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燃烧的烈焰,让王小宅的思绪又回到了一周前的那个凌晨……
焚烧殆尽的破宅子,四处冒着呛人的青烟,一堆被烧的破碎焦糊,相互混杂不分彼此的尸体,闪烁着些许火星……
那是深深刻印在他心底的一幅画面。
这行事风格是巧合吗?王小宅望着渐渐远去的火光,陷入沉思。
时间很快到了夜晚,队伍也在次停下,驻扎在官道旁的一个荒村,这里仅剩下几座破烂屋舍,院墙啥的更是没有。
此地肯定驻扎不下这近万人的队伍,所以村子两边的林子又被清理出很大一片,分别驻扎着两三千人。
囚车则被安排在村子的一处屋舍前,边上还架起一个大火堆,照的四周一片通明,同时还有一百来人负责看守在此地,可见王小宅他们这些少年犯很是重要。不过这让王小宅的心也放下不少,重要意味着死亡距离他还很远。
“咳咳,小子,给他们把吃的分了。”肺痨男提着一兜子干饼,敲敲笼子对王小宅吩咐道。
“哦哦,好的。”他赶紧接过布兜儿,点头应是。
“帅哥哥,等下!”王小宅见肺痨男要走,赶紧出声叫住,他还有别的事情。而且军队里貌似只有这个肺痨男好说话些。
“咳咳,还有什么事?”肺痨男的声音有点不耐烦。
“帅哥哥,这女孩都晕一天了,而且头还很烫,好像生病了,您看是不是给找个大夫……找个郎中看看?”王小宅指指躺在他腿上的小女孩,担忧的说道。
“咳咳,管好你自己吧,她死就死了,现在死没准也是一种解脱,总比......”肺痨男忽然意识到什么,不再往下说,也不再搭理王小宅,转身直接走了。
“唉,果然不行......解脱?”王小宅无奈的叹气摇头,又忽然疑惑起来。难道他们这些孩子的下场并不好?小孩子能有啥用?奴隶?童工?又或者秘密培养死侍啥的?总不会他们还真的能吃人吧?
信息实在太少,让王小宅根本无从判断。
“妹的,多说一句能死啊!”他不禁小声的埋怨道。
“来来,吃饭吧!孩子们...”王小宅尽量温和的跟那些神情呆滞的孩子们说道。
然而这些孩子却只是机械的接过干饼,然后狼吞虎咽的啃食,吃完了继续缩成一团发呆。
王小宅看着这群孩子,心里怒意丛生,这可都是孩子啊!在地球那都是一个个心肝宝贝,都是祖国的花朵!在这里却成了一个个猪笼里的羔羊,呆傻的等人发配,甚至宰杀。
而且看情形,这些孩子没准都跟小女孩有着一样的遭遇,是被暴力劫杀而来。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为什么要这样做?又是谁驱使他们做这些天怒人寰的事情?
王小宅此时空有怒气,却无可奈何,想他自己也不过是这群孩子的其中之一,将面对同样的命运。
“啪!”一个水囊突然被丢在他身边。
王小宅忙转身查看,却只看到一个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
他心里有些感动,虽然不是什么药物,但有些水也可以对女孩有着很大帮助。
不过这里都是孩子,他还是先让了让,庆幸的是没人理他。
他又自己在身上摸了半天,想找块布,结果发现自己衣物实在有些破败,跟布条子差不多,还很脏,跟穿了个破墩布似的……
出于卫生要求,王小宅对着女孩暗道了声罪过,就在女孩身上翻找了一会,果真在其怀里找到一块绣帕,看来电影里也不都是骗人的……
借着火光,他看清上面绣着几朵漂亮的兰花,右下角还有个秀气的柳字。想必是女孩的姓氏或者名吧?
打开水囊,浸湿绣帕,王小宅先是擦拭一遍女孩的额头,脸和脖子,然后又犯了难。物理降温要擦拭全身的,最次也要擦拭前胸后背,腋下等私密部位。
不过要说八九岁还都是小孩子,还没开始发育,在农村都可以一起洗澡,何况现在是救人,但王小宅心里年龄大呀,丫的前身就是个快三十的老男人,这让他实在下不去手,脑子里不断闪过,三年…什么的词汇……
“对不起了!”王小宅摸着女孩滚烫的脑门儿,最终还是下了决断。
救人要紧!
一件件解开了女孩的衣服,直到只剩下一个可爱的小红肚兜和一个小白裤头,王小宅开始继续为其擦拭,一遍又一遍,小女孩每出一层细汗,他就立刻开始擦拭,基本上除了最私密的部位都被他擦过了。但小孩儿就是小孩儿,平平的啥也没有。王小宅内心的压力也因此减小不少。
直到一个水囊的水用尽,女孩的烧才终于得到缓解,体温慢慢降了下来。呼吸也渐渐有了力度。
几个小时的不断擦拭,同样柔弱的王小宅也累瘫在了女孩身边,腰酸背痛手抽筋的在那里呲牙哦咧嘴。
休息了好一会儿,他才有些艰难的爬起来去给女孩穿衣服,毕竟人家还光着,咳,不对,还有裤头和肚兜。
“嗯...好冷,啊!你在干嘛呀!?臭流氓!”
“啪!”
悠悠转醒的女孩先是有点冷,然后睁眼就见身边一个脏兮兮的小叫花子,正在解她衣服,而自己竟然只剩下肚兜和裤头了!何止恐惧,简直惊悚!
她惊声尖叫,并赏了对方一个大嘴巴子。
“呃.....”王小宅此时有点懵逼,被扇的。
他怎么也想到不到对方竟然在这个时候醒来,更想不到对方不问青红皂白就直接给了他一巴掌。
虽然小女孩没啥手劲儿,自己脸也并不疼,但这貌似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啊…
“对,对不起......我,你......”王小宅不知如何是好,除了道歉,他有些语无伦次。
“滚开!臭流氓!别靠近我!”见王小宅又要靠近他,女孩赶紧抱住胸口,后退到笼子另一端。
“呃,我只是,只是想还你衣服。”王小宅扬了扬手上的衣服,他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大反应。
“混蛋!你,你丢过来!”女孩看见王小宅手上的衣服,再低头看看自己,更加气愤,但又不敢过去。
“咳咳,呦呵,小子可以呀!有点哥哥我当年的风范,继续,继续!”肺痨男闻声过来查看,刚近前就看到这样一幕。
不过他是知道事情缘由的,那小子给那女孩脱衣服时就引起了他的注意,当时他也以为这小子年纪不大竟是个色胚,还打算趁人之危,结果那小子解了女孩衣服又开始给人家擦拭身体,这就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了,难道有洁癖?
可丫的也不看看自己脏成什么逼样?
不过他虽然不懂什么叫物理降温。但随着观察王小宅的举动,他也看明白一些,这小子应该是在给女孩做某种治疗,只是手法奇特,闻所未闻。
看明白后他也没了兴趣,转身回去了。谁想这天快亮时,就听有女孩喊叫。他赶紧过来查看。这囚车可是他负责的,里面人自己死了没关系,但要是被人给霍霍死的,他第一个不答应,何况那也是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