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等在外面的洛少泽心急如焚,其实侍者只是进去一小会,他便觉得很久了,于是不管不顾的冲了进来。
侍者还没听到白冰的回复,便打算拦住他,这时候白冰开口让侍者离开,说这是她的朋友。侍者也不再阻拦,转身出了包间。
洛少泽从一进来,目光就直直地落在喝醉了的董芊芊身上,一刻不曾离开过。那侍者的阻拦一停下来,他便立刻跑到了董芊芊身边。
看着她醉了以后,还拧着的秀眉,忍不住伸手轻轻为她抚平。看着这样的董芊芊,洛少泽心里有说不出的痛,眼里闪过一抹狠厉。
他希望她一直都是快乐幸福的,他不愿见她难过伤心,他都不舍得让她有一点不开心,他也不允许别人让她伤心。
然后又看向白冰:“冰冰,我把你们送回家去,今晚就让芊芊在你那儿吧。”
“好,我们先把她弄到你车上。”
“嗯!”
洛少泽应了一声,便伸手从白冰怀里抱过董芊芊,他很轻很轻,轻到洛少泽抱起来毫不费力。
洛少泽看着她比他离开之前更瘦削的脸,他觉得她的体重比看起来还要轻一些。心中有一种叫心疼的情绪在泛滥,他有些自责。
他甚至觉得,自己当初如果没有离开,他一定会对她很好很好,那样她就可以一直快乐了。洛少泽觉得,自己没有照顾好她。
白冰就跟在洛少泽身后,她看着洛少泽抱着董芊芊,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其实只是因为,他的怀里有他最珍爱的人,所以他不会让自己摔倒,因为,他不会让她受伤。
但是看着这样的洛少泽,身为好友的白冰,也有一丝丝心疼,毕竟她很了解董芊芊。她决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
即使洛少泽对董芊芊再怎么一往情深,董芊芊如果对他没有爱情的那种感情,洛少泽也只能一个人黯然神伤。
等他们走到洛少泽车边的时候,白冰帮忙一起把董芊芊放进了车后座,然后白冰也上了后座,让董芊芊靠在她身上。
董芊芊喝醉了倒是不会耍酒疯,就是安安静静的睡觉,这也是白冰刚开始答应给她喝酒的原因。
本想着喝个半醉,起码扶着还能走路,谁知道她就打了会游戏,她就喝的不省人事。
一路上洛少泽什么都没有问,专心的开着车,车开的很稳。不似来时一路狂飙。
他来时揪着的心也略微平静了一些,不过心里的疑问还是没有消失,他打算一会儿把她们送上去安顿好再问问白冰。
等到了白家,白家二老都已经睡下。洛少泽从车上温柔的把董芊芊抱下来,一路抱到了楼上白冰的房间,又轻手轻脚地把她放到床上。
体贴的为她脱下了鞋子,盖好被子,又在一旁准备了白开水,以防止她醒来不能立马喝到水。
然后,他转身看向白冰:“冰冰,我这刚回来,好久不见了,我们聊聊吧。”
“洛大哥,你何必呢!其实你的心思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么多年了,你还没办法放下吗?”
“大概这是唯一一件我用尽余生,也不能为她做的事了吧。”
说话时,洛少泽又深情款款的看向安静躺在床上的董芊芊。白冰叹了口气,知道多说无益,便也不再说什么。
“她什么时候结婚的?你们现在连这样的事情都不告诉我了啊?就算我不能和她在一起,我也还是你们的洛大哥呀!她瞒着我,你怎么也瞒着我呢?这是把我排除在外了?”
“不是这样的洛大哥!我不是不告诉你,是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她结婚之前才知道的。”
“她是怕你告诉我吗?竟然连你也不说了。”
“也不是这样的,她自己也是挺无奈的,是董韩两家订的娃娃亲,以前也没听说,前段时间听说韩家忽然上门提起,都是老一辈订下的,关键芊芊他爸爸不知怎么就让芊芊答应,说是为了她好。然后芊芊就嫁过去了。
可是你知道吗?那个韩一凡,一直有自己喜欢的女人,结婚之后也没有和芊芊圆过房。最可恶的是,据说前几天那个女人怀孕的事让韩家老爷子老夫人知道了。那韩老夫人竟然还要留下那个孩子,结果,韩一凡还把那女人,带到他和芊芊的新房住在一起。
今天芊芊和你见面,回去他还责怪芊芊在外面招蜂引蝶,你说气不气!我说要去教训他,芊芊还说没必要!真是气死了!”
洛少泽越听到后面,拳头在身侧握得越紧。脸上布满了阴森,白冰感觉室温都好像降低了。
发现洛少泽脸色很不好,才明白自己刚才一气之下,把什么都说了。
洛少泽此时内心陷入深深的自责,他沉重的闭上了双眼,紧握的拳头,忽然挥向了一旁贴着海洋系列壁纸的墙壁。
白冰只听到“咚”的一声,听着都感觉很疼,果然,等他垂下手臂时,见他拳头骨节处已经通红似要出血。
“洛大哥!你……”白冰压着声音惊呼,似是怕吵到正熟睡的董芊芊。
洛少泽却是没有理会她,脚上如灌了铅一般,一步步沉重地走向睡着了的董芊芊身旁,最终,在床前定下了脚步。
他看着她带着疲倦的面色,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嫩白的脸蛋儿上,泛着一丝丝红晕;许是有点渴,不时露出小巧的舌尖轻舔一下嘴唇。
明明刚才白冰的话像烈火燎原一样,凶狠地燃烧着他的理智;又如一把把尖刀,一次又一次的扎进他的心脏,又残忍的拔出。
他有多痛?他也说不清楚,但他的痛不是因为董芊芊不可能再属于他,而是因为他一心要疼爱的芊芊,竟然在他不在的时候受了这么多委屈。
他懊悔,他自责,他觉得自己好没用,没能好好的守在董芊芊的身边 没能好好的照顾她,让她一个人走过这些不开心的日子。
但是此刻看着她的脸,他的内心似乎也奇迹般的平静了,带着别样的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