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我常常上街去观察,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该死的事情。为了以防万一,我和老胡都把自己的手枪带上了,我带的自己的的m9,老胡带的是他的glock21,每人两个压满的弹匣,枪里的是橡胶子弹,另一个弹匣是实弹。
和老胡一起骑着自行车到处查看,不知不觉来到了宪兵队总部门口,我注意到了公示栏中新增的内容。
大体看了一下,似乎是说什么大幅提高营业税和噪音税以及排污费用的。
“原来,源头是这个吗……”
想起了前些日子自己看到的那些小商户纷纷倒闭,各种各样的连锁店迅速挤占了市场份额。
“真是……”我不禁握紧了拳头。
不得不说,邢辉走的这一步棋子实在是够毒,那些大资本家与邢辉沆瀣一气,事先有所预谋,可以及时转移财产,避免征税。可这些小工厂主就惨了……他们没法应对这样的危机……所以没法躲避,再加上经济危机爆发……狗娘养的邢辉,居然在这个时候还不忘了从人民骨头里榨油!
一边怒骂着,我和老胡继续骑车向着道路指引的远方。
这个世界生产力虽然比较发达,但是国家宏观调控不利,完全靠市场来决定一切,垄断资本家为了获取更多利益,拼命生产,导致产品供过于求。
“整个就是一个大萧条的翻版啊?!”
我自言自语着,无聊地看着前方的路。
或许,这就是为什么我从2018年穿越过来,这里的生产力只是相当于三十四年前的原因吧。
“老胡,这下……该怎么办?”
“没办法,同志,”老胡摇摇头,“我真的没什么好办法。要不要去我那搓一顿?”
“好,”我点点头,“回头回请你。前面带路!”
从宪兵队总部大门口路过,顺着瓦力步行街一路向北走,就是老胡镇守府的方向。
距离老胡港区差不多两千米的位置,我们听到了一阵骚乱的声音。两群人正簇拥在一起,似乎发生了什么激烈冲突。
“干什么的!?”
“奶奶滴,还敢和老子动枪!找死呢!”
“离远点!不然我就开枪了!”
距离比较远,我只听到了不甚清晰的几句话的片段,再想想这里的位置,我不禁打了个寒战。
记得听太太说过,这里原来就是贫民窟,后来进行了开发,开辟成了工业园区。
而这里,正好是一家工厂的门口。
“走,老王,”老胡压低声音,“把家伙准备好,过去看看!”
“好!”
轻轻把脚踏车放到一边,我和老胡蹑手蹑脚地找了个离人群很近的角落,蹲下仔细观察:
一队来路不明的人身着西装,带着礼帽,手持砍刀,样子凶神恶煞般,而对面的人身着工装,身上系着油腻腻的围裙,很显然是工人,而他们此刻正手持步枪,对着那群随时会冲过来的恶兽。
“老胡,你看,”我轻轻戳戳身边的老胡,“工人手里拿的,似乎是莫辛纳甘!”
“莫辛纳甘M1944步骑枪!”老胡补充道,“你看,旁边有固定的刺刀!”
“嗯。”
“另外的那群人,是什么人?”
“我也不清楚……是流氓吧,我想大概是这样的。”
“砰!”
这突如其来的枪声,让我和老胡差点没吓死。
“滚出这里!”转头去看,原来是队伍里一个身材高大,皮肤黝黑的年轻工人端起步枪,愤怒地朝天上开了一枪,紧接着用黑洞洞的枪口对那群流氓,“你们这些混蛋,这里是我们的工厂!你们凭什么要接收!”
“哼,”一个歪戴礼帽,似乎是领头的秃头男子说道,“你们老板已经欠债跑路了!我们大老板已经承包下来了这个工厂,现在,你们通通给我滚蛋!”
“砰!”
激动的大个子工人又向天上开了一枪,用枪口指着那个头头的脑袋。周围的工人个个义愤填膺,一双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里喷射出愤怒的火焰,恨不得一口把面前这些要断了他们活路的人一口吞掉。
“反啦,反啦!”那个带头的家伙拎起砍刀,朝那个大个子工人挥去!
“当!”
砍刀重重地砍在折叠刺刀的上,发出金属碰撞的脆响。
“嘎啊……”
趁着那光头没有力气的时候,大个子工人松开左手,让砍刀顺着刺刀的方向划过去,然后抓起枪身顺势一挥,沉重的枪托打在那家伙脸上。
“咔!”
一声脆响,光头纹身男被击中了脸颊,他立刻倒地,“哎呦哎呦”地叫了半天起不来。
“好!”
我们两个不禁为工人的英勇行为而喝彩。
“谁在那边?”
那群闹事的家伙似乎发现了我们,两个拎着砍刀的男子转身朝向我们走过来。
“干什么的?”
其中一个青年挥舞着砍刀,甚是跋扈。
“我们两个路过的,路过的……”
我连忙赔着笑脸,想要息事宁人。但是那两个纹身男似乎并不满足这样的解释,拿着砍刀指向我们。我连忙将右手伸入衣服,拨动击锤,握住手柄。
“你他妈也想挨一刀是吧?”
一把明晃晃的砍刀朝我头上落了下来,我一个闪身躲开刀锋,抽出手枪,朝着那个砍我的家伙的大腿就是一枪。
“砰!”
“唔啊……”
被橡胶子弹零距离击中大腿,虽然没有造成太大伤害,但是也让他痛苦地倒地呻吟。
“啊啊啊……”
另一个男子见情况不妙,连忙招呼那边那群和工人冲突的家伙。
“老大,老大,有人带家伙!”
刚才才被扶起来、被工人打掉了好几颗牙的他们所谓之“老大”见我和老胡手里拿着武器,又看看怒目而视的工人,自知不敌,于是向着那十几个人一挥手:“撤!”
听到头头的命令,那些家伙迅速上了停在附近的一辆中巴车,离开了工厂大门。
“喔——”
工人们发出了兴奋的呼声,同时不断有人向那辆中巴车逃窜的方向吐口水。
“你们两个没事吧?”
等我们回过神来,那个大个子工人已经站在我们面前了。
黝黑的皮肤,接近1.9米的身高,宽厚的肩膀,坚毅的脸庞,给人一种很是实干的感觉。
“啊,我们没事……”我们练练道谢,“谢谢关心。”
“那,你们二位是什么人?”工人看着我们手里的武器,有些警觉地看着我们。
“我们是本地的提督,这是我们的配枪。”
“哦,”工人应了一句,“这里是是非之地,二位与这件事不相干,还是赶紧离开吧。”
“嗯。”
推了自行车,我小心翼翼地捡起地上的弹壳,放进了口袋里。
……
一路狂骑带闪电,我们飞奔到老胡港区,到了他的的办公室在他的沙发上坐下来,我们两个依旧惊魂未定。
不过之后老胡拿来了各种各样的食材,制作烤串,就着老胡买来的啤酒,我们二人喝的不亦乐乎,上午遇到的冲突自然被抛到了脑后。
……
第二天,我照例吃完早饭开始办公,之后闲得无聊的我准备看看今天的报纸。
“!”
只是瞥了一眼报纸的头条消息,我就差点没把手里的咖啡杯弄掉。
“津海市工人纠察队与市民发生冲突……宪兵队业已解散工人纠察队,逮捕首要暴乱分子……”
“工人纠察队?”我将咖啡杯丢到桌子上,“居然在这个时候还会出现……”
但是,过了一会儿,我意识到了事情有点不大对劲。
“这个档口……而且根据昨天的情况来看,绝对不是工人和他们主动冲突的啊……而且他们看起来似乎不是一般的市民……”
正当自己思考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的时候,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打断了我的沉思。
“叮铃铃铃——”
“喂,我是王濬。”
“老王,”电话那头传来了胡适嘉的声音,“看今天的报纸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