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自己一手带大的姑娘要出嫁,自己却躺在床上不能帮忙,钱嬷嬷也是着急不行,这次她要是不能跟着走,以后谁来照顾小姐,每日里心情不畅,病情也越发严重。
徐青盈也有点着急,自小她没离过嬷嬷几天,这离出嫁不足半月,可如何是好。
赵小英跟着赵霜忙前忙后,她如今有了盼头,做事也高兴,只是没开心几天发生这样的事,她也替徐青盈难过。
这日赵霜找到徐青盈开口道“我决定我跟你签个三年锲,陪你出嫁。”
徐青盈为赵霜这个决定摸不着头脑“为什么,你娘和你小弟怎么办?”她是个善良的姑娘,虽然自己难为,也没想让小伙伴跟她一起。
“我娘自己能照顾自己,再留点银子就够,小弟先上两年学堂,等我回来再做打算,再说跟你出去看看,说不得还能打听到爹爹的消息,你那夫家不是一个官吗?”
赵霜尽量让自己显得很轻松,接着道:“而且你这一走,钱嬷嬷带不上,到时候再放走英子,没个贴心人怎么办。”
徐青盈愣了半晌,显然她对赵霜的提议很心动,但是前提是要牺牲赵霜几年的自由,她也于心不忍,但是她对这个提议很心动,但是要跟爹爹商量下。
赵霜也不着急,因为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三年的自由换两个朋友的幸福,她觉得还是很不错。
但是家里确实要交代好,这一走脂粉这条路肯定断了,先跟周掌柜打个招呼,家里有余钱三十两左右,不遇天灾人祸,吃三年是没有问题,主要是现在赵陈氏并不支持赵霜跑出去,姑娘大了,家里还需要撑着,再说这两年看着合适也要说亲,这一去回来都是老姑娘,哪有合适的人。
不过赵霜并不担心,她本来就没有结婚的打算,嫁给这时代的人感觉会很奇怪,用了一天时间说服赵陈氏,徐家对她们有恩,这些年被照顾,这人情还了也好,另外赵霜说徐青盈嫁的那家做官,还有机会打听赵根的消息,这才让赵陈氏同意。
徐青盈怎么跟徐子春沟通的赵霜不知道,不过这事就第三天定了下来,为了让赵霜好进郑家,几人特意写好了锲书给徐青盈拿着。
出发前一晚,两家人坐在一起聚了聚,赵霜也抽空去看了顾婆一家,此后见面可能也是几年后。
赵霜在村头的桥上等徐青盈,她提着一个不大的包裹,里面有两套换洗衣服和一点碎银子,晨光里,陈伯赶着马车过来,徐青盈已经在车上坐着,赵霜跳上去,回头望了眼,赵家的小房子在薄薄的雾里若隐若现,想来今天是一个好晴天。
陈伯的马车一路送到郑家门口才走,徐青盈带着两人往进走,她要先回去换过衣裳,再去给外祖母请安。因这赵霜现在不知道规矩,也没训练过,徐青盈本来想留在房间,后来一想带回来人也要给外祖母看一眼,就叫赵霜跟着一起。
赵小英边走边告诉赵霜如何请安问礼,这些基本礼节,防止出错。
几人沿着庭院转了一圈,折进一个宽敞的院子,不必徐青盈院子里的青盈秀美,栽种的许多青松盆栽到让院子显得肃穆。
“祖母,盈姐儿来看您啦?”徐青盈进门便向里面的老者走去,赵霜和赵小英跟在后面一起俯身。
“乖宝可来了,怎几天没见还瘦了”眼前的老者岁满头鹤发但是面部红润,看来精神不错。
“我觉得还胖了呢?表姐们都说瘦了好看”
“别听她们的,乖宝可要胖一点才好”老人显然很喜欢徐青盈,一直拉着不放,连着问了好多句。
“外祖母,这是我爹的学徒,这次嬷嬷生病,他不放心,就遣来跟着我”徐青盈寒暄过后把赵霜拉出来。
“看着倒是个精神姑娘”老人认真打量一眼。
“要不我在给盈姐儿找几个伴,你这人手还是太少了。都是半大的姑娘,不顶用。”老太太认真思考道。
“我觉得她们俩够了,也蛮和我的胃口,小丫头太多我也习惯不来”徐青盈婉拒。
“祖母给你个嬷嬷,你那嬷嬷不是不能跟着么”
“让谷嫂子出来,跟盈姐见见”老太太向丫鬟吩咐道,转头又摸摸徐青盈的头“这是我年轻时候的管事,本来放出去了,这才遇事又回来看顾我,不如就让她跟着你,以后有个事总有个老的镇着。”
赵霜低着头听着两人对话,因着不敢在抬头,没敢抬头看。不过这次徐青盈到没有怎么拒绝,把人收了下来。
三人来,结果四人跟着回去,谷嬷嬷跟在身后。
正式见过之后,赵霜才觉得这个谷嬷嬷也是个厉害人物,两眼就瞅出赵霜没有规矩,一回去就跟徐青盈提议,这几天赵霜一直跟着她,免得以后惹出什么事,掉小姐面子。
赵霜倒是无所谓,有人教她就学,何况徐青盈马上出嫁,她出错就很容易把徐青盈弄的下不来台,是以学习分外配合,进展很快,谷嬷嬷渐渐也摸清她们三人的关系,对赵霜也和蔼起来。
在赵霜礼仪半生不熟,勉强可以的时候,徐青盈佳期临近,这天郑家收到来自魏家的催妆礼,这是婚前最后一道程序,意味着,徐青盈也即将离开,开启不同的人生体验。
这几日赵霜又累又疲惫,要做的事情很多,要学的事情很多,因着路远,嫁妆也要提前两天送走,郑家祖母给的嫁妆以及舅父舅母给的,一样样登记造册,赵霜因着识字写字,这活就当仁不让,内部清点完毕,就是再把之前徐青盈生母留下的嫁妆再次清点,确保无遗漏无缺损,赵霜两日忙下来差点脱了像,才算是把嫁妆发走。
不过好处是赵霜因此显露出的能力,让老太君另眼相看,还赏了赵霜五两银子,一个丫鬟一年都没有的俸资,而且谷嬷嬷对她也喜爱起来,没事还经常主动教导,这是赵霜万万没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