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有三剑,一曰三尊,二曰五帝,三曰乱鬼。
······
剑心英凤离开之后,玄隐清辉忽感手臂一痛,他低头看去左手手臂上的衣袖已经被割开,手臂上出现数道细小的伤痕,鲜血已经染红了衣袖,方才他竟是还未察觉。玄隐清辉看向剑心英凤离开的方向,口中哼了一声道:“真是无情的女人,跟风后那老女人一样。”
这时玄隐清辉的身后一道人影浮现,正是一直跟随在他身边的驼背老者,他见玄隐清辉受伤,面露关切之色道:“少主,您受伤了。”
玄隐清辉嗯了一声道:“不是让你暗中保护依斐妹妹,你怎么回来了。”
毒老取出疗伤药粉倒在玄隐清辉手臂的伤口上,一边为他包扎伤口一边道:“三天山外有一层结界,老朽看着他们进去了,原本以为也能进去,没想到却被挡在了外面,定是暗中还有他人在注视一切。”
玄隐清辉点头道:“既然你进不去,纯熙想必也进不去,那我就放心了,我们走吧。”
另一边的鬼罗已经收拾掉了云藏,云藏功体被封被他用树藤捆住,云藏挣扎一脸怒容道:“你这妖人想做什么,要杀就杀,何必这样折辱于我,有本事放了我再战三百回合,佛爷我还没怕过谁······”
鬼罗见云藏喋喋不休的说个没完,心中不由觉得烦闷,正要出手堵住他聒噪的嘴,见方才拦住那名女子的青年正向这里走来,他心中不知玄隐清辉要做什么,体内邪力暗运,周遭再现阴森之相。
玄隐清辉边走边笑道:“朋友,我没有敌意,只是想跟阁下交个朋友。”
鬼罗没有搭理玄隐清辉,冷冷的看了一眼玄隐清辉,拉着捆住云藏的一截藤蔓离开了。
玄隐清辉眯着眼盯着鬼罗手中的黑色刀鞘,刀柄上的麒麟头映入他的眼帘,那是魇魔地考才有的特征,玄隐清辉眼瞳猛的一缩。他身边的毒老也察觉出了鬼罗手中握的正是那日他们欲夺的魇魔地考,于是出声道:“少主,我们······”
玄隐清辉出手制止了鬼罗,他道:“当日那魇魔地考被鬼司所得,现在又出现在此人的手中,想必此人定与鬼司有着密切的关系,鬼司能将魇魔地考交与他,想必对他有十足的信心,我们不可轻举妄动。”
毒老似有些不甘心,便又道:“那少主要不要找几个人试试他得能为,这样就放他离开岂不是太过可惜。”
玄隐清辉点点头道:“也可,你去找几个人来。”
毒老道:“是,少主。”
······
依斐与金芝鹿带着李千烨一路来至三天山的半坡处,忽见一草庐出现在眼前,一名老者从草庐中走出,他看了一眼依斐道:“小姑娘,你来此有什么事吗?”
依斐道:“我们被一名神道高人追杀逃至此地,并没有什么恶意,我的师兄如今身受重伤,若是一直带着他,只怕我们二人都逃不过那人的魔爪,还望老人家能收留我的师兄。”
老者只是看了一眼剑心英凤便去做别的事情,他提着水桶走至草庐旁边的泉水处取水,才提了几步便累的气喘吁吁,依斐见了之后连忙走过去帮他提到了草庐。
老者道:“你是想丢下你的师兄独自逃命。”
依斐连忙摇头道:“不是的,我师兄重伤在身,是万万受不得舟车劳顿的,更何宽那人实力高强我们万万不是对手,只能现将师兄藏在老人家你这里,我去引开那人。”
老者看了一眼依斐道:“那你岂不是要没命。”
依斐道:“不会的,那人是我朋友不会杀我的。”
老者道:“那他追杀的是你师兄,即是你朋友,又为何要追杀你的师兄?”
依斐苦笑道:“老人家此事说来话长,那人已然要追了过来,能否先让我师兄藏在这里,容我逃过那人的追杀再来向你细说。”
老者忽然皱眉,他向依斐逃来的方向看去,便对依斐道:“你们先藏在草庐内,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听到了吗。”
依斐闻言心下大喜,她连忙招呼金芝鹿过来,将昏迷中的李千烨扶入草庐内,里面的陈设极是简单,一张木床,一个木桌,三四个木椅,还有一盏煤油灯被放在桌上。依斐扶着李千烨躺在床上,这时她才发现李千烨嘴角流出鲜血,她连忙将鲜血擦干,谁知鲜血越流越多,最后竟是流出了黑血。
依斐扶着李千烨趴趴着,一边拍着他得后背,让他能将黑血全部吐出,待黑血全部吐尽,李千烨面色这才变得红润起来,不再有黑气萦绕。
此时草庐之外,那名老者正在用铁锤一下一下敲击着一块黑铁,显然他是在铸造兵器,炉中的火焰炽热难当,转眼他已是汗流浃背,手中的那块黑铁却丝毫没有被铸造成型,整个还是一块漆黑的长条,好似一柄将要成型的剑,却始终没有办法将其铸造成型。
剑心英凤追至此地见有一草庐,还有一名正在铸剑的老者,她心中大感疑惑,便道:“你可曾看见两人一兽从这里走过?”
老者没有回答,仍在一下一下的敲打着那块黑铁,好像没有听见剑心英凤的话。
剑心英凤沉下怒气又说了一遍,但是老者丝毫不为所动,他停下敲打的铁锤,端详着铁钳上的黑铁。剑心英凤见状又大声的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边,老者这才转头看向她,神色孤冷道:“你可是对我说话?”
剑心英凤有些怒气道:“此地还有旁人么?”
老者又转过头去仔细看着他方才一直锤击的黑铁,淡淡道:“没看见,这里不欢迎外人,你赶快离开吧。”
剑心英凤心中有疑,她看向草庐道:“人是从这里开始消失的,你说没看见,那人必是被你藏起来了。”
老者将黑铁放入火炉中,他道:“有本事就自己进去。”
剑心英凤有些摸不准这名老者究竟是何来历,单看这份气度便不是寻常人所能有的,但是在她的神识感知之下,却丝毫没有察觉到老者的身上有法力的波动,只觉是一名普通的凡夫俗子。
剑心英凤握紧掌中的剑深吸了一口气向着草庐走去,同时她暗暗提防着正在专心铸剑的老者,就在她的手将要触及草庐的门是,一道剑光忽然刺来。剑心英凤急忙向后退去,那道剑光已然消失不见,待她再看向老者时眼中多了几分忌惮之色,而那名老者却是已将火炉中的黑铁取出在此捶打了起来。
剑心英凤有些不信,她在此走向草庐,眼睛却一直在看着老者,待她在此触及草庐的门时,一股庞然剑意从手上传来,惊的她汗毛倒竖再次向后退去。剑心英凤四下看去并不见其他人,只有那名老者一下一下敲击铁块的声音,但是方才的那股剑意又是怎么回事,浩如渊海,深不可测,就连风后也不曾给过她这种感觉。
老者停下铁锤道:“你还要看吗?”
剑心英凤冷哼一声化作一道长风离开,此地有高人,她若再继续鲁莽行事,可能会触怒了那位高人。
剑心英凤走了之后,一名青衣男子从草庐后走了出来,他样貌普通,头戴青玉冠,肩上有白色丝带垂下,他轻声道:“好友,吾替你赶走了坏人,你也不谢谢吾。”
老者冷哼一声道:“你这声好友我可当担不起,这里也不欢迎你。”
青衣男子面露痛心之色道:“要吾离开也可以,你草庐中的那人是九阳玄门的人,你也知道我平生最痛恨的就是九阳玄门,只要你让吾带走他,吾便离开如何?”
老者道:“你痛恨的便是我喜爱的,有我在,你谁也带不走。”
青衣男子叹息道:“难不成你还想收他为徒?看他的样子,似乎难成大器啊。”
老者道:“你走不走,当真要我赶你走么?”
青衣男子无奈道:“亏我心中一直将你当作好友,你竟然真的要赶吾走。”
青衣男子说完便摇着头离开了草庐,老者一直冷冷的看着他,眼中充满愤恨之色,似乎他们之间存在着什么深仇大恨。
老者放下铁锤,随手将他一直捶打的黑铁丢入火炉中,他来到草庐之内看着正在照顾李千烨的依斐道:“你们也离开吧,这里不欢迎外人。”
依斐见李千烨面色刚刚好起来,是再也经受不住颠簸了,她又不知道剑心英凤究竟是走了还是藏在暗处,等着她离开,于是便跪倒在地哀求道:“老丈您就行行好让我们在这休息一会如何,等天色暗下来我们就离开这里,绝不会打扰到您的。”
另一边的金芝鹿见状也跪在了地上,双眼露出祈求之色,同时发出一阵哀鸣声。
老者也非全然无情之人,他道:“你们若想留在这里也可以,但每日需要帮我干活,你可愿意?”
依斐擦了擦眼泪道:“愿意,愿意,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