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克萨玛斯向北方远遁,天灾军团的亡灵们也乱哄哄地开始撤退。战场上,怀特迈恩率领的血色裁决军也终于和联军会师了。
“泰兰?弗丁?你居然没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胜利的喜悦瞬间转化为惊诧,尚处于亢奋状态的大检察官在看到泰兰的那一刻突然变得怒气冲冲,聪明的她意识到,自己似乎是被骗了?
泰兰一看到怀特迈恩就顿时头大起来,他当然记得自己给阿比迪斯出的主意,只不过他的本意是希望阿比迪斯能够从修道院借到兵然后亲自赶过来支援,没想到阿比迪斯也不知是用了什么办法居然将怀特迈恩给诓了过来,这显然是要把难题留给自己。
“别激动,我的女士,好吧,我承认这都是我的主意,莎莉。”泰兰自然也很早就结识了怀特迈恩,当年他和阿比迪斯在骑士团斗气的时候,布丽吉特的身边常常就有这位大小姐的影子,而且还少不得各种煽风点火,泰兰对着大检察官尴尬地摆了摆手:“因为当时时间紧迫,我来不及亲自去修道院解释这一切,而我死而复生的事情又的确有些离奇,我担心阿比迪斯一个人的话不能让你们相信,所以才请她说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哼,所以说是你们两个串通好了来骗我的?”怀特迈恩气愤地说道:“亏我还那么相信她!难道雷诺的事情也是假的?你们到底有什么阴谋?”
“阴谋?从来就没有什么阴谋,我们只是尽全力在对抗天灾军团而已。”提里奥及时出现为儿子解了围,他扫了泰兰一眼,又微笑着对怀特迈恩说道:“现在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小姑娘,这场仗虽然赢了,可是扫尾的工作还没结束呢,我想泰兰他一定会向你原原本本地解释这一切的。还有,多谢你的及时支援,要不是你的话,说不定我们都危险了呐!”
“提里奥大人,您过奖了,这是我应该做的。”面对提里奥的夸奖,怀特迈恩顿时有些受宠若惊,方才在战场上,她也已经远远地感受到了老弗丁惊人的战斗力,那澎湃的圣光波动让她对提里奥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因此她暂时耐下心来,开始一起讨论下一步的计划。
众人经过商讨之后,决定暂时先兵分两路,泰罗索斯和提里奥等人先带着银色黎明和白银之手的部队回到圣光之愿礼拜堂警戒撤退中的天灾军团的动向。泰兰、怀特迈恩和玛尔兰则带着血色裁决军去提尔之手,虽然众人从纳克萨玛斯的动向推断攻打提尔之手的天灾军团应该也是一并撤退了,但是提尔之手的战况还是十分让人担心。
在玛尔兰的建议下,泰兰先派出了不少斥候探路,得到的情报让人十分欣慰:攻击提尔之手的天灾的确已经在撤退了,而且因为亡灵天灾几乎没有辎重,所以它们径直穿越崎岖的小路在往北方撤退,这使得血色裁决军可以放心地走大路,一路上,他们还遇上了零星的小股亡灵,不过在泰兰的带领下,士气正旺的血色裁决军几乎没有付出什么代价就又打了几场小小的胜仗。怀特迈恩也在战场上见识到了泰兰手中的神器:真理护卫者,大检察官对此羡慕万分,她之前才听阿比迪斯说起过神器的强大威能,现在又亲眼所见实力飙升到了史诗级的泰兰驱动神器的英姿,这让她不禁想象着哪一天自己也能挥舞神器消灭亡灵。
泰兰也趁此机会向怀特迈恩告知了事情的始末,由于玛尔兰也是斯坦索姆的亲历者,由她佐证之下,怀特迈恩接受起来快了很多,而为了让两人更加相信自己,泰兰还透露了一些关于自己死而复生之后可以时不时地听到圣光启示的事情,包括自己的神器就是这样接受指引得到的等等,这更让两人激动不已,纷纷表示血色裁决军受到了圣光眷顾云云。至于雷诺弑父的事情,泰兰则非常干脆地告诉怀特迈恩,老莫格莱尼的灵魂就在灰烬使者上,等回到了圣光之愿礼拜堂,她自然就能从受害者本人那里得知真相。
当泰兰等人抵达提尔之手的时候,迎接他们的是化为瓦砾的大门,多亏了天灾军团已经清理出了一条通道,否则想要进去都成了一个难题。得知泰兰等人的到来后,瓦德玛尔领主立刻派人请他们去领主的卧室商议要事,这让泰兰本能地感觉不妙。
果然,当众人见到瓦德玛尔领主的时候,发现他脸色苍白如纸,已然气若游丝。怀特迈恩立即上前施展了治疗术,可是却收效甚微。经过一番努力之后,怀特迈恩向着泰兰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用再在我身上浪费力气了,大检察官。”瓦德玛尔向怀特迈恩摆了摆手:“我在战斗中受了重伤,又中了蛛魔的剧毒,已经治不好啦。”
瓦德玛尔的目光扫过泰兰等三人:“天灾军团撤退了,我们是不是已经获胜了?阿比迪斯呢?她没有来吗?”
“天灾军团已经被击退了,而且我们还救赎了亚历山德罗斯?莫格莱尼大人,灰烬使者已经重新回到我们的手上了。”泰兰回答道:“阿比迪斯目前正在镇守血色修道院,防备女妖之王。”
“这真是太好了,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取得如此巨大的胜利了,真可惜阿比迪斯不在,不过由你们代为转达也是一样的。”瓦德玛尔费劲地说道:“告诉阿比迪斯,我死后,提尔之手就全权交给她掌管了,玛尔兰,我的副官,你以后就全心全意地辅佐她,请她一定要将血色裁决军的事业进行到底!”说完这些后,这位提尔之手的领主好似终于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您光荣地在与天灾军团的抗争中牺牲,您的遗愿我们一定会达成的,大领主,愿圣光与你同在!”泰兰等人单膝跪地,静静地向瓦德玛尔的遗体告别。
瓦德玛尔的死讯迅速传遍了整个提尔之手,对于他最后的命令,没有人提出反对,大将军阿比迪斯在血色裁决军中众望所归,由她执掌提尔之手最合适不过。第二天,在怀特迈恩的主持下,提尔之手的众人为瓦德玛尔举行了隆重的葬礼,依照血色裁决军此前定下的规矩,为了防止亡灵天灾有可能会亵渎尸体,瓦德玛尔被置于高高的火葬柴堆上,在烈火中告别了这个世界。
当晚,泰兰迷茫地坐在提尔之手中一棵位置较为隐蔽的大树下,他身边不知何时站着一个娇小的女性侏儒。
对着空无一人的黑夜,泰兰静静地诉说着瓦德玛尔的过往:“瓦德玛尔领主在天灾爆发的时候失去了妻儿,这也是他全身心投入血色十字军的原因,他本不应该死在这里。”
“你知道原本他将会遇到什么。”克罗米淡淡地回应。
“我还以为自己已经挽救了他的命运。”泰兰握紧了拳头:“如果他终究这样难逃一死,注定看不见胜利的那一天,那我所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这就是我说的,你所做的一切都有可能产生新的时间线。”克罗米走到泰兰面前盯着他的眼睛:“就算是我们,也已经看不清你所编织的未来会是怎样的了,这所有的一切都有可能是因为你而改变的,这就是你所要背负的责任。”
“但是我觉得你无需为此而自责,因为最终选择自己命运的,依然是他们自己,比如这位瓦德玛尔先生,和原本的结局相比,现在这个结果要好得多不是吗?”克罗米转过身,慢慢地消失在黑夜中,只留下最后的话语萦绕在泰兰的耳边:“至少你的努力让那些原本无法决定自己命运的人有了自己做选择的机会,你其实可以觉得骄傲的,毕竟你还是取得了一场原本不可能的胜利,泰兰?弗丁,不要灰心,继续战斗下去吧!”
“谢谢你,克罗米。”泰兰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无论未来会变得如何,他都决定依照本心走下去,不管将面对怎样的局面,他都会勇敢地面对这一切,直到自己命运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