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离匀灵突然变得异常狰狞,我还以为是鐘离匀寒附体了,此时此刻她正冲着我们飞奔而来。
我下意识大吼“快跑。”
“今天,你们谁都别想跑。”这接茬接也太快了。
正在纳闷,这姑娘到底什么时候被附体的,火念之解释道。
“她在念口诀之时,太过虚弱,被迷惑了心智。”
这种样子是被迷惑了?这模样像极了鬼附身啊!
“它会释放出内心最阴暗的一面,这种迷惑之术,我也只是听说,未曾见识过。”火念之解释道。
我死死拉着火念之,这种危急关头,我自认为我心智不成熟,特别容易被迷惑,倘若分开行动,我的灵魂非常有可能被困在这里不得超生啊!
火念之被醉轻舟紧紧拉住,严重影响了行动速,不知这人哪来这么大力气,手腕被勒得有些酸疼。
鐘离匀灵现在坑中心点,对我们展开攻击,不管我们逃到那个方向,都插翅难逃,不对,有了翅膀应该不是问题,这时候我怎么长翅膀?
如果是被迷惑,找到这实施者,应该是鐘离匀灵处理尸体的时,剩下来的三分之二,可这尸体被火念之摔的面目全非,到底是哪个?
“得找到尸体。”
“不,等他来找我们。”我觉得这样找下去,不仅效率不高,而且很有可能在找到之前,就成了盘中餐。
“可笑的人族,你们屠戮成性,利用卑鄙手段,将我打败,毁灭诺言,杀我族人,如今还假惺惺的为我们渡魂,简直可笑,此仇此恨我定要你世世代代血债血偿。”
这鐘离匀灵怎么看都像是被恶鬼附身,加上半夜她绿油油的脸,简直可怕的要死。
“这股怨气实在太强。”火念之也无法抵挡,鐘离匀灵的身体散发的绿色,渐渐被黑色所吞噬,一点点变得暗淡,这种光芒消失一份,心中这发怵的感觉就更增一份。
“太敕勒川,望洋……”鐘离匀灵艰难的蹦住几个字。
“事到如今,你还不死心么。”“哦?你姐姐杀了你的神兽?”
此刻鐘离匀灵像是被绑在空中,自言自语。
“居然为了一个不确定的事情,就滥杀一条无辜生命,实在是可怕,口口声声说的想要拯救苍生呢?都是拯救些什么?还不是为了滥杀无辜而找的借口,杀掉一个又一个的无辜生命,只因为我们的存在对你们有威胁,因为这个荒唐可笑的理由,就将我们杀之而后快,我们的存在是错吗?这所谓的威胁,不过是你们臆想出来的罢了,因为你们胆小,自私,贪婪……”
鐘离匀灵的光芒越来越暗。
“楼领主,快看……”
这外城一侧,居然妖魔之气甚浓,“那是何处?”
“回楼领主,是城外乱坟岗。”
“哦?”楼龄不太明白,那里堆放的都是犯我边界者,十恶不赦,虽说如此,都是小心打理,总要在知者处请一个良辰吉时,对他们进行净化,如今最近净化的日子还有三天,这妖魔之气为何如此浓郁?这乱坟岗周围应该没人才是。
“快将此事先报于水木统领,我先去城外看看。”
“楼领主,您这刚大病初愈,前去不太合适,还是我去吧。”副领主楼峰说着。
“这股妖气十分强大,连我都要忌惮三分,虽距离国城有些距离,可这气息太不寻常,我得去看看。”
“你一人前去太过危险,还是让我陪你一同前去。”
“不必了,这国城还得有人守着。”
楼龄不等楼峰反应,骑上神兽提着他的长矛扬长而去,楼龄刚走,这当值的几人就在窃窃私语。
“哎……楼领主真是倒霉,这伤刚好,当值第一天,就遇到这档子事儿。”
“休要胡言乱语,守护国城乃我等本分。”楼峰正义凛然说着。
“是,副领主,我等领罪。”
“我看你们是悠闲的很,出城巡逻。”
“是”两人异口同声,这出城巡逻是个体力活,不能骑神兽,只能徒步步行,这偌大的城池,要真是走上一圈,得话费好几个时辰,这一走,估计要到天明,可军令不敢违,若是再抱怨,恐怕就不是巡城这么简单了。
此刻,城中多数人已睡下,水木巡着消息找到南长弓。
“砰砰砰……”几人三下五除二将南长弓打翻在地,顿时齐刷刷八只长枪皆对准了他。
“有话好说……”南长弓看这些人皆是他惹不起的人。
“可见过这人?”水木拿出画像。
“不曾见过。”
水木剑出剑落,此刻,她已没有时间再磨磨蹭蹭,“你想对我做什么……”
“三……”
“你放开我……你们这群人……”
“二”
南长弓听着水木数着,内心非常慌张,挣扎着要起身。
“啊……”南长弓凄厉叫喊,此刻手脚筋全被挑短,何时?莫非是刚刚,此人剑术如此之快。南长弓收起刚刚的叫声,憋红了脸,疼是实实在在锥心刺骨。
南长弓万万没想到,自己一身武技,却在这手脚筋上吃了大亏。
“也怪我,没提醒你,这手脚筋断了,医治不及时,恐怕日后就只能在床上过了。”水木说的及其自然。
“我说我说,在乱坟岗……”
“什么!”水异常震惊。
“乱坟岗,城外乱坟岗……”
“说,是谁指示你做的?”水木一脚踩在南长弓脚上,这乱坟岗是禁地,尤其是在净化之前,常人是不能进入,倘若有恶灵存在,恐怕后果不堪设想,这种手法如此恶毒,肯定有人故意为之。
“我不知道,有一个蒙面人,让我把他扔到乱坟岗,就给我一万年修为。”
“水统领,楼领主传了话,这城外乱坟岗气息不寻常,他已经前去查看。”
“又是这乱坟岗。”水木眼中略过一丝杀气,就连常年跟在她身边的登其都觉得不可思议,就像是变了另一个人,仿佛杀神降临。
乱坟岗中,黑色雾气是越来越浓厚,就像是一阵黑烟,吸入肺中,有一种内心极其丧之感觉。
“快捂住。”
鐘离匀灵缓缓开口。
“是啊,明明有很多机会,可以护小狼崽周全,可我,可我……却一次次犹豫了,就在那时,可能已经是从心里放弃了。”
鐘离匀灵的光芒越来越弱。
“砸她。”
“什么?”
“用恶来戟锤她。”
火念之没有想太多,一恶来戟砸过去。
Duang的一声,居然是金属撞击的声音,好在这股黑色的气体松开了鐘离匀灵,这黑色虚影捂着胸口。
“你自己就不自私吗?我们是错了,可你又是对的么?只是站在制高点,道德绑架,通过指责别人,来降低自己负罪感,你让人族世世代代血债血偿,那你跟我们,你口中的不堪的人族又有什么区别?”我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他这幅样子,应该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被化解的仇恨,只能拖延拖延时间,等来救兵。
“你又不是我,你没有见过被屠戮的族人,不管男女老幼,皆因是同族之人,就屠戮殆尽,他们又做错了什么?这样的深仇大恨,你就让我一笑了之?”
“对,我不是你,不是本人,永远体会不到那种恨,那种痛苦,不过我理解你,你有恨,有怨,我从不阻拦,你要寻仇,要报复都可以,只是人类一族,有很多人的存在,也像你们族人一样,善良,单纯,仅仅是希望家人平安,天下太平,只不过这些好心,被一些人利用,你的族人被人族屠戮殆尽,我非常惋惜……”
“够了,你们人类,总是会说这些好听的言语,一到生死存亡之时,本性就暴露无疑,这民族大仇,其实你三言两语就能掩盖的,杀人偿命。”
“太敕勒川,望洋江河……”鐘离匀灵打坐在其中,一股力量源源不断,从她身体之中缓缓升起来。
“啊……大意了……”
鐘离匀灵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嘴里一直不断念叨着,这七经八文已经将这团妖气拦住。
“你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吗?”
这妖气试图挣脱,鐘离匀灵更加用力,头上乌黑的情丝渐渐变成了白发。
“这净化渡魂十分耗费修为,她在消耗自身。”火念之当时就觉得不太对劲,原来鐘离城的治愈修复之术,皆是要损耗自己来成全他人。
鐘离匀灵已被耗走大半。
“她再不收手,身体要被消耗完了。”鐘离匀灵头发越来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