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路祎醒了便打开手机，果真，之前的照片出现在微博热门，头条是王昭然，往下排名依次是《后宫》的女主角，路祎，还有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明星也在行列。
连《后宫》被波及，进了热搜榜的前十名。
难怪连秦铭多说要把这当成免费的营销，比起参加节目宣传，似乎这种方式更有用。
事情一直在发酵，越来越多的人关注王昭然这件事，路祎收到的未关注人私信数成千上万地上涨，粗略扫了一眼，说什么都有。
骂她的不少，说永远支持她的人也不少。
就连朋友圈也有人谈起这件事，有些人虽然没挑明说的是谁，讽刺的意味十足。
路祎就像娱乐圈的黑马，突然出现，突然火起来，还是大学生，手里的好资源就不少。
小道消息传，被大家盯着的那部电影，导演看好路祎，想签她当女主角，更是惹了不少人眼红。
应了那句话，墙倒众人推。失意了，就该过来踩一脚了。
路祎不是记仇的人，再怎么样，看着这种话也难受，偏偏对方还像专门为她写得似的，连屏蔽她的意思都没有。
之前一起拍《后宫》的前辈还专门给她发消息问情况，是不是有什么难处。
路祎耐心地解释清，好在，即便她现在是不堪的，有些人也是相信她的。
前辈们推心置腹地安慰路祎，又给她提了好些意见，见路祎没被新闻影响过多才放心。
片场的人看路祎的眼神更微妙了。
如果昨天还有些顾虑的话，今天全变成赤裸裸的，各个都是抱着看笑话的态度，甚至有人猜这部青春网剧会不会换掉路祎。
嵘起的前辈，之前那个喜欢这个网剧女主角的女星身边的女星，见路祎的眼神里全是不屑。
轻叱一声，转头换脸，跟身边人调笑：“我们嵘起啊，最看不惯的就是那种不努力靠出卖肉体拿到资源的人。你别看现在公司还在捧，等金主抽手的同时，嵘起会同时抽手。嵘起从刚开始那天便有个不成文的习俗。”
“什么习俗？”站在那人边上的也带着哂笑，瞥了路祎一眼接话。
“就是有金主可以，除非让金主一直捧着，否则金主离开的时候就是嵘起放弃的时候。有一个成语叫什么来着？”
“祸不单行。”之前捧场的女星提醒。
“对！就是祸不单行。现在她是笑着的，有她哭的时候！还不如选我们柏雪拍戏，最起码没这么多乱七八糟的爆料。”
“那是，柏雪拍戏可努力了，我早就听说了。”
路祎听了两句，看了眼身边踌躇的小方，轻声说：“走吧，不用理她们。”
“路祎姐，你就让她们这么说你？”
“逞一时口快谁不会啊？笑到最后才是本事。”路祎给站在对角线，隔着整个片场的傅安生递了个眼神，笑了。
那种无所畏惧，又明媚好看的笑。
“瞧瞧，都这种时候了，还想搭傅安生这条线，可真有‘野心’啊！”
“他们两个从进组的那天开始关系就好，之前一起录过节目的。”
“谁知道背地里是什么关系啊，啧啧，也就那些精虫上脑的男人，早晚得死在女人手里。”
路祎眼神往右后方一瞟，带了不屑，就当成乌鸦乱叫，打不飞的，随她叫，早晚糟了猎人的枪。
“今天不好过吧？”傅安生和路祎刚碰面便问出口。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被说成精虫上脑的男人，路祎想笑。如果傅安生真的是那种人的话，小萝莉导演百分之一百看不上他，她打赌，赌秦铭的工资少一个零。
“没什么不好过的，看不上你的人永远看不上你。”
“你倒是看得开。”傅安生手里拿了两杯带冰的雪碧，递给路祎一杯，“你家秦总说没说什么时候澄清？”
“中午吧？我也不确定。”路祎接过雪碧，气泡爆裂溅出来的水星点在手背上，有点酥酥麻麻的微凉，抬起被子，瞅了眼，“现在喝了这个，过会儿要一直打嗝吧？”
傅安生笑了声：“你怎么关注点总这么偏啊？我还没感叹完你家秦总对你保护力度呢。”
“怎么了？”路祎扶着吸管，喝了一大口饮料，咽下后问道，“什么保护力度？”
“你觉得，这种时候，让事件多发酵才更好吗？秦总是开娱乐公司的不应该不了解吧，这么急着澄清，不是对你的保护还是什么？简单点说，就是护妻狂魔。”
“……”
路祎就着吸管，小口啜着饮料，停顿一下，打了一个不明显的嗝，接着继续喝饮料。
她怎么没觉得秦铭这是护妻啊？
昨天的时候还那么粗鲁，算哪门子的护妻。
“你笑什么？”傅安生突然出口的话打断路祎的思绪。
叼着习惯口，路祎脸上带着明显的不信：“我笑了吗？”
傅安生点头，视线又朝向小方，小方跟傅安生的助理一起点头。
路祎不好意思地捏了捏自己的耳垂，耸耸肩：“可能是你送的雪碧太好喝了。”
“不敢当不敢当。”傅安生吓得连忙摆手。
“德行！”
路祎横着脖子一哼，拍拍屁股走了。
*
中午很快就到了。导演宣布收工吃饭的瞬间，人一溜烟都跑光了，赛兔子。
傅安生又溜溜达达凑过来，问路祎：“中午吃什么，带我一个？”
路祎白了他一眼：“你们公司不给钱吃饭？”
“那可不，我们公司只管一线明星的饭，像我这种只有乞讨的份儿。”
“走开走开，没零钱。”路祎把化妆台上的东西全装进包里，装到后面，有一只戒指。
路祎和傅安生对视一眼，刚想拿起来装进包里，被傅安生拉住了胳膊。
“？”
“别瞎装。”傅安生捡起这枚戒指，递给恰好路过的剧组里的工作人员：“哪个女星落下的戒指，你帮忙保管一下。”
工作人员走后，傅安生才对路祎说：“这种值钱又仿佛没什么的小东西，你不要随随便便装进包里。万一你忘了还，对方想起来，结果在你包里找到，你怎么解释？更假设，如果就是有人想要陷害你怎么办？”
“你怎么懂这么多？”路祎还真没想过有这一层面，怎么看起来，傅安生才更像那个应该当女明星的人。比她懂多了。
“有一次拍戏，有个女演员就被人这么设计了，怎么说都洗不清，她还没有证人。都说是她偷得，到后来哭得都快瘪了。”
“快瘪了？”
“怎么听不懂呢？不是有句话嘛，说你们女人是水做的，水都哭完了可不就瘪了。”
“……”路祎心里憋了一口气，“你这是什么形容词啊大哥！”
“是你笨啊妹妹。”傅安生勾着路祎的脖子，“来，妹妹说说，你要吃什么，带大哥一起。”
“滚远点！”路祎拍了一下傅安生的手背，“到时候被狗仔拍照，又得麻烦。”
“怕什么，真拍了我们就公开。”傅安生死皮赖脸不放手，“你说你家秦总知道我这么勾着你，会不会封杀我啊？”
“肯定会。”小方说着拿出手机，摆出拍照的架势，“我这就发给我们秦总看一下。”
“哎哎哎，别瞎拍瞎发啊。小方我跟你讲，我要是丢工作了可得去你家床上躺着等你养我。”傅安生嘴上说着，手倒是撒的利索极了。
“这应该不行，我不会养猪。”小方面无表情地说出这句话。
路祎终于绷不住了，捧腹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要出来了，对着小方竖大拇指。
“嘿！你瞅瞅你教出来的助理，说的什么话这是，见过这么帅这么魅力四射的猪吗？”傅安生气得跳脚。
小方抬起手指，准确地指向傅安生。
傅安生：“……”
路祎：“哈哈哈哈哈哈哈……小方你就是个人才，回去跟你们秦总提给你加工资的事。”
“谢谢路祎姐！”小方高声回话，洋洋得意地朝傅安生晃晃头，还孤傲地哼了一声。
气得傅安生指着自己的助理道：“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你都不说帮我怼回去吗？”
傅安生助理：“怼回去加工资吗？”
“不加！”傅安生气结，明明跟了自己这么久，怎么一点都不像自己，就知道钱钱钱。
“那我为什么要怼回去？”傅安生的助理还懒懒地挠了挠下巴。
人可怜起来，都被自己的助理嫌弃，路祎抚着额头笑得几近癫狂状态，赶紧叫着小方上车，再不走，笑都能笑饱了。
傅安生的人缘也太差了吧！
“我可能了解到为什么姜然哥会喜欢你那么长的时间了。”傅安生突然从背后开口，“你真的跟姜然哥挺配的，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认出来了，跟他那边的照片长得一模一样。”
路祎停下笑，回头盯着傅安生看了一会儿，“你再没完没了提姜然，就别跟我讲话了。”
“相比而言，秦总是更好的选择，因为姜然哥能给你的，秦总都能想办法给你。像姜然哥，如果换成你和他在一起，发生今天的事，他无能为力，所有的都需要你自己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