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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3章 挑明

见秦王依旧一脸严肃,郭曼接着说道:“可成功的可能性又有多少呢?最大的可能就是我被羞辱致死,但也可能新朝的皇帝为了彰显自己的宽厚仁慈而留下我,依旧保留我公主的称号,把我当成一个靶子,一个吸引前朝未被灭掉的人士的靶子,可这样屈辱的生活又有什么意思呢?还是死了干净,最好死在一处隐秘的地方,没人能够找到,尸体自然腐烂消散在空气之中,或者死在一场大火之中,连尸体也化为灰烬,什么也不留下。”

秦王心头一紧,上前一步将郭曼紧紧的搂进怀里,亲吻了一下她头顶的秀发,问到:“怎么说的那般可怕?”

“不是你要我想的吗?如果我真的是前朝皇室的嫡系,家破人亡,只剩我孤零零的一个人活在这世上,我不会报仇,更不会复国,我会选择死亡,去另一个世界寻找我从未谋面的亲人。”

“别说了,对不起,我不该逼你回答。”

“王爷,你没有逼我,我知道这两天你一直想问我到底和前朝皇室有没有关系,其实我也想知道我背后的蝴蝶图案到底是怎么回事?”

郭曼感觉秦王搂着自己的手臂一僵,而后松开了自己,退后一步,抓住自己的双肩,那么用力,郭曼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在隐隐作痛,但郭曼没有动,只是低头咬牙忍着。秦王注视着郭曼的头顶,声音里有微微的颤抖,问道:“你怎么知道?”

郭曼抬头,嘴角扬起丝丝的苦笑,说道:“王爷,我不傻,更不瞎,洞房的第一天,我醒过来之后,你的位置已经冰凉一片,说明你已经离开许久,当我掀开床幔看到你的时候,你的脸色在晨光中那么严肃,那么冷,像深秋的寒霜,当时我以为是因为我如苏小小一样没有初夜落红你才会如此,可后来我看见梳妆台上画和书,才隐隐觉的并不是这么回事,可我还是搞不明白你到底怎么了,我问你的时候,你选择了岔开话题,我也就没有追问。后来去隔壁房间换衣服的时候,不经意间在镜子里看见了自己后背,当时我吓了一跳,冷静下来以后,我仔细观察自己的后背,发现我后背的蝴蝶跟宣纸上的蝴蝶几乎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是我背后的蝴蝶体型更大,色彩更绚丽,也更生动逼真,好像它只是暂时睡着了,只需要轻轻一触,就会醒过来,然后展翅高飞。当时我真的怕极了,关于前朝的秘闻我也曾看到过,也知道前朝皇室嫡系的身上会出现蝴蝶的图案,可我明明来自异世,这你是知道的,我弄不清楚我的身上为何会出现前朝皇室嫡系的印记,出来的时候,我原本想问的,可见你刻意回避,我也就选择了沉默。同时决定对于这件事采取‘你不问,我不说,你相问,我如实告知’的态度。今天你问了,我说了,对于我的回答,王爷可还满意?”说着,郭曼的眼睛中渐渐的有星光闪现,但却强忍着不让它滑落下来。

秦王听着郭曼平静而缓慢的叙述,抓着郭曼肩膀的双手渐渐的送了下来,又见她柔弱中强装坚强的模样,心隐隐作痛,“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

“不要说对不起,这件事你没有对不起我,只能说天意弄人,也许从蝴蝶图案显现的那一刻起,你的心里就充满了疑惑与不解,你选择隐瞒也是为了保护我,可你的身份决定了你不能始终如一的坚守自己的初衷。说开了也好,就不用心怀忧虑而不能好好的过日子了。”说着退后一步,从秦王伸手可及的范围内退了出来,坐在旁边的桌子上,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同时也给秦王斟了一杯。说道:“王爷,坐下来喝杯茶润润喉吧,忙了一天也辛苦了,刚才关于北雪的事只是我的一点拙见,当不得真,具体该怎么做才更符合天裕的利益,皇上与王爷心中自有思量。”

这次谈话之后,两人连续几天都没有见过面,秦王早每日出晚归忙着北雪的事,而郭曼也没有闲着,每天如往常一样早起跑步,三十分钟后洗漱装扮好去给秦王妃请安,然后用早饭,趁阳光还不是很强烈去园子里摆弄花草种植蔬菜,修剪果树,然后去书房看书练字继续充当两个时空文化传播的桥梁。有兴致的时候提笔在宣纸上画以前见过的首饰图纸,并把它们按照自己的喜好分类,等以后有机会的时候交给‘万宝楼’的首饰师傅,制成成品,摆上柜台看市场反应。至于变换柜台和撤婢女的事因与秦王发生不快而暂时搁置下来。

至于‘德馨楼’的事,自从上次与熠亲王分开后再也没有见过面,他也没有派人来联系过自己,但账册每隔半月就派人送来一次,随同账册一同来的还有分红,见此情况,郭曼也乐的装傻,只希望不要再出任何的变化,一切就这样继续下去。

还有‘德瑞祥’的轮椅公子,一直没有收到他的回信,至于他家掌柜的,倒是第二天就派人送来了一封信,说是他家公子出了远门,近期是不能回来了,但他已传了书信过去,将郭曼试图与他见面的事详细记载在内,想来等他收到信会来的。

时间过的很快,转瞬间,郭曼已在秦王府生活了半月有余,这半个月,谈不上幸福,但确实如秦王曾许诺的那般很平静,秦王妃与其他两个昭仪从来没有来过郭曼的‘静苑’,同样的,除了早晨去‘翠竹苑’请安以外,郭曼也没有踏出过‘静苑’一步,因为有北雪的事,京都城也很少举办宴会,这正合郭曼心意,同时也期盼这样平静的日子能一直延续下去。

可突然有一天,在郭曼用早饭的时候,秦王出现了,出现的很突兀,以至于郭曼愣了一会儿神才反应过来秦王确实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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