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我?我怎么了吗?”权凌安下意识后退几步。
“嗯…我也不知道,”影月神色如常。
“哦…可是我干什么了?”
“有人要我杀你,我不知道。”
“那,”权凌安四顾,“我是不是应该跑了。”
“是,我会追你。”
权凌安转眼不见踪影,影月在这种复杂且陌生的地形中很难发现他的位置。
“space-time magnetic field-open(时空磁场-展开)。”
其实本来他不需要这样喊出能力名,但刘琳跟他说总有些不适应,于是他就用了。
隐形的磁场展开,围成一个圆,包围住影月面前的一个点,目标—权凌安的位置。
这条小巷人流量非常少,只有权凌安每天会从这里经过。
“space-time magnetic field-collect(时空磁场-收束)。”
权凌安再次出现在他面前,身上还带着一闪一闪的磁场收束电光。
“逃不掉吗…”
零学院,无限空间馆。
“新月,你干脆直接住影月那里吧,我这里也没地儿了。”
“你…不怕他把我解剖了?”
“不至于吧…研究人员也是有底线的。”
“可是…他整天的,我怎么睡觉啊。”
“没关系,以我目测,你绝对有能力让他睡不好觉。”
“你想什么呢?”
“没关系啊,我们两个亲如兄弟,我很了解他。”
“那也不能代替他处置召唤物吧。”
“作为一个女性,你不要自己物化自己。”
“可是我没有人权啊。”
“也对…”
“据我这几天的所知,你们这种偏门的人类研究员有很多精神失常的。”
“是有…但是忍忍就过去了嘛。”
另一个世界,白色宇宙,地球,魔法仆从会。
“在此,公布一个坏消息。”
“根据已知消息,“五人众”的最后一位,代号混沌的影月先生…确认死亡。”
“遗体在哪?”
“没有遗体,什么痕迹都没有了。”
“…”台下一片沉寂。
“我想,魔法仆从会,也该…”台上的人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害怕说出解散后会引起反弹。
但没人回应,大家似乎都默认了这个事实。
“那…大家…”
白色宇宙地球的历史,魔法仆从会,塞布走时。
“影月!快点,快!”
“不行,你是队长,你先走。”
“…你真的认为我比你重要吗?”
“?”
“你的研究成果有无限的潜力!而我已经有了继承人,你快走!”
战火纷飞,他们只能呐喊。
“但…”
“没有什么但是了…”塞布走出遮挡物,用出他这辈子最大的力气卷起风浪。
狂风在影月耳边呼啸,几乎要把他吹得五感尽失,他努力睁开眼,突然觉得眼前的塞布很陌生。
“这股风能吹到哪里我不知道,但这是唯一的方式。”
“我的磁场…”影月话还没说完就被风吹的张不开嘴。
“没用的,没有这么远的范围。”
“那…你呢?”
“我?他们的首领已经发现我了。”
“…”
“带好我的记忆。”
“…”
突然,塞布扭过头,露出一丝微笑,“听…”
影月从没见过塞布用出这么剧烈的风,转瞬间,风刃以不可阻挡之势席卷整个营地,从能想到的所有角度攻击敌人,如箭雨,如刀片,风沙混着雨水,打湿沙漠的表皮,打湿塞布的眼角。
“…起风了。”
风是什么?
谁都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的人,他们只知道风涵盖着一丝丝命运。
魔法仆从会的风从没停下过。
现在停下来了。
他寄走了记忆,用最后的狂风。
总有一天,他会得到他应得的东西。
不是今天,也不是明天。
风总是要停的,也总是要吹起的。
不管是暴戾还是温顺,都没人能要求他。
总要有人成为风,对吧?
既然能有个时间,能有个不在今天,也不在明天的时间,那是否可以在那里停下?
在那里安安静静的坐下,放下所有。
但总得有风。
不管宁静还是狂躁,总得有风。
起风了。
北京,街头。
影月非常不明白刚刚还在与自己抵胸对憾的权凌安会一瞬倒戈。
但是局面已经不容他细想了。
有风,大风,像刀子一般划到他脸上。
不管哪个方向,都吹来了风,像要把他切成一块块的碎片。
“是你吗?”影月下意识说,随后轻笑一声,梦呓般说道“不可能的…对不起…”
“这是什么东西?”权凌安抬起手挡风。
“不知道…”
“他应该不是冲着我来的…”权凌安说着就往另一条岔道跑。
但事实不容争辩,那狂风跟着权凌安的脚步。
“还真是啊…”
即使这样他也不忘从路边花坛泥土中小心的拿出一朵花。
“都什么时候来…”影月无语的看着权凌安。
权凌安也没回应,把这朵花手帕一般塞进口袋后就转回了身。
“既然这样…”
没等他说完,强风就劈头盖脸向他砸去,权凌安跌倒在地上。
“不行…我还没把这朵花交给她…”
“等着我,Transcendence(超越)!”
白色的鲜花染上鲜血,白色的西装遍布苔藓,权凌安的脸渐渐扭曲,消失在了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