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丽吉特?阿比迪斯是一位有着红棕色秀发,精致容颜的圣骑士,因为长期的战斗与锻炼,她的身材修长而健美,而最令她引以为傲的则是自己那白皙且毫无瑕疵的皮肤,有些人认为身上的刀疤是战士的荣耀,可是对布丽吉特这样一位已经站在了英雄级巅峰,几乎就要初窥史诗级门径的圣骑士来说,这具没有任何伤痕的身体才是真正的荣耀,这并不是说她已经强到在战斗中从未受伤,而是她无论受了怎样的伤都能够在受伤之后以最快地速度恢复伤势,不留下一点疤痕,布丽吉特将这视为自己受到圣光眷顾的铁证,并且深深地引以为豪。在血色十字军之中,布丽吉特的人气之所以高得惊人,除去超凡的美貌之外,她出色的治疗能力也是一个很大的原因,已经有士兵私下中赞美其为“不死的女战神”。
但是今天,这位优秀的女骑士显然有些急躁,当撤退的队伍接近的时候,布丽吉特直接无视了身边的瓦德玛尔领主那有些惊讶的目光,迫不及待地就迎上来向玛尔兰连珠炮般地开始发问:“玛尔兰,部队怎么从斯坦索姆撤回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是你在带队?你不是应该在圣光之愿礼拜堂吗?达索汉阁下呢?”当布丽吉特发现玛尔兰的目光有些为难地瞟着旁边时,阿比迪斯这才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一旁的弗丁父子,这一下,我们的大将军才终于大吃一惊:“等等,泰兰,怎么是你?你没死?抱歉,还有提里奥叔叔,您怎么也来了?”
就在刚才被无视的时候,泰兰已经简单地观察了一下提尔之手的血色十字军们,果然,虽然不如从斯坦索姆撤退的士兵那么严重,这些人也同样陷入了莫名的士气低落当中。
于是,泰兰对布丽吉特说的第一句话就让女骑士震惊了:“如果说你想知道为什么十字军们突然就士气低落了,如果你有感觉自己的灵魂中是不是丢失了什么,那么你可算是问对人了。”
阿比迪斯秀眉一挑,她敏锐地察觉到事情有些不简单,她点了点头:“各位长途跋涉辛苦了,先让士兵们好好休息一下吧,至于你,泰兰?弗丁,相必你有很多话要和我说对吧?来吧,各位,让我们好好地谈谈。”
听了布丽吉特稍微有些让人误解的话,泰兰不禁楞了一下,一旁的玛尔兰则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而提里奥则仿佛没有注意到似地和瓦德玛尔打起了招呼。
会议大厅中,提里奥、泰兰、玛尔兰三人开始向阿比迪斯和瓦德玛尔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从伊森利恩偷袭泰兰得手,到泰兰因为圣光的奇迹而复活,同时知晓了血色十字军当中隐藏的黑暗,再到遵循圣光的指引取得神器,最终在斯坦索姆成功地击杀了巴纳扎尔和已经堕落的德米提雅。其间,阿比迪斯还传唤了好几个当时在场的十字军反复询问确认,最终,她也不得不接受现实。
反复抚摸着泰兰作为证据摆出来的真理护卫者,感受着其中蕴含的强大的光明力量,阿比迪斯缓缓地开口:“所以说,士兵们会突然士气低落,全是因为巴纳扎尔被消灭的关系?我们那么多人之前其实一直在为一只恶魔卖命?大家都被恐惧魔王给迷惑了?”
“严格来说并不是完全的精神操纵。”泰兰解释道:“恐惧魔王是玩弄人心的大师,他只是扩大和煽动了我们的复仇和狂热情绪,最大的问题其实是我们自己,面对接连的失败和惨痛的现实,我们的意志其实早就已经动摇了,包括我在内的很多人其实都已经在潜意识中放弃了希望,因此才会被乘虚而入,变得越来越极端。事实上,如果信念足够坚定,是不会受到巴纳扎尔的影响的,银色黎明的勇士们就是最好的例子,不得不说,他们才是正确的。”
“所以说,当恐惧魔王的影响消失之后,士兵们颓废的样子才是我们真正的姿态吗……一群被现实击垮的懦夫?”阿比迪斯摇了摇头。
“布丽吉特,不要放弃希望!我们依然……”泰兰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阿比迪斯小姐给打断了:“我明白的,泰兰,我明白身为指挥官的我们到底应该干什么,这是我们身为英雄的责任!”女骑士抬起头来,泰兰发现她的眼中从未有过任何迷茫,与一般士兵那种被恐惧魔王煽动而来的狂热不同,阿比迪斯从来都保持着高昂的热情,既是出自对圣光的虔诚,也是源自她与生俱来强大的内心。也许恐惧魔王可以干扰她的判断,但是却无法摧毁她对正义的追求,泰兰知道,她不需要自己的安慰。
阿比迪斯站起身来说道:“女士们,先生们,关于我们下一步的计划,我需要在座各位的帮助,我们远远没有被击垮,相反,我们终于回到了正确的道路上,谢谢你们,提里奥叔叔还有泰兰!”布丽吉特对着泰兰展颜一笑,她继续说道:“稍后我会将一切都告诉部下们的,他们有知道全部真相的权利,现在,请各位稍事休息。”说完,阿比迪斯转过身,留给众人一个秀丽的背影,走到门口时,布丽吉特顿了一顿:“对了,你变强了呐,泰兰!”
“这就是我为什么会同意将提尔之手交给她的原因,这孩子,总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领袖魅力。”瓦德玛尔向众人解释道。
“刚才她可一直盯着你看呐,好好把握啊,小子!”提里奥理解般地点了点头,语重心长地对泰兰说道。
这时候的泰兰在想什么?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第二天的黎明时分,当太阳刚刚破晓之时,阿比迪斯命人敲响了紧急集结的钟声,召集了提尔之手中全部的士兵,当她带领着众人走上演讲台的时候,广场上已经黑压压地站满了十字军,他们迷茫而麻木地看着台上,人群中也不时有窃窃私语,虽然只过去了一晚上,可是人多嘴杂,玛尔兰也并没有下达封口令,从斯坦索姆撤退的部队那里,许多可怕的消息已经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