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筠溪不知怎的,想到了紫薇宫,那里有好多多棵紫薇树,一株株高大的紫薇树包裹住整个院子,那一朵朵如雪般厚厚地压在枝头的紫薇花,沉甸甸的,香喷喷的,风乍起,花瓣洒落在这一方一天地,那景色美不胜收。
陆铭也察觉到小丫头的不正常,她貌似在想些什么,面前的紫薇树,他是再熟悉不过的了,而那个紫薇宫就是为了她而建的。
那次在车上与她见过面后,陆铭得知自己要与她结婚,虽然只是一场联姻,几年后就会离婚,但他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他想给她最好的,于是他找人调查清楚她的各类喜好,紫薇宫就是根据她的喜好而建,那一株株紫薇树也是为她而开。
微风习习,沁人心脾,紫薇花瓣匆匆洒落于地,见此情此景,聂筠溪主动伸出白皙的双手,想要去接这掉落的花瓣,一片格外饱满的花瓣刚好落入她手中,她低头细看。
“你知道吗,大多数女孩儿喜欢的花一般是玫瑰之类,而我却独爱紫薇花,其实我自己也说不上来,究竟为何喜欢它,可能这份喜爱是与生俱来的吧。就像在别人眼中,我是一个很奇怪的女孩儿,不喜欢和同学们打成一片,早出晚归,独来独往,身上散发着生人勿近的高冷美女,所以我常常会在一个人的时候问自己,孤单吗,然后会自欺欺人地说不孤单,因为我有疼爱我的爸爸妈妈,有好闺蜜小鱼,还有小龙哥。”
陆铭的心猛然揪了起来,他不知道这些,他知道的不过是有关聂筠溪的衣食住行喜好而已,他不知道女孩的内心是如此脆弱孤独,可见她平常要伪装出一副很开心活泼的样子是有多累,为了不让父母担心,她情愿这样。
一想到这些,陆铭心中的自责感就更多一份,他为什么现在才知道这些,若不是女孩今天无意间说,怕是要很久之后才会知晓,他发誓,余生必定竭尽其所能对女孩好,不让她再受一点点委屈,因为他真的不愿再看见女孩难过的样子。
“小溪,你于我而言是特别的,唯一的,无可替代的,不要怕,以后有我。”
说完,陆铭仿佛用尽全身力气,字字虔诚,抬头用真挚神情的眼神注视着低头悲伤的女孩。
不得不承认陆铭这番话的用情至深,聂筠溪心里弥漫着小感动,她像是感受到了什么,有一道炙热的目光,她微微抬头。
此刻,两人四目相对,满是旁人读不懂的深情。
客厅里,双方父母商量得也都差不多了,为了高度符合两家的要求,最终对于婚礼有了一个合理的安排。
现在,知道陆家和聂家联姻的人也不多,都是自家人,所以订婚这个程序就先跳过,直接结婚,两个人先找时间去领证,然后再办婚宴,婚宴的时间已经商定好了,就在这个月的二十号,地点是在陆氏集团旗下的帝国大酒店,至于客人呢,都是双方挚亲,婚宴是完全保密的。
“聂兄,那咱们就先这么敲定了,其它的事情之后再商议,今天我的任务也算圆满完成,公司还有事情,那我就先行告辞,咱们下次再聚。”
陆封缓缓起身,他笑得都快合不拢嘴了,这婚宴日子定在二十号只是他个人私念,便随便找了个借口,说二十号是黄道吉日,他们就相信了,还举双手赞成,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二十号之后,他想要的就全来了。
聂尘当然清楚陆封的那点小心思,此刻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已是徒劳无功了,“好的,陆兄,那就劳你多费心了,既然你公司有事,那我也不强留你吃饭了,咱们下次可一定要好好聚聚啊!”
“一定一定,聂兄言重了,这是我应当做的。”陆封突然小到他带来的那些东西,差点把它给忘了,继续说道,“你们几个把东西都拿进来,小心着点!”
只见几个人往客厅里抬了挺多东西的,聂尘迟疑了一下,“陆兄,这些东西是?”
“聂兄,虽然婚礼应你们的要求不大办,可这该有的总归是要有的,这些东西呢,是聘礼,你就安心收下霸气,这也算是我对小溪这孩子的一点心意吧。”
陆封离开后,夫妻俩看着这些东西,怎么看都觉得不顺眼,李语实在受不了这种感觉,便让下人拆开了,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奇珍异宝,整齐地摆放着,这另一边呢,是一个文件袋,里面装着的是陆家的地契,看来这陆家是下血本了,这聘礼足足不少呢,也算是典型的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了。
花园里,陆铭和聂筠溪对视了犹如一个世纪之久,若不是这突如其来的雨滴,两人指不定还要看到什么时候呢。
陆铭最先发应过来,感受到雨水滴落手上的触觉,抬头一看,天空被大朵大朵的乌云覆盖着,早已不是之前的晴空万里了,这六月的天气像个小孩子,说变脸就变脸。
因为顾忌到聂筠溪的身体,就算是金刚之体,淋了雨也会感冒的,更何况还是女孩子,于是,泰然自若地开口口道:“下雨了,咱们先回去吧。”
聂筠溪刚开始还没缓过来,直到豆大的雨水急忙滴落在她背上,才意识到下雨了,小脸蛋红扑扑的,快速推着陆铭回别墅了。
她刚才是在干什么,怎么连变天下雨都不知道。她好像说了一些没有逻辑的话,陆铭安慰她,她心里萌发了些小感动,然后就情不自禁的愣住了,是这样吗?
不过从这个男人的脸上却没有看出丝毫的异样,一如既往地平静冷漠,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聂筠溪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回到客厅,早已没有刚才的热闹,陆封应该离开了,只有李语一个人在,脸色并不好,然后地上还放置了许多东西,聂筠溪倒是没注意那么多,急忙跑了过去,像是要拿什么东西。
周思成看到陆铭像是淋了雨,发梢有些湿,透过窗户,外面早已是倾盆大雨,“四少,您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