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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迟来的告白

尚书府里,下人们忙前忙后,气氛紧张,只因为府里突然住进了两个人。

曹文熙带着鬼剑和桑枝回了尚书府。原本是想回皇宫的,怕皇上知道了会牵连太多的人,他们选择了到尚书府暂住。

他们的到来,曹老爷子是喜忧参半。喜的是,日盼夜盘,可把女儿盼回来了!忧的是,曹文哲参与了这件事,这种事,少小也小,说大也够大的。于桑枝而言,曹文哲是她同父异母的亲哥哥,曹文哲差点亲手毁了自己的妹妹。于鬼剑而言,曹文哲帮着孟梦把桑枝从皇宫里带了出去,并且差点毁了人家清白,而桑枝又是鬼剑的未婚妻,鬼剑又是皇上身边的人。

桑枝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是惊吓过度,加上手上和脚上有些绳子捆绑的伤,肚子有点疼,是曹文哲踢的。可这些小伤加在一起,就已经足够鬼剑担心了!

“仇大夫,不知道咱们可否借一步说话?”曹老爷子看桑枝那个样子也是很揪心,可该说的还是得说明白了。

安顿好桑枝,鬼剑跟着曹老爷子和曹文熙来到屋子外面。

“现在,我跟文熙都知道桑枝是我们曹家的人,我们爷俩商量着,是不是让我女儿认祖归宗!我老婆子那边,我会去说服。”曹老爷子是迫不及待地认这门亲了,“既然我们家女儿回来了,我一定把这些年亏钱她的加倍地补偿给她。”

“是啊,仇大夫!你是我妹妹的师兄,长兄如父,我们只有跟你商量这件事!因为我娘还不知道,所以只能先瞒着他们。”曹文熙也是支持桑枝回曹家的。

“没有必要!”鬼剑想也不想就拒绝了,“首先,皇上已经赐婚了,我跟桑枝之间只差一个婚礼了。你们即便是认回她了,她也只能跟着我一起生活,不可能回来了!你们没有机会补偿什么的。其次,你们家的夫人应该是不太喜欢我们桑枝的,没有必要说服她,更没有必要去改变什么,强扭的瓜不甜,我不能让桑枝受任何的委屈,包括你们家给的。若是实在喜欢我们桑枝,您可以认她为干女儿!如此,你家夫人也没有理由不喜欢,一切便名正言顺了!再有,桑枝从小不缺什么,您也没有必要补偿!我希望她的心里永远如此干净,所以,不希望你们与她之间发生太多的复杂的事!你们一旦认了她,她便会寻找她的母亲,而她的母亲你们是不可能找到的。这是硬生生地给她留下了无法弥补的遗憾!还不如什么都不要让她知道!”

“你怎么知道我们找不到她的母亲了?”曹老爷子这么多年都没有放弃希望。

“这个,天机不可泄露!曹老爷,我略懂玄术,早就看出来你与姨娘的缘分尽了,有些事,无须执着!”鬼剑也不能就这么出卖灵妃,否则曹老爷子一旦较真起来,必然掀起狂风巨浪,与其解释不清楚,还不如不解释。

“既然你是我女儿未来的夫君,我们便听你的安排!文熙,今日之事,我们都烂在肚子里,谁都不要说出去!去准备些酒水,咱们收桑枝做干女儿!我去通知你娘!”曹老爷子是明白人,当即便知道该怎么做了。

“好!”曹文熙也不糊涂。

“桑枝那边由我来说!”鬼剑毫无疑问地接下桑枝这边的事。

“好,我去通知文哲,这小子,我已经罚他跪在祖宗牌位前反省了!”曹老爷子没有丝毫的护短,“这次我是这么跟他解释的,他姨娘跟你母亲是亲姐妹,你跟他便是表兄弟了!这次,我以他迫害嫂子的名义狠狠地罚他!犬子不懂事,不教育不行!”

“这下麻烦了,又是表嫂又是干妹妹的,岂不是很矛盾?”鬼剑也被这关系搞得有点头疼,从小他最不擅长的便是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了。

“无需多想,在我们家,桑枝是干女儿,你是女婿。其余的都是次要的!不认了桑枝,我如何给她备嫁妆?不备嫁妆,我心里可如何过得去?”曹老爷虽然人老了,可思想还是很开明的,分得清轻重。

“我娶桑枝,不需要嫁妆!”鬼剑从来也不图这个。

“我嫁女儿,必需要给嫁妆!”曹老爷也有自己的坚持。

“也罢,您乐意就行!”好歹曹老爷也是桑枝的亲生父亲,真正的泰山老丈人,也不是什么原则性问题,鬼剑也不敢违背。

“嗯,好,好!”曹老爷子乐呵呵地走了。

鬼剑这才回屋,去看看桑枝怎么样了!

原先他出门的时候,桑枝还在浅浅地睡着,因为她惊吓过度,昨天回来后就一直迷迷糊糊做噩梦,睡也睡不踏实!给她吃了点药之后,桑枝才算消停了一些。

鬼剑刚一推门,便看到桑枝正站在门后面,低着头看着地面。

“我都听见了!”桑枝的表情木木的,一时还看不出喜怒哀乐。

“听见什么了?”鬼剑的心里一紧。

桑枝缓缓抬头:“曹老爷想认我做女儿?”

鬼剑暗地里松了一口气:“是啊!我正要问你愿意不愿意呢!”

“我不明白为什么!”桑枝大概是没有把全部的话听进去,只听到了一半。

“因为曹老爷觉得你与他们家有缘!曹文熙也很喜欢你!加上曹文哲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曹老爷有意要补偿你。”鬼剑帮着曹家说话,“不过,这事的决定权在你!你若是愿意,我们便留下住几日,若是不愿意,我这就带你回药王山!”

“灵妃娘娘那里……”桑枝就怕再节外生枝。

“这个你放心,灵妃娘娘已经知道你出事了,很是后悔没有照顾好你!她不会再阻拦我们了!再说了,我们已经跟皇上说好了每年回去一个月看他们,灵妃娘娘也不敢跟皇上对着干啊!”皇宫那边的事,鬼剑已经完全放下了。

“我想师父了!”桑枝黯然神伤,她出来很久了,一直都没有师父的消息!从小到大,她就没有离开过师父,这次出走,一走就是这么久。

“那行,那我跟曹老爷说一声,我们离开这里!”鬼剑一点都不犹豫。

“别急啊!我确实也挺喜欢这个曹老爷的,这么一走,他老人家该伤心了!而且,曹文熙对我确实很好!”桑枝念着曹文熙的恩呢!

“那你的意思是……”鬼剑被桑枝弄糊涂了。

“等拿了嫁妆再走!”桑枝仰起脸蛋,露齿一笑。

鬼剑莞尔,捏捏桑枝的小鼻子:“原来是个小财迷,在这儿等着我呢!你嫁给我,我还能委屈了你不成?”

桑枝小脸一红,躲开了鬼剑的魔爪:“师兄,你知道,在那些坏人抓着我的时候,我心里在想什么吗?”

“想我来不来得及救你?”鬼剑推测道。

“不是。”桑枝摇摇头,不好意思地转过身去,不自在地踱着步子,“我在想我们从前的时光!在药王山的时候,你总是盯着我,我总是躲着你!”

鬼剑跟了过来:“是啊!你的眼里只有杜若!你盯着杜若,我盯着你!就像是永远都没有答案。”

“上次在杜府的时候,杜若师兄想对我……动手来着!”桑枝到底是小姑娘,有些话还没有说出口,脸便先红了。

鬼剑瞪大眼睛,双拳紧握。

桑枝过去,轻轻地拉起鬼剑的手,扒开他的拳头,让他放松,说话也带着从未有过的温柔:“我当时拼命反抗,打了他一巴掌!后来他就放弃了!可是,前天晚上,我本可以让你出去的,但我却留下了你!”

鬼剑的脸上多了股揉不开散不尽的温柔,他看着桑枝的脸,享受她的一颦一笑。

“昨天被孟梦抓住的时候,我想明白了!不,应该说,是曹文哲提醒了我!”桑枝红着脸,低着头,不好意思地说,“曹文哲提醒了我,你盯着我是因为喜欢我,你为了做了很多的事,我都想明白了!但我更明白了一件事,就是我也一直是喜欢你的!我从来不用去追着你,因为你一直在我身边!我有时候躲着你去找四师兄,但每次都会被你抓到!现在想起来,其实我是故意的,我喜欢被你抓到的感觉!喜欢看你吃醋的样子!我好像一直都很在乎你,就像你在乎我一样。”

鬼剑反握住桑枝的手,眸光闪动:“你真的想明白了?”

“嗯!”桑枝确定地点头,“可是,你喜欢我为何不早点说?害我走那么多的弯路!”

“我在等你想明白!”鬼剑也难得敞开了心扉,“杜若玉树临风,平易近人,可他不适合你!你说他势力,其实他一直都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美好。你每回犯了错,我只要在家,都会替你收拾,我不在家,才会由大师兄来摆平,杜若从来不会在这些事上帮你!可你还是特别痴迷地跟着他!”

“你一直都知道?我自己却是在后来经历了很多之后,才发现我与他不适合的!”桑枝略为伤感地说道。

“怎么?后悔了?”鬼剑有些吃味地问,他分明在桑枝的脸上看到了遗憾。

“怎么会!我早就放下了!我只是遗憾,没有从一开始就跟你在一起!”桑枝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内心,“当我靠近四师兄的时候,我告诉自己要懂事,不要给他添麻烦!可当我做到这些时,我不开心!我发现我一直在勉强我自己!只有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不需要那么懂事,也不用怕惹什么麻烦!因为你从来不认为那些是麻烦!”

“这么说,你只是因为我能给你收拾烂摊子才跟着我的?你缺个擦屁股的?”鬼剑故意曲解桑枝的意思。

“什么屁股不屁股的!”桑枝臊红了脸,“说得我像是在利用你一样。”

鬼剑张开双臂,一把搂住眼前已经羞得耳根子都红了却坚持表白的桑枝,他是如此地喜欢这个直率的女人。

“放心,即使是被利用,我也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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