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朝堂之事不可妄议。”南宫渊没想到老母亲居然问起了几个成年皇子以及靖王的事。
“所以母亲才让你来这儿喝喝茶聊聊天。”老夫人也是越想越想不明白，又不愿意揣着这么个心事寝食难安：“你在家里休息还有多久才算？”
谁知道呢，圣心难测，他不来圣意自己大约就会这样休下去吧。
只不过，朝中的事确实有点杂乱。
“呼声最高的是三皇子，但圣上的意思不明。”立嫡立长是传统：“大皇子有点扶不起的味道。”
这也不能怪他。
大皇子是皇上未登基还是勤王时得的。
那个时候，谁有子翮得以传位的可能性就更大。
大皇子也颇得勤王喜欢。
可惜好久不长，未到皇上登基他的生母就一命呜呼。
皇家无亲情，在深宅内院的女人没有一个简单的。
新王妃对大皇子好得胜似亲生，聪明人却能看出里面包藏的祸心。
其实上，一个聪明伶俐的孩子已经被养废了。
依赖性太强，没有主见，容易被身边亲近人的左右。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君王的料。
而三皇子是皇后所出，却因为有着大皇子、二皇子在前面占着位子心有不甘。
一边竭力的讨好着皇帝，一边暗地里拉拢权势，再加上外家也在帮衬。
皇上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所做所为也是记在心里的。
他年轻时没想过要立储，如今龙体欠安更是恋权。
哪一个皇帝希望有人惦记自己的位子。
所以，三皇子是在自掘坟墓。
“几个成年皇子明争暗斗也是让人伤脑筋。”有时候南宫渊觉得皇帝恼了他或者还是好事。
争吧，等你们尘埃落地时自己再回朝也不迟。
当然，也得看自己能不能回去。
毕竟想要从龙之功这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那靖王那边是个什么意思？”南宫老夫人想要问的是靖王有没有从中作梗，渔翁得利。
“要说防，皇上最防的是靖王。”这些年韬光养晦，明里做一个闲散王爷，实际上，四十多年的经营哪有真正说丢就丢下的。
“小四进靖王府岂不是……”还以为是富贵，却很可能是灾难。
这也正是自己对容秋棠恼火的原因。
和靖王府议亲，这根本就不是他的本意。
皇帝那边是防着靖王的，朝中明眼中都知道躲避。
偏偏容秋棠还上赶着去。
说是和南宫欣议亲，皇帝就指了南宫景。
不想有关系，却偏偏绑到了一条船上去。
然后，一不高兴就让自己回家休息。
没想到，老母亲也对朝堂之事感兴趣。
“事已至此，也只能听天由命了。”南宫渊苦笑叹气：“多事之秋，只求府宅安宁。”
就像南宫欣又或是容秋棠这般闹腾，只会添乱而已。
老夫人心中的疑惑也不再和儿子说出来。
“秋棠年纪越大行事越发有所差池。”老夫人也感觉儿子有点厌烦容秋棠了：“如今她去了庄子上养病，你身边也没个人照应，看哪个丫头伶俐就收了房吧，这次母亲给你做主。”
“母亲！”南宫渊大为吃惊。
一直以来他洁身自好，一个冬霜算是意外，从此以后再没有女人。
容秋棠怎么闹腾母亲也不会吭声，大约是血缘亲情的原因。
自己曾经内疚过，再看满朝文武大小官员谁不是三妻四妾，背地里也有人笑他惧内。
对此他一概假装不知。
家和万事兴，一直秉承这个理念。
一昧的忍让，得到的却是变本加厉。
看来，容秋棠所作所为不仅仅是触了自己的忤逆，连母亲也开始厌弃她了。
“南宫府一直人丁单薄，我这个当母亲的也有很大的责任。”南宫老夫人缓缓说道：“是我宠秋棠太过了。”
自己何尝又不是宠她。
是的，也曾经有感情。
可是，被一而再再而三的伤过之后就会失望。
失望加深，情份也就差不多磨光了。
如今，母亲还想着让自己身边添人。
“四丫头多次问起她的生母。”南宫老夫人心里还一直压着石头，连儿子都不知道，那个女人真正生下的是南宫顺，南宫府上唯一的男丁：“如果还有那丫头的消息，她也愿意回到你身边的话，不妨给她一个名份吧。”
“母亲！”对冬霜，南宫渊才是一直最为亏欠的：“母亲，人都走了，当初是她自己愿意离开的。”
冬霜对自己来说是一朵解语花，温柔善解人意。
从来不违背自己，容秋棠不同意给她名份，她就默默呆在自己身边十二年之久。
没有抱怨，没有愤懑。
最后，落了个远走他乡的结局。
冬霜离开南宫府后，自己是派钟叔走过她的，只想给她一点补偿，买个小宅子，给点银子，以维持她的小日子。
却不料，根本就没有消息。
“看来是她没有福气。”南宫老夫人听说冬霜没有消息后叹息一声：“四丫头多次提起，并且想要找到她。这孩子倒 是一个实心眼，也不避讳自己的生母身份。”
“谁知道景儿会有今日呢。”如果当初知道南宫景会被皇帝赐婚与靖王世子，他肯定也不会同意冬霜离开的。毕竟，一个替他生了女儿的丫头流落出去，这样的事被人知道了只会背后戳他的脊梁骨，说他薄情。
“要不，再让人去找一找？”对冬霜，老夫人还是了解的。
这个丫头不是那种会算计的，最适合呆在儿子身边。
一是老人儿了，容秋棠就算是有意见她只能接受；二来呢，儿子身边的女人心眼多的话也疲于应对。
“母亲，这种事没必要再去折腾。”走了就走了吧，再大张旗鼓的去找让人知道了反而不好。
母子二人从朝堂聊到内宅，又聊了几个女子的情况。
最后，自然说到了南宫顺。
“阿顺和小四是同一天生的，他的亲事是不是也该相看起来了？”南宫老夫人觉得自己精力有限，而南宫府的中馈交给南宫景顶多也就是半年时间：“找一个合适的人回来帮衬着秋棠处理俗务，这样她也轻松一点。”
很明显的，就是让南宫顺娶妻，让容秋棠交出中馈之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