想越生气,看着男子就越发的不顺眼,最后情感战胜了理智,她腾的一下从床上跳了下去,示威似的瞪了男子一眼。
就在男子错愕的瞬间大跨步的向外走去。
然而,凤倾云的一腔热血在跨出门槛的一瞬间被冷水浇了个彻底。
两把利剑一下子就交叉的出现了自己面前,同时两个穿着看起来特别古风的男人挡在了自己面前。
凤倾云惊出了冷汗,同时也感到一阵的尴尬。本来想趁着那绑匪没反应过来的空挡逃走的,结果人算不如天算。
果然小说里面女主的金手指都是骗人的。
好,算你狠。
凤倾云努力挤出一抹微笑,然后施施然的转身,看着面前的男人。
“不知道大侠想做些什么?”
男人目光冰凉的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眼神带着强烈的威胁。
当然,这些只是凤倾云的脑补,男人其实一直都没有什么表情。
面无表情也称的上是一种表情吧。
男人转身走向床铺,一点想回答她的意思都没有,连一个眼神都不肯施舍。
“来人,把她带到西苑的柴房里,没有本殿的允许,一律不准送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