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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填补空间

瓦拉伯一直好奇《麦田里的守望者》拥有什么样的能力,安博尔中学的先贤为什么创造它?

灵能笔把有关数码宝贝的程序全都吸进笔杆里,连同光明兽也一并消失了。

程序室变成白茫茫一片,只剩下光秃秃的地面。瓦拉伯顺着道路往前走,两位修女紧跟其后,不一会儿就到了陆地的边缘。

瓦拉伯从边缘处往下俯瞰,埃杰斯镇就在正下方。原来瓦拉伯和修女位于一块巨大的岩石上,岩石漂浮在纽约的上空,他们目睹着下面的一切。

瓦拉伯看到的埃杰斯镇并不是真实的城市,而是书里描绘的以主人公霍尔顿为中心的主观世界,霍尔顿从退学到遇见妹妹这三天里发生的事就是这个世界的剧情。

霍尔顿以影像的形式在空中呈现,埃杰斯镇则像一个地图,标志着他的踪迹。霍尔顿走到哪里,地图就会以点的形式标明他的位置。

“元素型灵能者和主神用这种简单的形式了解剧情,从而做出他们要的修改。”年轻修女解释道。

瓦拉伯目不转睛地盯着空中的立体影像,影像可多可少,可大可小,凭主神自己的意志全方位观察剧情的发展。此时,主人公正准备和萨里进戏院看戏。

“我经历过这段!”瓦拉伯指着影像说,他回想当初就是在这里碰见赫拉克勒斯的。

剧情继续发展,霍尔顿和萨里从戏院出来后去了溜冰场。霍尔顿看着萨里滑冰,这时,空中弹出一个屏幕,屏幕里出现一行字:

“老萨丽的脚脖子一个劲儿往里弯,差点儿都碰到了冰上。这不仅看上去难看得要命,恐怕也疼得要命。我自己很有这个体会。我的脚脖子疼得都要了我的命。”

这行字反映了霍尔顿心中的尴尬,他不想把滑冰这件事再进行下去,于是带着萨里去了酒吧。

萨里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他们脱下冰鞋到酒吧要了杯威士忌和苏打水,尽情喝了起来。

“嗨,萨里。”

一霎时,霍尔顿从桌上探过身去,他脑子里浮现出了不少话题。

“什么?”萨里说,她正在看房间那头的一个姑娘。

“你可曾觉得腻烦透顶?”霍尔顿说:“我是说你可曾觉得心里打鼓,生怕一切事情会越来越糟,除非你想出什么办法来加以补救?我是说你喜不喜欢学校,以及所有这一类的玩艺儿?”

“学校简直叫人腻烦透了。”

“我知道它腻烦透了,可你是不是痛恨它?我要问的是这个。”

“呃,我倒说不上痛恨它。你总得——”

“呃,我可痛恨它。嘿,我才痛恨它哩…”霍尔顿说,他刚要抱怨,影像突然卡壳了。霍尔顿什么也说不出来,剧情以快进的形式跳转到晚上。

“唉?怎么没了?”瓦拉伯惊讶地问。

“被审查署删掉了!”年轻的修女说。

“邰南特为什么这么做?”瓦拉伯问。

“因为霍尔顿接下来说的话力量巨大,会对政府产生威胁!没有这些话,《麦田里的守望者》就发挥不出它真正的能力!”老修女答道。

一个灵能空间,光是想象出人物和故事是不成立的,最重要在于世界观。如何把世界观渗透到空间里,这才是根本。剧情,力量和角色不过是世界观的外化反映。例如斯旺卡的影子,它就是一种黑暗世界观的反映。世界观的构造是脑力型灵能者的本职工作,你拥有什么世界观,就能构造出什么空间。

“这个空间真正的能力是什么呢?”瓦拉伯问。

“这得你自己体会,我们也不清楚。”修女说。

瓦拉伯于是继续观看剧情的发展,他看了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脑中突然想起艾索曾经说过的话。

“瓦拉伯,你难道没发现这个节是专门为我打造的吗?”

“节里的主角像我而不是像你,你根本不配做这个空间的主神。”

瓦拉伯似乎明白了爷爷当初要把《麦田里的守望者》藏起来的原因,他甚至不惜用构造数码兽的方式隐藏空间的价值。

“我知道了,是抱怨,无尽的抱怨。”瓦拉伯喊道。

所谓抱怨,行动起来就是革命,革命意在推翻,意在建立新的秩序。

瓦拉伯提起灵能笔,根据想象填补书里被删除的内容。他先从霍尔顿和萨里对话的内容开始,在瓦拉伯的记忆里,霍尔顿说过他想离开埃杰斯镇,和萨里远走高飞,躲在林中小屋过一辈子的生活,直到把钱花完为止。

“你怎么可以干这样的事?”萨里气愤地说。

“怎么不可以?”

“咱们两个简直还都是孩子,再说,你可曾想过,万一你把钱花光了,可又找不到工作,那时你怎么办?咱们都会活活饿死。这简直是异想天开,连一点——”萨里刚要抱怨,霍尔顿突然叫起来:

“一点都不异想天开,我能让这个愿望实现。”

霍尔顿刚说完,路边突然出现一辆车,汽车里装满了钱。萨里没想到霍尔顿居然会开车,并且拉着自己就这样远走高飞了。

离开讨厌的学校生活,奔赴理想的世外桃源,瓦拉伯帮霍尔顿实现了心中的梦想。这是属于小孩子的任性,是生活中不可能实现的幻觉。

瓦拉伯本以为这就是《麦田里的守望者》的世界观:让孩子打破社会的束缚,永远任性下去。他加入这层设定,紧接着目睹剧情的发展,他想看看灵能空间会变成什么样。

瓦拉伯把剧情的时间调快,令我们这位主神惊讶的是,霍尔顿在林中自杀了。

霍尔顿为啥自杀?因为他受不了独自一人的空虚。萨里不甘忍受没有城市的生活,于是早早回了埃杰斯镇。尽管霍尔顿衣食无忧,可没人和他说话让他实在受不了。他也想回去,但不知为什么,冥冥中有股力量就是不让他走。于是在巨大的孤独里,霍尔顿选择了跳河。

“构造空间没那么容易吧?”年轻修女端来一杯茶给瓦拉伯,他已经在程序室待了整整一天。

瓦拉伯不断的尝试,力求构造实现霍尔顿理想的剧情,而这也是当初爷爷想找却没找到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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