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三少主无恙匀寒也就放心了,不打扰三少主了,国主,匀寒告退。”语气还是这么平静,倒是我有口难言,肴光表情难以言喻,在鐘离匀寒走后,也跟着走了,得亏走的匆忙,否则也不知道说点什么。
肴光出去之后,发现鐘离匀寒并没有走远,她只是有事需要求证。
见到鐘离匀寒她也并不吃惊,屏退左右,只留两人进了西楼殿。
“陪我去给西楼上柱香。”
鐘离匀寒心中满是疑问这上香为何物,这一路人肴光并没说什么,而鐘离匀寒也很识趣的没有问,来到了西楼殿,周围没有一个护卫,西楼殿虽然偏,却不显得破落,这里与其说是冷清,不如说是清净。
“西楼,喜好清净。”说着肴光就手拿起一个壶,开始给这里的花花草草浇浇水,这里的花寻常可见,尤其是这寻觅草,非常难种,得每隔几个时辰就要浇浇水,所以外面常见的寻觅草叶子都是橘黄色。
“这是寻觅草。”鐘离匀寒一直以为这橘黄色就是它原本的颜色,喝完水后的寻觅草变成了淡蓝色。
肴光点点头,非常耐心的将每一株花草,都浇了一次水,有些植物需要温水,有些则需要冰水,这温度一来二去,鐘离匀寒看着都有些繁琐。
很快,她的心思就不在这花花草草上,而是习惯性的看看四周,这是她头一回来这西楼殿,这里虽然冷清,但是特别干净,可见打扫之人的用心。
肴光看出了鐘离匀寒的心思,缓缓说道:“匀寒,来,这边坐。”
在西楼殿正前方有几层台阶,肴光指着台阶说着,台阶附近,有一条河流,是从狩猎场连接过来。
当两人坐下,顿时这周围一片花海,这周围的花不断盛开,鐘离匀寒知道这不过是灵气凝聚的环境,但是这股灵气,却不是肴光所用。
“这是西楼做的,他知道我喜欢花,所以他用灵气为我凝聚了这世上他所见过的花,所有的,都在这里。”
前国主已去世多年,这些花若是用灵气一个个凝聚,能保持至今,也算是个非常难以置信的事情,关键是这片花海真的很美。
突然间,鐘离匀寒有些羡慕这样的感情,本以为死亡是一个人的终点,却发现死亡并没有将他们分开。
肴光缓缓说道:“尘儿,乃是女子。”
肴光回忆当年醉清尘出生之时。
“快快快,国主夫人要临盆了,快请老者,智者”肴光贴身侍女水木唤着。
“急死我了,怎么还不出来?”国主醉西楼在外激动的直跺脚。
“国主稍安勿躁。”
孤城小声安慰着。
“生了生了,恭喜国主,是个儿子。”
“哈哈哈哈,好好好,夫人受苦了,受苦了,我要进去看看夫人。”
“国主,不可不可,免得沾染晦气。”
“有何不可?这生孩子本是喜庆之事,何来晦气,何况我夫人多番遭罪,我身为夫君的还不能去看看?”说完就要往屋里冲。
“国主不可,万万不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不能破坏啊。”众人纷纷跪下。
“哎,动不动规矩规矩。”
“啊……”正在争执之时,突然屋内肴光大叫,撕心裂肺的声音,醉西楼心中一惊,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随后屋中又是一阵乒啉乓啷。
“发生了何事?”
“快快快,夫人体内还有一个胎儿?”
“什么?”醉西楼心中全是,没想到这次居然是双生子。
“不好,孩子头卡住了,夫人快不行了。”“国主,快些决定要夫人,还是……”
“我要夫人平安。”醉西楼叫喊着,双眼爆满血丝,当年一人对抗百万大军,都未曾眨过眼的国主,如今是坐立难安,伸长了脖子忘记看,就差冲进去。
“哇哇哇——”听到婴儿啼哭,醉西楼更加慌乱,顾不得众人阻拦“光儿。”
“恭喜国主,恭喜国主。”
“让开,我的光儿……”醉西楼推开正抱着婴儿的水木。
“国主,国主。”孤城一路跟随,怕国主做出什么冲动得事情,堂堂国主面对千军万马也是临危不乱,遇到自己的夫人,确是什么也都听不进。
“光儿光儿……”醉西楼看着一动不动的肴光,此情此景让醉西楼觉得女人生孩子,比上战场还要恐怖百倍,突然之间,醉西楼红了眼眶。
“这该死的孩子……”说着准备拔剑砍死襁褓中的孩子,本来啼哭的孩子,突然间安静下来。
“国主息怒,夫人没事,母子平安。”水木接生已是一生虚汗,还没有喘口气,这国主提刀就要砍孩子,这让水木更是双腿发软,死死抱紧怀里的孩子。
醉西楼听到这个消息,情绪缓和了一些,压根没有心思管这两个孩子,醉孤城示意水木将孩子带走。
“光儿,跟着我受苦了。”醉西楼替肴光整理了头发。
“国主请为两位少主取名吧”
“见到夫人时,如沐清风,就叫醉清风吧”突然没有了声音,其他人都还在等着醉西楼为另外一个孩子取名。
“国主,还有一个……”醉孤城小声说着。此刻,醉西楼才想起来,还有一个孩子。
“另一个就叫醉清尘吧。”
水木有些茫然不知所措,毕竟是个女孩儿,取名清尘,实属有些不妥,但是国主此刻一心在国主夫人身上,此刻提及……水木想到国主的脾气,还是作罢,反正这事儿也不急。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一个月里,醉西楼愣是没看两个孩子一眼,当然也就不知道醉清尘是个女孩子,按照惯例,孩子满月时,应由城主抱上城楼顶端,接受书名礼。
这一天,羽弥国中挤满了来自四国七十二城的人,都是来为醉西楼庆贺。
“这是本尊的两个儿子,醉清风,醉清尘”声音洪亮。
众人一片欢呼声,声音响彻羽弥国。
“坏了……”水木突然叫起来,她总觉得有什么事没做,但就是想不起来,也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也说不上来,现在她终于明白是什么事儿了。
“水木发生何事?”虽然肴光知道水木的性格,总是一惊一乍的,不过肴光还是会时常被吓到。
“夫人,这清尘少主是个女儿。”
“什么?”肴光是又惊又喜,这么多年一直想要个女儿,这些日子,也就抱过来看了几眼,其余一切都是由水木照顾,何况众人都说是两个儿子,肴光根本没有闲心去看。
水木一旁很是抓狂,看着国主夫人如此震惊,突然懊恼自己为何没有早些记起事情。
肴光突然恢复平静,安静的靠在床边,眼神充满了温柔,想着书名礼之后,一定要去看看。
“夫人,书名礼就要开始了,不去制止就来不及了。”
“制止?水木,名字不过是个称呼罢了。”何况她觉得清尘这个名字,也十分素雅,她也喜欢的很,后来有很长一段时间,肴光也比较气恼自己为何未去制止。
醉西楼在城楼上介绍完自己的孩子,欢呼声久久不息。突然,天空中出现闪电,直直击中醉清尘,醉西楼被这阵电击,都震出了内伤,何况是这被击中的醉清尘,臣民一片哗然。
“国主……”
怀中婴儿没了动静,突然,醉清尘眼睛睁开,露出深蓝的眼睛,随后哇的一声大哭,哭声响彻羽弥城,羽弥国老者为其检查,并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
此后,在四国十二城都传开了,说这醉清尘是被天道选中的孩子,醉西楼不知是喜是忧。
书名礼举行完之后,醉西楼请羽弥国智者为醉清尘算了一褂
智者面色凝重。
“智者卦象怎么样?”
“老朽这数十载,从未见过此种卦象。”
“智者但说无妨。”
“卦象显示,三少主有定住乾坤之鸿福,但……”老者撸撸一把胡须说“三少主活不过十六……”
醉西楼在醉清尘出生之时,就觉得这孩子让自己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但这件事叫他如何告诉肴光。
“西楼,今日书名礼,听闻雷击中了清尘,孤城虽说不曾受伤,可我仍然放心不下,西楼,你告诉我,清尘可还好好的?”
“恩,清尘没有受伤。”
“清尘没有受伤,为何你眉头紧皱,出了什么事?”
“光儿,清尘真的无碍,清尘也是我的孩子,我能骗你不成。”
“那你为何?”
“只是……”
“只是什么?”肴光继续追问,这些年来,夫妻之间的脾性都彼此熟悉,肴光知道醉西楼肯定是有事。
“今日书名礼之后,我请智者为清尘算了一卦,卦象显示清尘日后有定乾坤之鸿福。”
肴光知道事情肯定不是这么简单,心悬到了嗓子眼儿听醉西楼继续说。
“清尘可能活不过十六、”
听到这个消息,肴光果然是经受不住刺激,差点昏倒。
“光儿,只是说有可能。”
“智者的卦象何时出过差错?”肴光情绪有些不受控。
“你可曾问过破解之法?”
“哎呀,我忘了……”醉西楼一听,就想着如何告诉肴光,都忘了问智者寻求破解之法,肴光正准备过去找智者,智者就匆匆忙忙跑过来,喘着气。
“国主……国主夫人……老朽话还没说完……”
“智者请说。”
“少主八字全阴,若这三少主为女子,乃天下极阴之人,然则活不过十六岁,可三少主身为男子,所以国主请放心,三少主日后定成大器……”
醉西楼听完很开心,肴光却又是填了一桩心事。
羽弥国知道醉轻尘是女孩儿的不过五六人,此后,肴光皆是把醉清尘当成儿子养,可终究抵不过命运,仔细想来,清尘醒来之日就是他十六岁生辰。
鐘离匀寒在一旁听的极其认真,这件事如今说来,她还有这么点印象,也是长大以后听她父亲提过,说是三少主可惜了,年纪轻轻,先天魂力绿色,可能是小时候被雷劈过的原因。
肴光继续说:“这些年,一直让尘儿吃变异果,本想着等她长大了以后告诉她实情,让她自己做决定,可智者卦象应验,让我慌了神。”
“让你嫁给尘儿,确实委屈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