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这是个备选将星
要说潘东楼武学上的天赋也确实是渣,资源什么的肯定都比绝大多数练武之人要充足,但这么些年下来,别说练成什么绝世武功了,身体素质都没有提高多少,这么说吧,农家里常年干农活的同龄人,随随便便出来一个,把之前的潘东楼打趴下那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就他这样的身体素质,经常飞鹰遛狗、纵马打猎,那肯定迟早要出事,毕竟骑马虽然也算是件熟能生巧的事情,但对身体素质的要求还是很高的。
就在一个多月前,潘东楼打猎回来的时候,他骑得马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惊到了,噌一声窜了出去,给他来了个措手不及,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原身落马之后应该是挂了,换成了现在的潘东楼。
潘东楼的母亲潘金莲,现年只有三十出头,正是女人熟透了的水蜜桃一样的年纪,偏偏还天生丽质,两只狐媚眼,一颦一笑都风情万种,一张樱桃口,是闭是合全勾人心魄。肤白貌美、身段迷人,也就是换了妇人的发髻,穿着上也偏向雍雍华贵,要是换个少女的发髻,穿着上年轻化一点,谁信她是潘东楼的母亲,姐弟俩倒是差不多。
“世蕃,娘听说你终于找到了满意的车夫,怎么样?要不要拉出来溜溜?”潘金莲尽管已经为人妻为人母十五、六年了,但生性就是这样,在潘东楼的记忆中,她就没有过端庄大气的时候,永远都是这么跳脱的性子。
潘东楼有两个名字,随母姓就叫潘东楼,对外基本上也都用的这个名字。随父姓则叫西门世蕃,这个名字基本上就只出现在他母亲的口中。
“也行,你让人把段二叫过来吧。”潘东楼嘴里吃着枣子,说话有点含糊,很是无所谓的回了一句。
“来来来,咱娘俩先上车。”潘金莲拽着潘东楼上了马车,刚坐定,就抱怨道:“本来不想去大光明寺还愿的,我回忆了一下,这寺里的和尚应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个肥的流油,不过你爹说什么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还有什么请神容易送神难,举头三只有神明,说是什么人要怀有敬畏之心,哎呀!烦得不行,所以咱们今天还是去还个愿得了。”
潘东楼在旁边听得直翻白眼,当时因为前身昏迷了三天,再拖下去身子可能就垮了,加上能想的办法都想过了,病急乱投医,听说大光明寺的菩萨灵验,潘金莲才去祷告上香,祈求自己的孩子能平安醒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菩萨显灵,反正潘金莲可能刚从大光明寺往回走,潘东楼就醒来了,虽然人已经不是那个人了,但想必潘金莲祷告的内容也只是醒来,并没有特别强调别换了灵魂醒来。
换了谁,身上发生这样的事情,对于菩萨的敬畏之心都应该更甚,但偏偏潘金莲脑回路就是和普通人不一样,她就感觉当时祷告就是实在没办法了,现在我孩子都好了,谁也不知道是不是菩萨显灵,还要让我专门去还个愿,这也太麻烦了。
能不能先欠着,等下回我有事了再去求你,你显灵的时候记得通知一下我,让我明明白白的受了您的恩惠,然后我连着以后的恩情加倍的报答您老。
这也是为什么明明潘东楼都已经苏醒快一个月了,直到今天才去还愿的原因。
“你从哪里看出来大光明寺的和尚不是好东西的?”潘东楼接受了这么多年无产阶级无神论教育,心中也不敢说对于神明没有一点点敬畏,实在是理解不来自己这便宜母亲怎么能有这么奇葩的想法。
潘金莲掰着手指头说道:“你看啊,第一,和尚应该专研佛法对吧,大光明寺的和尚整天就打着算盘收租,这是和尚应该关心的事情?第二,和尚应该慈悲为怀对吧,佃户们为了补齐租子都卖儿卖女了,他们竟然还来者不拒,这是和尚该干的事情?第三,和尚应该普度众生对吧,你看他们一个个吃的肥头大耳的,寺里的佛像也都渡了金身,有些甚至就是黄铜铸造的,有这么多钱,为什么不帮助一下穷苦大众?明明那么多人一日三餐都没有着落。”
虽然心里也认同潘金莲的说法,但嘴巴上还是忍不住想和她抬杠,“除了第一条专研佛法是和尚的事情,你说的第二第三条都是佛祖的事情。”
“就算是佛祖的事情,那有事弟子服其劳,那些和尚不应该替佛祖做点事情吗?”
“佛祖要做什么事情自然会去做,既然佛祖没有让做,那就是还没到做的时候。”潘东楼的这句话就和曾经的三个神父的故事一样诛心,说是三个神父讨论各自都是怎么样对待信徒捐款,第一个说在地上画个圈,然后把钱往天上仍,掉圈里边的给自己,圈外边的给上帝。第二个说他的办法也一样,只是圈外边的给自己,里边的给上帝。第三个则说你们的都太麻烦,直接把钱往天上仍,上帝需要就直接拿走了,凡是掉下来的,都是上帝给自己的,这故事说明了一个什么道理呢?就是不管采用的是什么形式,其实信徒捐款的支配权都在神父手里。潘东楼这句话说的道理其实也一样,只不过上帝换成了佛祖,神父换成了和尚。
“那你说,什么时间就是做的时候了?”
“我又不是佛祖我怎么知道?”经历过后世的知识大爆炸,潘东楼把什么偷换概念,诡辩,转移话题玩的那叫一个溜,潘金莲怎么可能说得过他。
虽然听潘东楼得每一句话好像都很有道理,但潘金莲还是感觉自己被噎到了,有种义愤填膺的感觉,“不对,你刚才说的不对,和尚难道就不应该慈悲为怀吗?就算他们没有能力普度众生,慈悲为怀总不难吧。”
“你又错了,和尚只是个职业,他们只有把佛法领悟了才能慈悲为怀,他们现在没有慈悲为怀,那是因为他们还没有领悟佛法,所以到底是谁告诉你和尚就应该慈悲为怀的?”
说话的功夫段二已经来了,给潘东楼和潘金莲报告了一声之后,其他的事情就不用他们管了,潘平和潘安一定会安排的妥妥当当。
中间虽然被打断了一下,但潘金莲依旧不依不饶,问道:“既然那些和尚没有领悟佛法,那他们就更应该去专研佛法啊,怎么还整天为些黄白之物忙活?”
“不是说了吗?和尚只是个职业,有敬业的就有不敬业的,就和当官是一个道理,有清官就有贪官,毕竟不管是和尚也好,当官也罢,总归都只是人而已。”
“不说了,我被你说的好乱。”潘金莲的性格其实很有些孩子气,“世蕃你变了,以前虽然你也会和我辩论但都会让着我的,现在你竟然这样对我。”
潘东楼这个把月这样的场景已经遇到十几次了,一点都不慌,“以前让着你是因为我那会还小,现在不让你了是因为感觉你已经不小了。”
这句话虽然有点绕口,但意思其实表达的很明确,潘金莲三十几岁的人了,不能想什么事情都那么想当然,那么自以为是。
“什么?你竟敢说我老!”潘金莲双手捏着潘东楼的脸用力扯,“好你个臭小子,老娘我风华正茂、气质天成,天生丽质,青春永驻,你竟然敢嫌弃我老?”
潘东楼虽然身体素质不咋样,但总归还是要比弱柳扶风气质的潘金莲要好得多,很轻易就逃出了自己老娘的魔掌,哧溜一下钻到车厢外,“别人不能说我还不能说?走哪里你也是我老娘,肯定没有我年轻。”
因为完全继承了前身的记忆,所以潘东楼和周围的人相处完全没有一丝半毫的不适应,但刚开始的时候多少有些惶恐,和潘金莲时不时的斗嘴打闹很好的缓解了这种惶恐。
大光明寺还是在清河县没有错,但路程着实有些远,马车晃晃悠悠了两个时辰才到,出门的那会是早上,这会就已经是晌午了。
这地方潘东楼是第一次来,因为之前潘金莲的话,他特意留心了一下,果然,沿途遇到的和尚几乎全是肥头大耳的那种,很多身后还跟着几个扛物推车的农户。
到了寺里,潘金莲就是心中一百个不乐意还是得要去上香,要是换了其他虔诚的信徒,潘东楼作为当事人自然也不能跑脱,可潘金莲自己都是赶鸭子上架的,哪里还会理会潘东楼。
于是潘东楼就成了没事人,带着段二满寺里转悠,看了一下,光是纯铜的佛像就有三个大的五六个小的,加起来起码有个三五吨,最起码也有十几万贯,这大光明寺果然富得流油啊!
几座大殿看下来,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走到了大光明寺的后院,中间是个放生池,潘东楼刚要过去看看里边都有些什么,就听不远处有人说道:“大师,不是我不精心,实在是这几天家里的事情忙的走不开,您多担待,我保证过了这几天,一定把以前耽搁的活加倍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