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卫。”面对端王恺恺而谈、废话连篇，欧阳冥只淡淡的回了两个字。
此言一出，低下的人神色一凛，立马郑重了几分，而郭曼则是疑惑不解。影卫？这是什么组织？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不过，从名字上来看，应该是像影子一般的护卫，这样说来，应该是比暗卫更高一等的存在。事实上郭曼猜对了，影卫的选拔比暗卫更严苛，要求更多，训练更残酷，相应的能力也更强，如果非要比的话，十个暗卫才能堪堪比上一个影卫。但郭曼不知道的是，暗卫不是谁都能训练的，而影卫更是只有皇帝才能拥有，他们只对皇帝一人负责，而他们的职责除了时时刻刻保护皇帝的安全外，还有一点就是在暗处监察百官，收集消息，为皇帝一人所用。当然他们也不是时时刻刻监视百官言行，只有皇帝下令的时候才行驶职责。只要他们出手，就没有查不到的事情。也因此，听说这些证据都是影卫查出来的，他们的神色才那样的严肃，也对这些证据更信服了。而那个刚才还一脸死灰的人更是摇摇欲坠，要不是身旁有人暗暗的扶了一把，恐怕在欧阳冥说出“影卫”两个字的时候就已经昏倒在地了。
郭曼皱眉看着那个人。不知为何他的反应那般大，难道这事与他有关？郭曼看着那个人仔细回想他是谁，结果只知道脸熟，以前肯定是见过的，却根本想不起来他的具体身份，因为身世的原因，她一直刻意远离朝堂，更不会主动调查、接触在朝为官的人，深怕欧阳冥会生出别样的心思。即使她组建了隶属于自己的暗部，也只是以收集各方对自己不利的消息为主，至于其他顺道得到的消息，她会故意选择遗忘，这也导致她对这里各位的大人根本不熟，当然，曾经打过交道的还是认识的，但曾经打过交道的户部与工部两位尚书皆不在，这让郭曼的内心多少有点安慰，毕竟还是有人愿意相信她的人品的。
欧阳冥的这两个字让端王彻底的闭上了嘴巴，他知道这两个字就意味着证据确凿，意味着铁证如山。他张了张嘴，却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各位大人，对这些证据还有什么疑问吗？”欧阳冥望着各个低垂着脑袋再也无人敢再开口的官员，开口问道。
“臣等无疑议。”
“既然如此，康公公宣旨。”
“是，陛下。”
康公公不知从哪里掏出一道圣旨，展开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经查淑妃张氏散布流言陷害皇贵妃，证据确凿，品行不端，其心可诛，现废黜妃位，打入冷宫，以示惩戒。其父忠勇侯张亮、其兄忠勇侯世子张世杰助纣为虐收回爵位、封号，贬为庶民，抄没其家财收归国库所有。钦此。”他的话音未落，那个摇摇欲坠的官员再也支撑不住，瘫软在地，而扶着他给他力量的那人也瞬间苍白了脸色。
“张大人、张世子，接旨吧。”康公公说着看向了瘫软在地的人身上，这时，郭曼才明白，原来他就是淑妃的父亲忠勇侯张亮，而扶着他的年轻人就是他的长子忠勇侯世子张世杰。
“谢陛下隆恩。”张世杰也跪了下来，同他的父亲一样瘫软在地，再不情愿也要叩谢隆恩。
张氏父子叩谢完隆恩，暗二就带着四个人从门外进来，两人一组将张氏父子托了出去，他接过康公公手里的圣旨，朝欧阳冥、郭曼抱拳行礼后也走了出去。
应该是去抄家了吧，郭曼猜测。
“各位还有事吗？”欧阳冥问道。
“臣等告退。”众大人很有眼力劲的退了出去。待他们都出去后，欧阳冥又说道：“康公公，去宣旨吧。”
“是，皇上。”
“还有旨意？”郭曼问道。她以为事情已经解决好了呢。
“还有一道。”
“给谁的？”
“德妃。”
“她也参与其中？”郭曼在得知那个时间段德妃的婢女绿盈曾来过朝阳宫时，就怀疑过她，但打心底里她还是希望德妃没有参与其中，不为别的，只为阿柔公主。她还不满三岁，正是依赖母亲的时候，本来大家因她的母亲不受宠就对她不够重视，如果她的母亲再进了冷宫，她该怎么办？自己真的要担起抚养她的责任吗？封后后，自己就是她的嫡母，可这个嫡母也只是名义上的，不用亲自带在身边教养，只需在她每天来请安的时候教导两句即可，可亲自抚养就不一样了。这其中牵扯甚多。
“德妃是淑妃的人。”欧阳冥说道：“在德妃还是美人的时候，她就是淑妃的人了，还答应等孩子出生后过继给淑妃。不过可惜是个公主，她又封了妃位，这件事才不了了之，即便如此，德妃依旧是淑妃的人。”
“在阿柔公主出生的时候，我曾有过这种猜测。”郭曼说完沉默了一会，又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置德妃？”
欧阳冥斟酌的一下，说道：“以她的所为，是应该同淑妃一样被打入冷宫的，但她诞育皇嗣有功，所以降为才人。至于阿柔公主……”说到这里，他沉默了一下，又接着说道：“最好是由你抚养，但如果你不愿意的，可以交由太后抚养。”
“你先问过太后的意思吧。如果太后不愿意，我再养。”
“你……愿意？”
“我对阿柔公主本身没有任何的偏见，只是因为一看见她，就想起……算了，先问过太后和阿柔公主的意见吧。”
“好。”
“对了，有件事我要跟你说一下。”
“什么事？”
“是关于楚皇的，我将你给我的那些证据交给了他。”
“嗯，你准备怎么办？”
“什么都不做。以前是我对不起他，现在是他对不起我，我们扯平了，谁也不欠谁。”
“嗯。”听郭曼这样说，欧阳冥居然有点高兴，谁都不欠谁才好。
“我这样处置你不会生气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