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靖瑶那日她和张可容商量了之后,并没有马上去找沈珍珠,她心里总归有些担心。
那日
独孤靖瑶一回到寝宫就看见张可容坐在凳子上,看到她来了,脸上又挂着那个微笑,道:“姐姐,等了你好一会儿,你终于来了,”之后又对着旁边的侍女道:“你们先下去吧,把门关上。”又回首对独孤靖瑶道:“姐姐,妹妹知道你今日败给了沈珍珠,这不,给您送证据来了吗。”说罢对着房间暗处道:“你出来罢。”
独孤靖瑶好奇地看了看,只见暗处里走出一名婢女,她没见过。
张可容对着独孤靖瑶道:“姐姐,这名婢女是妹妹在文瑾宫收买的,过几日,你领着她去养心殿,她会说是沈珍珠下的毒的,至于物证…妹妹这几日先想想,姐姐你看这样可好?”
独孤靖瑶不安道:“妹妹,这毒会不会真的害死陛下?”她虽然讨厌沈珍珠,但也不会拿她爱人的命去开玩笑的!
张可容眼底闪过一丝阴狠,但迅速掩饰了,“姐姐您放心吧,不会出事的。”
独孤靖瑶没注意到张可容眼底的阴狠,舒了一口气道:“那便好。”
张可容又道:“姐姐,妹妹先走了。”
独孤靖瑶点了点头。
她们不知道,她们的屋顶上站着一个男子,揭开了房顶的一块瓦,默默地听了她们的一切谈话,这一切,屋外的侍女们都毫无察觉。
养心殿
沈珍珠这几日都宿在养心殿的偏殿,每日到了深夜才睡下天还未亮就起。先去寺里为李豫祈福,然后就木木地坐在李豫床边。
这日她又坐在李豫床边望着李豫发呆,都第四日了,怎么还没有消息?
这时窗外停了一只信鸽,沈珍珠走过去,取下信鸽叼着的信,打开一看,沈珍珠认出了是默延啜的字迹,上面只有两个字:勿急。
不知为何,沈珍珠有些心安,她想,应该是因为唐兵去回纥求药默延啜必定是知道的,想必默延啜这两个字就是在告诉她,唐兵已经在回来的路上,她的冬郎有救了!
沈珍珠一下子就精神起来了,连午膳都吃得比前几日多了许多,林致看着已经恢复了一些的沈珍珠,心中缓了一口气。
果不出沈珍珠所料,傍晚唐兵就风尘仆仆地从贴身衣服里拿出了那株草药给沈珍珠,沈珍珠来不及说什么,急急带着东西去给了林致。
林致见到东西喜上眉梢,亲自去煎药了。
沈珍珠心里高兴极了,幸好啊是到了,若再迟一日,她和冬郎怕是只能天人两相隔了!
不一会儿,林致把药煎好了带来,沈珍珠和林致合力把李豫扶起,沈珍珠亲自将药喂到李豫嘴里,喝了三口吐一口,一碗药汁勉勉强强下了肚,林致吐了一口气,对沈珍珠道:“珍珠,再过一个时辰,陛下就会醒过来了。”
沈珍珠嘴角弯弯,“林致,我来守着,你先去睡吧。”这几日她和林致没有用上任何一个婢女,修竹要替她在宫中处理一些琐事。独孤靖瑶除了大闹一次,过后倒再也没有来过,张红红倒是来过一次,问了些李豫的状况,便走了,沈珍珠倒是经常在寺里碰上她,后来偶然一次沈珍珠问她,她声音淡淡的:“虽然臣妾不受宠,但好歹也是陛下的妾,若不为陛下祈福,岂不是违了做一个妾的原则。”
一个时辰后,沈珍珠托着腮在李豫床边昏昏欲睡,这时李豫动了动,沈珍珠立刻惊醒了,见李豫面色苍白,嘴唇也由紫的转为毫无血色的苍白,眼睛茫然地睁着,便将李豫扶起,语气中带着高兴道:“冬郎,你终于醒了!”
李豫望了望旁边的珍珠,道:“珍珠,这几日辛苦你了。”
沈珍珠道:“冬郎,只要你好好的,这点辛苦又算什么?”
李豫顿了顿,问,“珍珠,我这一倒下,外边怕是乱套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