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漠轩一城
很常见的,在这个地方居住超过一年的人们都开始慢慢习惯在这个地方的一条很重要的准则:
成熟,与年龄并没有很直接的关系。
在这里,这条准则很适合的人群便是从小生活在在那个奴隶竞技场中的几十上百个个少年少女。更加适合于那些被称为一百零八煞中还能活到现在的那几个在年龄上还能被称为孩子的那十几二十个孩子。
而在仅存的这些孩子之间,又有几个是连在生死竞技场讨生活的老油条都不愿意去面对的角色。当然,这些孩子并没有名字,只有用数字组成的代号,而这些代号,在这里也就成为了死亡的代名词。
二十五,七十二,零一,零九,一百零四。
这五个人。奥不。这五个孩子,便是这些孩子中的最强大的五个人。
其中,二十五带着一十八和百零七还有一堆并没有什么自保的孩子自成一派。
七十二、零一还有百零四组成一个团体。
至于零九,从来便是一个人,无论是对于零一的招揽还是二十五的劝说,他一直是一个人。
一个人上场,一个人战斗,一个人养伤,仿佛他一个人可以做完所有他想要去做的任何事。虽然这让别人看来显得过于孤独和可怜。但是没有人会去选择帮他。
因为在他的思维中,帮他便意味着对他的轻视和可怜,而这种可怜对于他那脆弱的自尊心而言是绝对不被允许的。
所以他通常会选择用他那两把短小的匕首刺向每一个去试图帮助和亲近他的人、他也随时准备着用他那两颗格外凸起并且异常尖锐的犬齿像在每一场竞技场比赛中一样咬碎每一个人的喉咙。
也正是因为他那两颗犬齿、被他叫做狼牙的两把匕首、还有那异与常人的行为,所以他便有了“狼孩”的称号。
而常常与他争斗的一百零四,甚至在一次比赛中在双方皆是重伤的情况下还一点一点把一团混杂着他与狼孩血肉的肉团吃下,在阳光下,他细长苍白的肌肤让人每时每刻都不在怀疑他是否会在下一秒被融解。也正是因为他时常在比赛中把对手肢解并当场品尝的习惯。这以及种种的一切使他拥有了一个“食狼鬼”的称号。
零一和七十二是一对孪生兄弟,哥哥七十二特别喜欢黑色,弟弟零一一直热衷于白色。所以七十二“黑无常”和弟弟零一“白无常”的称号便由此而来。
当然,仅凭他们喜欢的颜色还并不足以撑起“无常”这一称号。他们实力的强大,还有他们再被卖到这里时便已经掌握的貌似可以把人都灵魂从身体里抽出的秘术,才是他们能在这里立足的根本,和撑起“无常”这一称号的原因。
至于剩下的二十五,也就是我们的主人公林暮。他的外号在这些人当中便显得格外的普通而且无害。
“红眼”!
没错,这就是二十五的称号,质朴无华而且质朴无华。真的是普通到了极致。虽然与他那两位兄弟十八“小鬼”和一百零七“石头”而言似乎有那么一点意思,但“红眼”这个称号在五煞中还是很跌份的存在。
当然,如果要是谁因为名字而小瞧了这位,我相信在场上他会很乐意让你见识并了解一下他的另一个称号“碎颅者”。
只要是比赛,只要你不是他的朋友、你不是剩下那四个人的其中一个、别人并没有明确跟他诉说并以重金保下你的性命,他一定会一步步走到每一个死了或者现在还没有死去的“尸体”旁。用脚把每一个“尸体”的头颅踩碎。
无一例外。
而至于他的另一个外号,“红眼”,这是所有人,包括竞技场的老板都不愿意去回想的那一个事情。
“红眼之哀”!
一个到现在为止都被称为禁忌的存在。
…………
姜子南走在这条奢华到极致的大街,看着连成片的青楼和赌坊、绝美的牌头(比较有名的青楼女子)、赌坊中不断吵闹的声响。
“这简直就是天堂!”他看向一旁对这些毫不关心的花泽南说道。
“是的,少爷。但这里还有比这些更好玩的地方。”花泽南顿了一下,低头说道。手向前一摆,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然后便领着姜子男来到一个足以让那些青楼和赌坊黯然失色的酒楼前。
这里虽然没有极尽奢华,但是这里每一处装潢,每一个景色都足以堪称绝美。
阶为玉,金彻墙,翡翠为马,香木做桌。
小小的酒馆之内,有山,有水,有树木,有沉香。人们把玩的每一个玩物放在外面都足以当做珍宝而收进皇室的宝库。而在这里,也仅仅只是供人随意把玩的玩物。
“少爷,这天一阁才是轩一城中最为有趣的地方。”花泽南看着这座精致的阁楼,低头笑着对姜子男说。
“有那么点意思。”姜子南看着这座小楼点了点头,说着便要迈步往里面进。
花泽南急忙拦下,苦笑道“少爷,这里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嗯?”姜子南瞬间把脸沉了下来。
“我堂堂大燕丞相的长子,三品轩花郎,未来的燕平丞相,难道连进这一家小小酒楼的资格都没有吗?”
“大燕丞相的长子?那是个什么东西!别说是丞相的长子,就算你是燕平的太子,想进这天一阁你都得好好掂量掂量!一边去,别打扰里面客官享用”一旁驻守在这天一阁门前的护卫听到姜子南的话,话语中几乎把轻蔑写在了脸上。
“你……”姜子南作势便要命令护卫上前砸酒楼,也是被花泽南拦住。
花泽南拼命拦住姜子南后,旁边有一个小厮快步跑上前掏出一块不知由什么材质做成的木色令牌递给了花泽南。花泽南上前吧令牌在护卫面前一摆。在由护卫仔细检查完之后虽然脸色骤变,但也非常恭敬的把令牌还给花泽南。
花泽南笑了笑,收起令牌便带着姜子南进入酒楼。
至于那个嘲讽姜子南的护卫则是把二人送进酒楼内便直接在酒楼门口抹刀自杀。
天一阁的规矩就是如此,每日都有很多仗着自己在外面华贵的身份而对天一阁破口大骂的少爷公子,而他们的任务便是对这些人冷嘲热讽,甚至还可以对某一个看不顺眼的公子实行毒打,只要不死他们便不会有事。
但如果你冷嘲热讽之后人家掏出了象征着贵宾的令牌,那个冷嘲热讽的护卫必须在把贵客送入阁内后便要自杀在天一阁门口,以张其罪。
虽然这是你的工作和责任,但是你只是一个护卫,尤其还只是轩一城天一阁的护卫。
即便是如此,每日前来天一阁应聘护卫的人还是络绎不绝。
…………
花泽南根据姜子南的脾气和口号安排好了一切,便低头俯首站在一旁等待着姜子南接下来的问话。
“为什么?”
“少爷不必生气,被称为天下第一酒楼的天一阁有他们自己的骄傲还是可以理解的。”
“哏!骄傲!在我大燕国土之内还有人跟我姜子南谈骄傲!等我回去回去,我便请求我爸让古家率兵来征讨!”
花泽南苦笑了两声答到“少爷,这件事是真的做不到,天一阁之所以敢如此,也正是他们实力所在。”
“他们有怎样的实力?”姜子南听到后脸上不再有怒容反而有了一丝丝的好奇。
因为他本来也就没有多生气。
“天一阁明面上达到八品天合境界的长老便有三位,七品神念境界的便有十几位之多。手下的死士更是数不胜数,而这里的奴隶只要给他们一把刀,一把剑,便是一个杀手。”
“有点意思,他们是有这么狂妄的资本,那么进这里到底需要怎样的身份?”
“北煌、海沧和我们大燕三国的圣上,修行者修为达到八品,文士文笔入圣,夭殇竞技场的冠军,拥有贵宾令牌的人,还有就是一些连老奴都不明白。”
“说!”
“八王守、九家家主、学院诸子、主宰境以上人员皆可。”花泽南说完便小心翼翼的退到一旁。
姜子南吃着不知名的瓜果,心中把这些名字记在心中,想让妹妹姜檀前去问问他的老师国师莫荼。
“少爷,国师对此也并不知晓,倒是那位罪人曾经说过诸子。如果少爷真想知道,等回去后可以到牢中问问他。”
“浪天?”
“回少爷,正是此人。”
“他?那还是算了,看到他我连说话的念头都没有。”
姜子南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突然转头问到“夭殇竞技场是什么?”
“回少爷,夭殇竞技场是轩一城最大的竞技场,老奴跟随老爷去过几次。”说到这,花泽南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激动。
“看你这样子那里似乎比较好玩,什么时候我们去一趟玩玩?”
“少爷,这夭殇竞技场也是天一阁的产业,每个月都开场也就那么几次,不过三天后便有一场,我已经给少爷定好了位置。”
“有心了。”
“老奴不敢,老奴给少爷请了几位有名的牌头伺候,老奴便下去了。”
“去吧。”
姜子南躺在软椅之上,享受着陆续进来牌头的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