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和丧尸,本不可能同时出现的生物一起出现在眼前,甚至还打了起来,这个场景就连末日前的电影中傅梦影都很难看到。
不过那个熟悉的黑色雾气与丧尸,那个熟悉的光球与天使,所以这其中的另一个人果然是君程吧,那第三个控制虫子的女人应该就是顾倾颜了,这样一圈看下来自己认识的人还不算少。
不过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经过近三个月的训练与学习生活,傅梦影所创造出的这三种子系都根据天赋学会了其各自的战斗方式。
因为怕麻烦傅梦影直接就根据属性的不同,用木灵,土灵,水灵这些称呼来称呼他们。
这六个字甚至算不上是名字,甚至傅梦影自己都没有花时间仔细思考一下,不过那近千的生物却因为这个称呼达到了狂欢的状态。
他们兴奋并快乐着脸上时刻洋溢着笑容,这还是傅梦影第一次有些不知所措,过去了这么久她甚至都快忘记自己上一次不知所措是在什么时候。
不过这股子怪异的情绪很快就消失了,因为战争即将开始,这是傅梦影第一次直面意识到人类这个物种有多么渺小与自大。
曾经高傲的称呼自己为食物链顶端的生物却安心蜷缩在钢铁所构建的牢笼中,日复一日的维护着笼子的安全。
这让傅梦影不由得回想起了重生前的记忆,当时末日刚刚来临,自己第一次被懦弱与恐惧所支配,终日蜷缩在自以为是的安全中,害怕着终将到来的死亡。
但他们不是,他们有种…有种令人嫉妒的乐天情绪,就算傅梦影不止一次的告诉过他们死亡的可怕疼痛的难熬,但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天真与无畏,甚至还感谢她的付出。
这世界一点都不公平,而且特别讽刺,最自私自利软弱可耻的自己,竟然创造出了这么多无畏的生命,而他们却注定像彗星一样闪耀但必不可免的奔向死亡。
傅梦影并没有察觉自己深藏心底的嫉妒,那同样是一种向往,不过现在并不是思考的时候,现在需要做下选择。
木实摆在她面前的两条路,一个是主动出击,另一个是隐藏并且搜集情报,但傅梦影对这两个选择都不是很满意。
“咱们所在的地上就是人类生活的领域吧”傅梦影坐在圆桌的一头凝视着对面的木实。
看见对方轻点的头,傅梦影又问道:“你们能在一夜之间将人类生活的领域内,全部的植株与水源都弄没嘛?”
“可以是可以,但这样做并没有多大的意义,而且还有可能暴露咱们的位置”木实的眉头蹙到了一起,言语间并不是很赞同的样子。
“那就造个假的位置好了,咱们不是有很多会打洞的嘛!”
傅梦影的语气丝毫没有变换,眼神瞄向了一旁修补墙壁的土灵们,跟着她的眼神木实也看向了哪里,并没有着急说话反复的看了许久,好像若有所思的样子。
“我好像明白了,但是我还是想知道原因,如果断绝了所有的植株与水源,地面之上生存的生命很有可能会全部死亡”
木实的话虽然语气如常,但一番听下来却有种说不出的严肃。
“难不成你还有空担心敌人的死活?”傅梦影话语中透漏着些许的讽刺。
“虽然是敌人,但神创的生命是同样可贵的,任何人都没有资格轻易剥夺生命的资格”
“我现在终于明白你们为什么死到只剩三十分之一了”
木实的面孔因为傅梦影的言语已经有些变得僵硬了,眉毛蹙在一起,嘴唇轻抿着,绿色的皮肤都仿佛因为怒气的关系而染红了不少。
“听好了,我所见识过的人类是最自私健忘又自以为是的物种,看到这种生命的消失没有什么好值得意外的,无论你对他们好也罢不好也罢,反正他们也只会权衡利弊而已,而且永远别对企图伤害你的刽子手投以宽恕,不然迟早会再次死在他手里”
可能是这三个月的相处多少改变了一下傅梦影吧,不然按照原来她可不会这么好脾气的给木实讲解。
“但他开启大门将那些人引入,不就是想保护他们嘛,要不然为什么……”
还没等木实说完傅梦影就出言打断了她,并语态坚决的重复了一下自己的决定,木实最终还是妥协了,虽然她并没有认可傅梦影的决定。
这一次傅梦影并没有继续好心下去,她并没有继续为木实解惑,虽然不可否认的是时光将人们引人这里并且提供食宿,确实在一定程度上保护了他们。
但世上没有白来的午餐,时光将人们引入又何尝不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与兵力,按照影像来看时光的创造物‘天使’能力超强,甚至有着与他同样的光明异能。
不过能力虽强,但面对疯涌而至的丧尸们一时间也显得力竭,要不是外面一圈有人类低等异能者拦着,恐怕时光的势力也不能与君程抗衡。
所以归根到底这些放进来的人们不过是做了时光的马前卒,只不过时光确实高明一些,毕竟懂的包装自己。
上面的生活应该还许久之前她进入的村落差不了多少才对,哪里有着时光所规定着的莫名规则,有着时光所布施着的莫名伪善。
于是一些单纯一些的人们就争先恐后的为着眼前的蝇头小利开始奋斗,一批人死了,另一批人又至,结果到了最后也不过是为了时光打江山而已。
不过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单在中华历史上,封建主义就侵占了好大的一段时间,奴役性也是人性中最无法磨灭的一部分。
就算成天高喊着自由与平等,但事实上哪里是平等的,在末世前人类靠货币靠资产靠地位划分彼此,在末世后人类用食物用武力用异能来划分彼此。
没了力量和平不过是空喊口号,而有了力量,和平不过是掌权者的一段鞭绳,用鞭子抽打了几下之后,人们就又痛苦这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