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妍正拎着裙摆来回走动,观察着裙摆上的图画随着步子来回浮动,灵性又洒脱,喜爱得紧。
“木妍,木妍!”
陆云清直接闯进来,疯了一样抓住木妍,把屋内的人吓了一跳,差点以为这是有人来寻仇了,木妍也被吓了一条,很快镇定下来,用眼神示意屋内的人出去。
齐甄蹙眉,虽然有些不赞同还是听从了木妍的话,屋内只剩下陆云清跟木妍两人。
“松手!”木妍眉头紧蹙,语气又快又急:“让别人看见了,又想上头条了是吧?”
陆云清蓦的松手,相比陆云清的紧张与慌乱,木妍显得镇定淡然了许多,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慵懒与高贵。
木妍侃侃经过陆云清身边,坐在化妆镜前,抬手挑弄着发丝:“说吧,是不是警察告诉你他们什么都没查到,让你再等等?”
“你怎么.....”陆云清错愕回头,看见木妍坐在化妆镜前,后颈皮肤细腻光洁,一时有些晃神:“木妍,你是不是知道初然在哪?”
陆云清说完这话,一下紧张起来,木妍是他最后的希望,他拼命的想把那些可怕的念头赶出脑海,所以,他才会把最后的期望寄托在木妍这。
等待总是那么漫长,陆云清不知道他站在那看了木妍多久,时间仿佛静止了,又仿佛是过了整整一个世纪,陆云清才听到木妍一贯清冷的嗓音在空荡的化妆间里响起。
“你是她老公,你都不知道她在哪?凭什么又觉得我知道呢?”木妍拿起桌上的口红,沿着唇边,小心的涂抹着,纤细柔嫩的手指小心翼翼的触碰着脸颊,一路向上,指腹拂过眉梢,落在鬓角处。
木妍嗤笑一声,眼底无尽嘲讽:“即便我知道,你又凭什么认为我会告诉你呢?”
木妍一直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背后突然传来一声重响,回头就看见陆云清直挺挺的跪在地上,充满祈求的望着自己。
木妍那一瞬间似乎被人当头一闷棍,久久无法从眼前的一切带给她的震惊之中回神,她从没想过原本被她捧在手心里,被她珍藏在心底的男人,居然会跪在自己面前。
“我知道我错了,我知道我不是人,求求你,如果你告诉我她在那,我会好好对她的,这一辈子,我再也不会辜负她。”
陆云清说的又快又急,膝盖在地上磨蹭着向木妍靠近,一直到木妍跟前,他能保证,他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他发自内心的话,没有一句虚情假意。
木妍紧闭双眼,睫毛颤动,她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是原本被压在脑海最深处的回忆却如同潮水奔来,无法抵挡。
“一句错了就可以了吗?她守了你十年,这十年里你知道她过的是什么日子吗?你知道她为你放弃了什么吗?她为你放弃的是她的整个人生!”木妍冲陆云清大吼,仿佛要发泄出所有的不满,所有的委屈,她双眼红肿,眼角的泪泫然未落。
陆云清死咬住嘴唇,低下头,十年,他怎么会忘了人生中最艰难的十年里如果没有澜初然,他根本走不到今天。
木妍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向陆云清嘶吼,神情悲凉而痛苦,身形踉踉跄跄似乎站不稳一样。
“她给了你她的一辈子,你呢,你给了她什么?是,你给了她婚姻,你可真大方,你跟她结婚都要安琪说了算,都要安琪点头,你才敢跟她结婚,你跟安琪对她可真是大方!”木妍越说情绪越激动,过往的种种,她原本以为,她只有恨,恨安琪夺人所爱,恨陆云清背叛了她,可是直到她说出那些话来,木妍才清楚,她更多的是委屈,她委屈到极点。
陆云清:“我......对不起....”
陆云清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木妍所说的全都是事实,他就是一个小人,就是一个伪君子,但是,他改了,他明白了,在他的心里只有澜初然一个女人,只有澜初然才能成为他的合法妻子。
“对不起有用吗?对不起就能磨灭掉你给她造成的伤害吗?对不起就可以让她原谅你所做的一切?你知道她一个人在一幢空荡荡的房间里守了多少个夜晚吗?你知道.....你知道当她看见你跟安琪在床上的时候,她是有多绝望吗?你知道吗!”
木妍捂着小腹,情绪彻底崩溃,一想到曾经这里的小生命离她而去,木妍浑身如同掉进冰窖,双脚冰凉,连血液似乎都凝固在一起。
“我知道我不是人,我知道我做了很多错事,那些错误我永远都无法弥补,但是,木妍,求求你,告诉我她在哪,我会用我这辈子来好好补偿她的,我一定会....”
“你会什么会?你当她是说什么,凭什么你说弥补就可以弥补,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木妍冷冷看着陆云清,眼神讽刺:“你以为我为什么要签你,在你被安琪抛弃,被经纪公司像垃圾一样打包扔出去的时候,你以为我为什么还要把你捡回来?”
陆云清不说话,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最初他也不明白,甚至以为是澜初然在背后为他出头,现在,看来不是这样的了,陆云清难掩苦涩,都是他酿成的恶果。
木妍愤然道:“我就是要看着你跟安琪不死不休,我要看着你们生生世世不得好果,你们都应该下阿鼻地狱,你们为什么还活着?你们为什么要活着?你们.....”
木妍抱住自己大声哭喊着,她像疯了一般,冲向陆云清,拼命的撕扯着陆云清身上的衣物,一拳又一拳的砸在他身上。
齐甄听到屋内这动静,率先冲进来,就看见木妍不顾形象,披头散发的拉扯着陆云清,齐甄关门,把其他人挡在门外。
“姑奶奶,你这是闹什么呢!”齐甄急忙把木妍从地上拽起来,木妍死死抓着陆云清的衣角,双眼血红带着刻骨的恨意。
齐甄费了很大的劲儿才勉强把木妍控制在凳子上,齐甄盯一眼跪在地上的人,又看一眼她死死拽着的人,头疼到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