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冷漠如冰山的身姿就那样缓慢的移动着,她不笑不怒,却让遁狱王陷入冰窖一般。
当遁狱王看见那一把比噩梦还要恐怖的长剑正抬起来对准的他的时候,他的脑海中只闪过一个字,逃。
兰蕊就是那样平静的看着遁狱王遁地逃走,她不追,不急,不嚷。而是简单看了崇珊一眼:“你没事吧?”
崇珊根本不认识兰蕊,她也看着眼前这个神秘且带着一股奇异力量的人。兰蕊其实很平淡,平淡到别人望而却步。
崇珊指着不远处陷入苦战的解花:“解花……快去救他。”
兰蕊大步向前,声音平和却带着极强的压迫感:“解花需要帮助吗?”
解花的声音在毒雾中传来:“这还用问吗?”
亡灵剑起,夜剑所散发出来的力量全部被吸收。娇玉王失去掩护的屏障,而解花终于可以不再遮掩的被迫防守。他立马挥舞雀渊剑与娇玉王展开激烈的攻击。
娇玉王眉头紧皱,她心中只得暗骂这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
可是无奈她根本没有任何出言的机会,雀渊剑是在太过于凶猛,有着那成毒雾的帮助,娇玉王都不能轻易取胜解花,现在毒雾消失,解花毫无顾忌的攻击,在机上加上有地狱之火的存在。娇玉王感觉到被动的无奈。
夜剑像刚煮熟的鱼,滚烫无比。娇玉王却偏偏不敢放下夜剑,因为雀渊剑的攻势越来越凶猛,丝毫不给人半点儿生机。
娇玉王心中暗暗叫苦,即使解花没有了寻的力量,但这把雀渊剑不愧是妖都之王佩剑,那无比强悍的力量。
在慌乱的迎战中,娇玉王脚下一滑,摔倒在地。
雀渊剑紧跟其上,便要一剑将娇玉王大卸八块。
娇玉王被吓得大声嚷嚷:“遁狱王,快救我!”
嘭
泥土泛起,解花举剑一刻,泥土如同铺盖盖下厚厚一层。解花一剑将泥土层挑开,却发现娇玉王不见踪影,他急忙问道:“人呢?”
兰蕊在一旁漫不经心的说道:“被地下的那只土狗给救走了。”
原来遁狱王用泥土只是为了暂时遮挡解花的视线,而后用遁地术将娇玉王给救走。这一过程非常迅速,就是眨了几下眼睛的功夫,但遁狱王的遁地术何等精通,现在恐怕早就已经逃远。
解花气愤道:“姐姐你怎么不去追呢?”
兰蕊将目光放在那些盗匪身上:“我们的目标在这里,他们没有逃跑我们为什么要追。”
解花想了想:“也是,对他们而言赔了夫人又折兵,对我们而言还是赚了。”
盗匪见机不对想要逃跑,可是一转身,一个白衣公子,用那双清澈透明瞻子看着他们。
这些盗匪看见这人立马就不跑了,连忙跪地求饶。因为他们认为眼前这个白衣公子才是最可怕的存在,他不但能像娇玉王一样变换成任何模样,手中一把剑更是飞来飞去,瞬间便可夺人性命。
忽炎瞟了一眼兰蕊,问道:“我有那么可怕吗?”
盗匪中的其中一人道:“我们以后一定痛改前非,希望你老人家大人有大量。”
忽炎摇了摇头,将这些盗匪个个吓的面如死灰。忽然无奈的指着兰蕊:“那位才是我们的老大,你们求我有什么用?”
盗匪都用那不敢相信的眼睛看着兰蕊这个面如死灰的女人,谁也不敢相信‘鬼影’的头目居然会是一个女人,而是是那么年轻。不过在一想,遁狱王只看了这个女人一眼,就仓皇逃跑。即使这个女人没有出手,但这实力已经明显摆在这里。
盗匪里面调转方向,将刚才对忽炎说的那一套搬出来,在对兰蕊重复说了一遍。
兰蕊叹了一口气:“认错人,眼瞎是一醉;说话重复,没有新意,可见毫无悔改之心,该杀!”
兰蕊此话一出,盗匪人人握刀,他们决定要死也要拼一下,说不定还可以杀出一条血路出来。
不过这群盗匪中间还有那些悍盗,他们平白无故的就被牵扯进来,而且必死无疑,他们那里会情愿。于是立马站出来,说明缘由。
兰蕊道:“你们不是一伙的吗?”
悍盗奸笑的点头。
兰蕊道:“既然不是一伙的,为什么跟他们混在一起?大白天说鬼话蒙人,毫无悔改之心已经非常明显。”
忽炎在一旁补刀:“不知悔改,更该杀!”
悍盗没有一个人知道兰蕊的身手,所以他们在明知没有活路的情况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首先的攻击目标放在兰蕊的身手。
毕竟这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女人更好欺负。
可是他们一出手便知道错了,兰蕊的亡灵剑只是一挥,这些人全部变成彼岸世界中孤苦的亡魂。
只是一瞬,悍盗全军覆没。
盗匪看的心惊胆战,他们终于明白‘鬼影’的头目才是最可怕的存在。
兰蕊眼睛一瞪,盗匪们面如死灰,有的甚至都被吓尿了。他们能做的除了等死,就是期盼下辈子不要在遇上这么可怕的人,或许下辈子做个被人欺负的好人,也绝不是坏事。
正在这时,解花站出来为这群人求饶。解花不想看见死人。看见死的人多了,未必会麻木,也许会更加受不了。
兰蕊只是点了点头,淡淡的对盗匪说道:“你们恶贯满盈,不杀难解恨。愿意自断右手的,以后也愿意洗心革面的,我答应放你们一条生路。”
盗匪毫不犹豫的砍下自己的手臂,他们的凶狠太过于可怕,对自己也绝对凶狠。
上天的好生之德,能给人生命,却不能改变人心的阴暗。不过兰蕊最终放了盗匪一命。
崇珊与唐解跟着解花来到了鬼影的暂时居住的地方,所谓的鬼影不过几人,而且都是联合军的旧部。他们坐在火堆旁有说有笑,场面还算乐乎。
只是对于崇珊而言十分尴尬,因为她发现解花对她没有什么情感,解花一直守护在兰蕊的身边。
解花与兰蕊那样静坐着,相互依靠着。好像并没有崇珊与唐解什么事情,一时间崇珊感觉都自己的多语。唐解虽然年纪很小,但他也看的出来自己的娘亲处在其中的尴尬。
兰蕊那颗被隐藏的暖心,对唐解也是置之不理,只有唐解称呼解花为父亲的时候,兰蕊的表情才会微微动容,那是一种愤怒的眼神,充斥着不满意与杀气。
唐解只被盯了一眼,便会不寒而栗。
几天后,唐解离开了这里,他说想父亲了,他其实是想去找想杀他的唐羽。唐解出生在这个世界上,就如同生活在别人的夹缝中,他所有的一切性格都不过是想隐藏自己无助的内心。
崇珊看着儿子的离去,她只能哭泣。哭泣自己为什么这么可悲。她能说的只有对不起。她没有对不起别人,只有世界欠她一份道歉。
解花站起身:“我去将唐解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