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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左手儿子,右手人生

一年半前的时候,蔡林轩诞生在这个五彩斑斓的世界上,我就在想,儿子,快快长大,等你会走路了,我可以牵着你,在每个儿童节的时候,玩遍所有你喜欢的游乐场。

而事实上,在儿童节到来,你已经跌跌撞撞开始走路的时候,我却不在你的身边。

十七个月的时间,我陪伴的日子累加起来,可能也只有短短的6个月。

我的左手若是要稳稳地牵着你,右手必须先稳稳地牵着人生。这让我不得不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黯然。

在这十七个月的时间里,我做了很多看似了不起的事情,但后来想想,也不过是些足以让你生活得好些的努力罢了。

但这些,终究比不上我对你的思念。

2014年底到2015年的时候,我除了拍几部宣传片,把大部分的时间用来写长篇小说,他们说,我闭关不见了。当我再出现在朋友们眼前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步入中年的大叔。

我想,一个稳重些的爸爸,会更让你喜欢。

2015年到来的时候,我和一位同仁一起做了餐饮的行当,我们设计自己的品牌形象,邀请了很厉害的厨师和宣传帮我们完善了很多遗漏的细节。

很多人对我说:“嘿,蔡小岑,你真棒!”

我只是安静地笑。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在未来的某个儿童节,可以给你一个让小伙伴们眼红的礼物。

第一家店铺刚刚开张的时候,我们找不到合适的服务员和外卖小哥。所以我和哥儿们一起担任起了这些平时想都不敢想的职业。

生意冷清的时候,我就坐在店后门的台阶上,一口烟接着一口烟抽着,什么话也不说。

然后很多电影圈的朋友们开始陆续地帮忙宣传,前来捧场,这里瞬间成了电影人们的深夜食堂,在这里吃夜宵,在这里聊工作。当然,儿子,这只是看起来很辉煌罢了。

因为到现在为止,我们依然没有招到服务员和外卖小哥。

我给每桌前来的客人点菜,和后厨的大师傅大声喊话,到水池刷虾,结束的时候还要洗碗刷盘子拖地擦桌子,这些,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不再那么难以忍受。

我知道,只有微笑,才能让我执着坚持做完一件事。

不得不说,每天最大的磨难,便是送外卖。

我开着小小的电动车,最多的一天,独自送了23个人家,行程累计56公里。在某个高档小区的门口,保安一脸嫌弃地让我登记,走侧门。我赔着笑脸,再三感激。

回到店里的时候,我去楼上的办公室待了很久,直到楼下来了客人开始忙碌。

儿子,这一切,都是为了在未来的某个儿童节,可以给你一个让小伙伴们眼红的礼物。

我依然会主动出去送外卖,因为一起的哥儿们,他的脚受了伤,因为忙碌的时候不小心摔倒。

我习惯在拐弯的时候打灯,习惯等红绿灯,在堵车的路段,我总是很开心地享受着微风,我想,在不久前,我握着方向盘堵在路上的时候,心里大概只剩下烦躁了吧。

昨晚我的朋友圈到处是友人们在发着儿童节的欢呼,似乎已经成了一个大人们的节日。

我难过了一整夜,源于对你的思念。

岳母为我保存了很多你长大过程的视频,有你刚学会走路,刚学会喊爸爸妈妈,刚学会自己拿着小勺子吃饭,而这些时候,我都不在。

这让我,不想说话,只会流泪。

我和你的祁叔叔聊天的时候,他说,很久没有见过小侄子了,给他写首歌吧,你作词,我作曲,送给他今天当作生日礼物。

我说好,我儿子最喜欢的就是唱歌跳舞,虽然这一切,都是在每天和儿子视频的时候才能得知。

儿子,可能我做的这一切并不是你想要的。你降临的时候我就说过,陪伴才是最好的礼物,但现实让我不得不耗尽时间和年华去努力。

请原谅在这个儿童节依然没有爸爸的陪伴。

忽然觉得,这一切,就是为了从下个儿童节开始,我可以每天伴随着你长大,让你的笑容更加灿烂。

原谅爸爸,左手牵着你,右手还要牵着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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