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儿强势杀入,出手狠辣不留活口。翛族出面阻拦她的全都死于折羽之下,翛叔公忍不无可终于现身,妖力激荡,雀儿的能力与羽凌聆不相伯仲,这么多年来她小心的隐藏自己的实力,如今终于可以真正派上用场。
翛族众妖兢兢战战,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羽凌聆会杀入万妖老林,也没有想到身为妖尊的羽凌聆竟然有如此强悍的妖力。
雀儿喘了口气,擦掉唇边血迹,“被一个后天化妖的妖尊,杀了如此多同族,感觉如何?”
“你以为你今天能活着离开这里吗?”翛叔公暴怒,身后羽衣张狂,鲜红如血,苍老又不失坚毅的面庞上长眉飘飘,目光如炬,灼灼如火焰燃烧,腾腾杀气,压得雀儿胸口一阵窒息。
这就是神凰之后翛叔公的势力,万妖老林三大妖族族首,随便挑出一人都不在羽凌聆之下,这也是为什么羽凌聆这么多年来无法撼动其一。
“怎么?杀了我这个妖尊,你要当吗?”雀儿学着羽凌聆的口气,不紧不慢的回道:“这样的话,我的目的也算达成了。”
翛叔公眼底杀意骤然一暗,咬碎牙根,“滚!”
“呵呵。”雀儿稳住体内妖力,缓缓起身,折羽掩面,幽绿的眸子凝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我是来借人的,你不借人助我守住万丈森,我怎么会离开?”
“低贱杂妖,即便你是妖尊,也没有这个资格要我助你。”翛叔公凛然回道:“我就算在这里杀了你,外面那群妖的死活依旧与我无关,妖尊之位更轮不到我。”
“翛族置身事外,难道就可独活?”雀儿厉声质问。
“与你无关。”翛叔公怒道。
话音刚落,雀儿再提妖力,杀向翛叔公,翛叔公略胜雀儿,所以想杀了她也没有那么容易,虽然口中不顾及,但若雀儿真的死在这里,翛叔公难辞其咎。
雀儿把准翛叔公的心思,上手便是折羽六锋,横扫千军。汹涌妖力化作无数妖刃飞射入林,躲起来的众妖一阵慌张,翛叔公眉头一皱,身后羽衣轻展,火凰袭天,灼热妖风一击便将折羽六锋击得粉碎。
“后天化妖,不过如此。”翛叔公轻蔑一笑。
这句话宛如重锤狠狠击在羽凌聆心口,后天化妖真的有如此不堪吗?直到今日她也不明白,所谓先天化妖所谓血统到底能高贵到什么地步?还不照样不是她的对手?鹿麋儿看出‘鹃髅’神色有变。
雀儿死不退让,强忍伤势与翛叔公死战到底,她这是要逼对方杀她?还是料定对方不会下手杀她?无论是哪一个,最终获胜的都是她。
“无知。”翛叔公怒喝,一掌劈向还在喘息的雀儿,羽凌聆再也无法袖手旁观,就在翛叔公掌风落下的一刻,羽凌聆抢先迎上一掌,激烈妖力猛然相冲,惊得翛叔公脸色刹变,林中树影剧颤,狂风拂过两人眼帘,飞沙走石,眼前片刻朦胧。
羽凌聆退了三步,翛叔公退了五步。雀儿抬头看着挡在她身前之人,眼中瞬间掠过难以置信的惊怒,羽凌聆没有回头,神色平静的回道:“妖尊有一句话未说错,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万丈森不保,哪里还有翛族存活?”
“你们要找人,何不去找蝉、虎两族?”翛叔公怒道,继而上下打量‘鹃髅’,问:“你又是什么人?”
“蛛妖族族首鹃髅。”羽凌聆客气回道,语气恭敬顺从,“不管翛族承认与否,妖尊也属鸟妖,而鸟妖族群中,翛族为首。”
“休要把我翛族与她混为一谈!”翛叔公眼底尽是厌恶,雀儿一激动,又想动手,奈何羽凌聆当在她面前,这股熟悉的妖力,让雀儿心头又惊又俱。
羽凌聆强行压住心底怒火,平静回道:“两千多年前神凰一族几乎全灭,翛族自认为是神凰一族直系后人,重建族群,安然到现在,族中最重视血统,然而过去了这么多年,翛族不见壮大,反而人数越来越少,难道您就没有思考过其中缘由?当年羽南客为何会在老松林被甪端捡走,他也是神凰之后,只不过双亲中有一人是别族之妖就要被你们赶尽杀绝,万丈森不会灭亡,但翛族早晚会自取灭亡。”
羽凌聆越说越激动,等她回过神时,发现已然说了不该说的话,每每想到羽南客她便难以自抑,心口一阵阵揪痛,她深吸一口气,绝望的闭上眼睛。
四周一片安静,仿佛时间停止,羽南客从未向她提起自己的身世,从始至终,他的希望都很简单,简单的让她心疼。
“你你你你……”翛叔公气的浑身颤抖,指着‘鹃髅’大骂:“低贱妖族,我族之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不如我们打个赌?”羽凌聆平复心绪,缓步走上前,“妖尊之前在谪仙云岭受了重伤,伤势未愈,所以你与她交手才占尽了上风,所以就由我代替她与你比试,若你胜,我鹃髅任凭处置,但若你输……”
“低贱妖族,不自量力。”翛叔公咬牙。
羽凌聆不以为然,轻笑道:“若你输,我要借你三子。”
翛叔公后面的众妖齐齐把目光移向三人,翛叔公还未开口,妖群中突来一声娇斥,“休想!”说话间,一名妇人突然现身,“叔公,不要答应她,直接杀了她!”
“看来神凰之后空有其名,不敢与你们口中的低贱妖族交手。”羽凌聆笑了笑,感觉到身后雀儿起身,羽凌聆立刻回头,俯首道:“妖尊伤势未愈,还是在一旁观战,此处交由属下处理。”
雀儿嘴角动了动,羽凌聆抬头的那一刻,平静的眸子恭敬又顺从,让她恍惚觉得眼前之人真的是鹃髅,但是不可能,鹃髅的死是她确认过,就算鹃髅未死,她也不可能出面帮助羽凌聆,“你是谁?”
低低的一句疑问,被风吹散,羽凌聆垂眸笑了笑,没有作答。
难道真的是她?雀儿不敢相信,她那一刀亲手断了她的性命,她亲手埋葬了她,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雀儿浑浑噩噩退到一旁,望着眼前挺拔修长的背影,与记忆中那道身影重叠又错开,模糊的视线,慌乱了心。
翛叔公开始动容,妇人急切,翛叔公抬手阻止了她,冷笑道:“好,我答应你。”
“叔公!”妇人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