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笙干咳一声,把凌总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
“不好意思啊凌总,我们沈总刚到巴黎还在倒时差,你见谅。”南笙笑的仍旧得体大方。
凌总听了南笙的话,笑着摆手。“不碍事的,一直没听过沈总的名字,没想到原来在这么大的公司背后居然是这么年轻的小伙子,是我老了。”
“凌总说笑了。”南笙游刃有余的和凌总你来我往的,说完之后南笙就寻了个理由把沈言拉走了。
等沈言把自己拉到阳台外边,南笙这才脱了鞋坐到阳台上的椅子上。
沈言走过去在南笙身边坐下,伸手把她的脚放到自己腿上,自然的帮她揉了起来。南笙挣了一下没挣开,沈言又揉的舒服,她也就放弃了。
“沈言,我知道你不愿意我说这件事,但我还是要跟你说。”南笙伸出两指抵着额头,轻声叹气,“在这个场子里,谁都是修炼成精的狐狸,你得把自己当成狩猎者,才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我……”沈言当然知道这一点,可是他不愿意变成那样的人,所以他才会选择逃避。
不过很显然,这时候南笙并不允许他逃避,南笙需要逼着他去面对。
“你以前在酒吧里工作过,自然知道怎么跟人交际知道怎么说话,而现在你需要把你在酒吧学到的有用的说话方式用到今天的酒会上,对于中国人,我不会帮你的。”南笙说着,把自己的脚收回来。
沈言安静的看着南笙穿鞋,然后面无表情的站起来。他本来想去扶南笙的,可是南笙却避开了他的手。
南笙走了几步,打开门,转过头俏皮的眨眼吐舌,“沈言,我可没那么弱啊!”
说完,南笙就笑着走进去了。她从服务生手里拿过一杯酒,游刃有余的游走在一众人群之间,如同一只畅游的鱼,自由自在。
不知为什么,沈言觉得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强烈。那种强烈要他走出去,和南笙站在一起,微笑的面对其他人,通过言语达成自己的目的。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行动的。沈言加快步伐,当他踏进大厅的时候,他看到了南笙绽开的灿烂的笑容,也感觉都前所未有的光照着他,特别温暖。
“各位!”
南笙举杯,所有人都停下手里正在做的事情,将目光放在南笙的身上。在场的没几个知道南笙已经离职的事情,所以听到她要说话的样子,还以为是她们公司又要出什么新的方案了。
不过南笙今天可不是想说什么和公司新方案有关的事情,她要说的,是沈言的事。
南笙笑着走到沈言身边,伸手搭上他的臂弯,那只高举酒杯的手也没有放下来。
“这位,就是我们公司的创始人,也是现任总裁沈言沈总,他今天来这里目的除了认识大家之外,还有一点就是他想要发现副业,而预定的方向则是女装和化妆品方向。如果大家感兴趣,可以和我们的沈总聊聊。”南笙用的是英文,她要确保在场的每个人都能明白她说什么。“另外,我已经确认离职。”
话落,整个会场响起惊呼声,不知道是因为沈言的身份,还是因为南笙说她离职的事情。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的事情是今天他们两个从此刻起就成了全场焦点,南笙又把于心夫妇叫过来,说让他们先带着沈言去习惯习惯之后就去找个地方休息了。
在南笙走动间沈言已经看到她脚踝冒出殷红血迹,沈言也不再避着南笙要跟他一起应付这些人,反正南笙叫来于心夫妇帮他,他也不怕跟那些外国人交谈。
离开了人群之后的南笙又回到了刚刚所在的阳台,这一次她直接把鞋子脱了盘腿坐着休息,她也把创可贴给撕了,免得憋坏了伤口。
“南笙!”一双手从后边伸出来勾住南笙的脖子,兴奋的惊呼声随即响起。
南笙直接抓住脖子上的手的手腕用力一捏,疼的那人立马把手收回去了。“南笙!你这个古怪的暴力女!”
“范伫,你信不信我废了你?”南笙冷哼一声,然后才松开自己的手。
范伫没好气的把酒精和红药水丢到南笙的面前,“本性啊!这才是你不为人知的本性啊!”
“本性个屁!你们装什么装?”南笙把酒精和红药水丢回范伫面前,把脚搭到他腿上,“处理。”
范伫虽然骂骂咧咧的,但还是乖乖的给南笙上药。“你给我哥牵红线了,你咋不给我整个媳妇?”
“范承人比你好多了,哪儿像你一样天天跟我打架斗嘴。”南笙哼哼唧唧的,而且范承的红线哪儿是她牵的啊!
范伫擦药的手用了点儿劲,“好歹我也是你哥哥辈儿的,南氏就这么教你跟长辈说话的?”
南笙痛的一巴掌呼上范伫脑门,“长辈你妹!咱俩一起出生的!”
“屁!明明比你早三分钟!要不要去翻记录!”范伫动作粗鲁的给南笙贴上创可贴,然后才扭头看向会场里突然像是发光的男人。
南笙收回自己的脚,也和范伫一起看向会场里的沈言。
沈言果然站在聚光灯下的时候就会有一股极致的吸引人的特质,一如当初她在酒吧听他唱歌的样子。
明明的散发着迷乱气息的酒吧,她也觉得坐在舞台上唱歌的沈言笼罩着柔和的光,吸引着她的视线。
“欸,那个混蛋就是你喜欢的人吗?”范伫闷闷的声音响起,似乎还带了些不爽。
南笙一愣,但还是点头了。“对,我喜欢他。”
“那个混蛋不好。”范伫握了握拳,“他把你丢在巴黎五年。”
“可是他也来找我了,不是吗?”南笙笑了笑,她身边怎么都是这么别扭的人呢?
“我……”
南笙安静的等着,可是范伫却没有再往下说了。她无奈的笑了笑,凑过去从背后抱住范伫。
“放心吧,这一次我不会再被丢下了。”南笙伸出手胡乱的替范伫抹脸,“我会幸福的,你也是,就像范承那样。”
范伫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抱住南笙,“可是我舍不得啊!我感觉才跟你吵了几年而已,谁知道你现在都已经是可以嫁人的年龄了。”
南笙好笑的拍着范伫的肩膀,心里却不由得想到自己家里那个最让她放不下的傻蛋,范伫知道自己有喜欢的人都这么难过了,那傻蛋他会不会更夸张?
等脚上的药水干了,范伫也不哭了,南笙这才打算起身进去找沈言。
“你等等。”范伫把南笙叫住,抓过她的裙摆就往自己脸上一顿乱抹,“这件裙子是他的,我看着不爽。”
“你恶不恶心啊!我还得穿呢!”南笙拍了范伫脑门一巴掌,然后气呼呼的推开门走进会场。
很显然沈言很快就融入了这里的氛围,他谈笑风生的和刚认识的老总们谈着风月。也谈着工作。
直到他感觉到自己的臂弯被人挽住,原本只是应付的笑容忽而真实了起来。“你回来了啦!怎么样?脚还疼吗?”
沈言身上的酒味很重,南笙没想到光是红酒香槟就能让沈言喝醉。
“你怎么喝了这么多?”南笙抬手示意其他人不要靠过来,之前是沈言扶着她,现在反倒是她扶着沈言了。
“我也不知道,那些老总们一个比一个能喝,不知不觉的我就被灌了这么多了。”沈言意识还是很清醒的,只不过他现在却没有办法控制他自己。“南笙,还有多久结束啊?我想回去睡觉了。”
南笙脚下一个不稳,正准备牺牲自己给沈言当人肉垫子的时候,范伫正好出现把他俩给拉住了。
“笨蛋,他那么重你把他丢了不就可以了?”范伫说着,帮着南笙把沈言扶正了。“喂,还有半个小时就结束了,你最好给我像个男人一样的撑着。”
“赶紧想办法提前结束,废话那么多。”南笙踹了踹范伫,没好气的说道。
范伫这个人虽然嘴毒,但是对南笙却是好的没话说的。所以他虽然骂骂咧咧的,但还是乖乖的去按南笙说的话去办事了。
“你认识刚刚那个男的?”沈言靠在南笙的肩膀上,一米九的大高个靠在穿了高跟鞋也勉强一米七的南笙肩上还是有些吃力的。
“嗯,认识。”南笙点头,扶着沈言去刚刚她坐的地方去吹吹夜风,能让他好受点儿。
“那你们关系很好吗?”沈言背靠着南笙,闭上眼享受着夜风带来的愉悦感受。
“嗯,很好。”南笙一直看着会场,打算大家都散了之后再扶着沈言离开。
“那你们认识多久了?”沈言想到刚刚和南笙这么无芥蒂相处的范伫,心里突然慌了。
出现在她身边优秀的、能让她区别对待的男人那么多,会不会有一天她觉得自己比不上那些男人了,就会毫不犹豫的抛下自己离开?
“我跟他从小就认识了。”南笙叹了口气,“后来他出国发展就没见面了,再遇的时候是我刚来巴黎不久,在学校里听讲座正好遇见的,后来一直都是他在陪我帮我的。”
原来如此,所以他才会得到南笙不同于常人的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