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凌叹息一声之余转头瞟了六长老一眼：“哪个？”
许焉一愣，随之破口大骂道：“你个小崽子才多大就学人家三妻四妾的？！还能有谁，当然是先前被你从太白宗带回来的那丫头！”
“穆鸿雁？”古凌眉梢一挑出言反问道：“她不是跟哑伯在一起吗，能出什么事？”
许焉面色苍白道：“找个地方，有些话我得单独跟你说。”
古凌皱了皱眉，随之却还是依六长老所言将他带到了旁边一个僻静的场所：“她到底怎么了？”
“走了。”许焉重重叹息一声道：“前些日子的事，她跟我说完就走了，我没能拦住。”
“你……为什么知道这些？”古凌不明白穆鸿雁为什么要离开，但更难想象的是，她为什么要在离去之前特意告诉六长老一声？
六长老略带鄙夷之意地看了古凌一眼：“穆鸿雁是哪个宗门出来的？”
“太白宗啊！”
“太白宗的宗主姓什么？”
“貌似……姓许？”
“我姓什么？”
“呃……卧槽？！这尼玛也可以？”
古凌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后再度上下打量着六长老：“你这画风跟太白宗的宗主也不一样啊！”
六长老风情万种地横了古凌一眼，看得后者满身都是鸡皮疙瘩了：“只不过是同宗族的本家而已，你还想一模一样不成？”
古凌嘴角微然抽搐道：“你们这些大宗派是不是都喜欢在别的宗派安插卧底？还都特么处心积虑地混成了长老，我也是服了。”
“秦破煞为什么这么干我不知道，但我确实只算是避难而来。”六长老说到此时脸上难掩地露出了一丝黯然：“想必你也曾见过太白宗的衰败了，自冰焰泉被逐日宗控制以来，太白宗便注定成为一块任人宰割的鱼肉，再难有什么翻身之日了。我是在老宗主去世的前一天奉他之命离宗的，他老人家怕是从那时候就已经预见到今日之惨状了。”
古凌面露无奈道：“我承认你们宗派走到这一步确实很值得惋惜，但你能不能先把穆鸿雁的去向说清楚？”
“就是回太白宗去了。”六长老面露苦涩笑意道：“四圣都城周遭的宗派就那么几个，哪一宗稍微有些风吹草动也就传出来了。听说太白宗先前执意不肯妥协于逐日宗的叛国阴谋，甚至险些直接事先便将此事公之于众了。虽然貌似是被逐日宗强行压下了，但也惹得霍赤炎大怒，此次引得夺翼王朝的战者进犯后第一件事就是发动全宗之力平灭太白宗去了。”
古凌闻言双眉紧锁道：“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还要去？那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六长老对此只是缓缓摇了摇头：“这世上总有些事是凌驾于死亡之上的，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
古凌因此而沉默了片刻：“她走时有跟你交代什么吗？”
“能见则见，不能见，一世也没有那么长。”六长老说罢看了古凌一眼：“我估计是留给你的最后遗言。”
“你这么大岁数有溜儿没溜儿？！”古凌极度无语地看向了他：“哑伯有跟她一起离开吗？”
许焉点点头却又摇了摇头：“去是去了，不过我不觉得有什么用。哪怕把踏岳宗剩下这些人都带去，也没什么可能敌得过逐日宗的阵势的。你小子若是还有些良心的话，还不如马上动身想办法把她带回来。”
“若论两国之战的胜负，四圣王朝最后或许还能依靠圣兽之力取胜。但如果只说逐日宗跟太白宗两宗之间的战斗，后者的覆灭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我只问你去没去，没打算听你发表什么意见。”古凌说罢像拎小鸡一样拎起了重伤不已的六长老，惹得许焉像个濒临遭受侮辱的少女般肆意尖叫着。
古凌回到宗门之前后郑重对众人道：“宗中之事就劳烦诸外长老护法们费心处理吧，我得走了。”
“现在？”季无常不觉有些诧异：“你身上的伤不要紧吗？”
“路上再恢复，来得及。”古凌说罢直接迈步转身离开了。
“也未必啊……”季无常笑了笑，而后摆了摆手跟众人作别跟上了古凌的脚步。
两人疾奔过山外的一处拐角时，季无常突然出言发问道：“你准备怎么去太白宗？”
古凌一愣，随之面露诧异之意道：“刚才我跟六长老的话你都偷听了？”
季无常贱贱地一笑道：“也没什么别的能耐，该用就用嘛！”
“隐身匿气，窥探偷听，你所具备的一切条件似乎都是为成为一个臭流氓而准备的。”
季无常打了个哈哈道：“也不能这么说啊！别的好赖也是有些用处的，比如帮你赶个路之类的。”
古凌怔然地止住了脚步：“什么？”
“我这些年来都没怎么修炼过战斗的方式，那你猜我都练什么了？”
“厚颜无耻不要脸？”
“…………那只是一部分。”季无常撇了撇嘴后自怀中取出一道翠玉所炼的玉符摊在了掌中：“认识这玩意儿吗？”
古凌瞅了一眼后便摇了摇头：“这是你潜入哪个寡妇的屋里偷来的？”
季无常微然嗔怒道：“我呸！这可是我耗尽心血才炼制而成的跬步千里符好吗？每使用一次都要消耗大量的战魂气，不到万不得已之时我都舍不得拿出来的。”
古凌这才明白了他的意思，但却依旧有些半信半疑道：“你这玩意儿能管用吗？”
季无常对此有些尴尬道：“呃……我自己用的话十有八九是可以的，但我没带过人。”
“行不行的也试试看吧，我现在确实赶时间。”
“那行，你要舍得死，我就舍得埋……”季无常满含恶趣味地一笑，而后以一股阴柔且绵长的战魂气缓缓注入到了那枚玉符之间。只片刻过后，在其脚下已经多了一个只有二尺方圆的莹莹绿色光圈。
“进来吧。”
古凌对此依旧表示怀疑：“这圈怎么这么小？能容得下两个人？”
季无常撇了撇嘴：““估计费点劲，不过也凑合了，你到底进不进啊？不进我自己走了啊！”
古凌对此也是实属无奈，事情紧迫来不及想太多，有些勉强地迈步走入了那个绿圈当中。
而就在其刚刚走入其中后，一股强烈的挤压感瞬时便自四面八方聚集了过来，而后却又在其体内急速外扩着。
如此剧烈的反差之下，古凌瞬间便难以自控地做出了一个动作：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