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念之走后,又是无聊的很,擦了擦桌上的灰尘,确实有些大。
“水木,三少主在屋中做些什么?”
“回国主,自打回城,主要以睡觉为主,如今在屋中……清扫屋子。”
不仅是国主肴光,水木当时也很吃惊,怕三少主又吃错了什么东西,又回想起前些日子在屋中抽自己耳光的三少主,水木是万分担忧,怕三少主憋出病来。
“尘儿屋中是冷清了些。”
“是。水木明白……”
肴光微楞,水木这是明白了什么?顾不得许多,又继续思考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越来越理不清,于是召来无息闻。
“国主。”
“本尊有些事情,理不清头绪。”
“国主,这几日您几乎没有合眼,国事虽然重要,但还是要保重身体。”
“这几日事情众多,本尊睡不踏实。”
“国主其实大可不必如此忧心,如今局势可能没有想象中糟糕。”
“何解?”
“国主请看……”无息闻指着地图一点。
肴光顿时恍然大悟,可又萌生了众多问题。
“犀鳄智慧不及残暴狮,犀鳄一族途有力量,这次虽然侥幸击退犀鳄,恐怕残暴狮三言两语就能劝的他们继续挑衅海族,残暴狮首领残啸西风,足智多谋,诡计多端。”
“继续说。”
“这一次恐怕势不可挡,两族联手可能性较为大,甚至还有可能加入其他外族,所以四国得做足了准备,臣这几日都在观察各族一举一动,大部分都是静观其变,只是有一处,颇为可疑。”无息闻手一指,还是刚刚那处,这一并不起眼的位置。
“这些连起来,也就说得通了。”
“正是,国主,这件事事关重大,还请国主保重身体,因为日后能休息的日子,确实不多了。”无息闻倒也没有危言耸听,他也总能一本正经的说些让人毛骨悚然的事情。
城中最忙的当属水木。
“水木,你这带这么多人来干吗?”
“国主说了,三少主这里冷清的很。”我仔细一看,七八个姑娘,心想着肴光这个当妈的还真是有觉悟,知道孩子大了,需要个帮忙照顾饮食起居。
“多谢国主,母亲大人有心了。”
“少主这是同意了,哎……白担心,我还以为少主会拒绝,毕竟以前少主一提及此事,就格外排斥,说是不喜有人亲近。”
“我以前这么混账吗?”不过想想也是,不然堂堂一国之主的儿子,居然活的这么凄惨,端茶倒水的一个没有,估计也是以前性格孤僻,把这些人都赶跑了。
“少主不可胡说。”
“我得自我批评,那是以前我小,不懂事,才让水木姑姑和母亲操心,这都过去了,以后我肯定更加懂事,替母亲分忧。”
水木突然像是丢了魂儿,无法动弹。
“水木姑姑……水木姑姑……”这个称呼改过来还是因为水木确实年长,为了显得自己格外懂事儿,尊老爱幼,特地改口。
“少主……”水木眼泪啪嗒啪嗒的流。
“少主,水木可是在做梦。”
“不是做梦,要是不行,你掐一下自己不就知道了。”水木用尽力气掐了我一块肉,九十度旋转,房间中回荡起杀猪般的叫声。
“少主,我果真不是在做梦。”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是我说错了,其实是我在做梦,还是噩梦,天,求你让我赶紧醒来。
“少主,你看我们定在两日后,你看如何?”
“为何要等两天之后?现在不行吗?”这送几个丫鬟,还得等两天?没感觉我现在这屋子就缺么,哎……想早点过上那奢侈的日子。
“少主,不要着急,现在有些仓促,需要准备的事情还有许多,您可是羽弥国三少主,岂能怠慢。”
“也是也是。”
“来,我让他们先给少主裁剪几件新衣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还有新衣服。”真的,我真不明白,这原本的主人把自己弄的这么清心寡欲做什么,有几个美女天天在你面前光有,伺候着你,不好吗?不养眼吗?
“少主,这里还需要少主写个名字。”
这歪歪扭扭的文字,看不懂几个,为了缓解不认识字的尴尬,只好岔开话题。
“红色的帖子,红色好,红色喜庆,这字要用烫金的就更好了,黑色不特别。”
水木仔细一看,果然是金色的更为好看些,几日没见,突然觉得三少主审美都有所提升。
“这件事需要赶紧告诉国主,三少主终于同意了,还得告诉鐘离城主。”
我正纳闷,这种东西需要通知城主么,可能是为了避免铺张浪费,也行吧,这种手续繁多的很,看来两天可能真的不多,来都来这么久了,也不差这两天,想到以后日子逍遥惬意,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水木马不停蹄把这种好消息告诉了国主。
“国主,三少主大婚一事,三少主已经同意,帖子已经送去鐘离城,本打算帖子签完,再让国主过目,只是水木等不及了。”
肴光深知水木是个急性子,倒也没有介意“两日后?是否有些仓促?”
“少主嫌两日后有些慢想尽快,只是这成婚是件大事,两日可真不多。”
“尘儿当真这么说?”
“是的,本以为少主不同意,没想到少主一直责怪自己到处年幼不懂事,如今他想尽快安排,好提国主分忧,也好少给国主惹些麻烦。”
“尘儿,当真这么说?”
水木点头,这些话,她哪能造假,这些年都是看着三少主长大,相当于半个孩子,如今要成婚了,水木自然是开心的睡不着觉。
“既然如此,就快些去办吧。”肴光本就为这国事忙的焦头烂额,如今总算能听到点好消息。
内城中的帖子,一刻不停送到了清尘殿。
鐘离积远撸着胡须,开心大笑。
“匀寒你来,如今这帖子三少主已经签了,你也一并签了吧。”
“匀寒你要明白,你与三少主已在断魂森中成亲,于情于理,你也只能嫁给三少主,即便你有一万个不情愿,这三少主才是你最终的归宿。”
“父亲,他不是。”
鐘离匀寒从未如此反抗过,也没有说过一个不字,哪怕是稍微有些情绪激动的话语,都未曾说出口过,今天这幅样子,是铁了心想抗旨不从。
“这就是你的命。”
“若真是我的命,那我这命不要也罢。”
“你……”鐘离积远心中有口怒气,卡在其中,胸膛起伏很大,却也无法捋顺这口气。
“父亲,什么事都可以听,唯独这件事不能。”
“从小到大,什么事不依着你?如今也就是成亲一事,你得听我的。”
鐘离匀寒无动于衷,看样子是要对抗到底,这女儿的脾气他是知道的,简直就像年轻时候的自己。
“这件事你不听也得听,由不得你。”鐘离积远下了死命令。
“父亲。”
“不要再说了,你把这庚贴签了吧。”
“不签。”
“你……”鐘离积远气的浑身颤抖,这孩子油盐不进,真是让他恼火。
“我这是为你好。”
“父亲,若真是为我好,就应该让我自己选择,你到底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你自己?”鐘离匀寒质问到。
若人生终究只有一次,那她想要拼上一拼。
“为了我?你嫁给三少主,我能有什么私心,你说说倘若真为了我自己,我就应该让你嫁给那二少主,无论是样貌学识能力二少主哪点都远胜三少主,这羽弥国未来的国主,只怕也是二少主,我让你嫁给三少主,我图什么?”
“他既然如此不堪,父亲你都看不上眼,你为何让我嫁他?就是因为他能御其剑魂,就因为他能拿的起幽冥剑?倘若他不是三少主,是个十恶不赦的妖,兽,是不是只要能御剑魂,都能成为我的夫婿。”
鐘离积远沉默不语。
“是不是?”鐘离匀寒瞪着他的父亲,无论她眼睛睁的多大,瞪的多久,都看不清他的父亲,到底是怎么想的。
“是。”
“就为了那可笑的预言?就为了那所谓的命,就要把我这一辈子都搭进去是吗?”
“放肆。”鐘离积远啪一巴掌打了鐘离匀寒。
“预言岂是你能置疑亵渎的?”鐘离积远气的不轻,鐘离匀寒脸上五指印,清晰可见。
鐘离积远打完就后悔,自家女儿是吃软不吃硬。
“为父不求你能理解,也不奢望你能感激,为父只是不想你遗憾一生……”
“嫁给他,才是遗憾一生。”
“你你你……”鐘离积远征战四方,从未因此这么揪心过。
“难道你想让你的女儿一出生就没了母亲吗???”鐘离积远气的要厥过去,一时心急说漏了嘴。
“父亲,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
“匀寒,你就听父亲劝吧,这是你的命,也是鐘离城的命。”
鐘离匀寒多年下来,关于这件事,父亲总是含糊其辞,深知其中定有隐情,果不其然,关于这件事,还有一个人肯定知道。
“大少君,你怎么来了?”
“如果你要问夫人的事情,还是请回吧,我不会说的。”鐘离竘也听到有争吵声,原因也猜得出七七八八。
“我就问一句,鐘离竘你可后悔帮过我父亲。”
“不后悔。”鐘离竘没有片刻犹豫,这份坚定,让鐘离匀寒都有些出乎意料。
鐘离匀寒失魂落魄的走出练丹房,回头看了一眼牌匾上的三个字,突然觉得可笑至极,现在的心情,说不出,哭不能,笑不得。
“姐姐……”鐘离匀冉闻声赶来,手上带着贴子,鐘离匀寒觉得这红色不仅刺眼,而且可笑的很。
鐘离匀寒毫不犹豫签下庚贴。
“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