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在我的对面坐下。尽管她完全是男人的打扮,但我还是一眼就通过她的胸部判断出了她的性别。尽管她的胸部像飞机场,但那也是只有女人才有的飞机场。
我没有搭理她,独自引我的酒。我不担心酒里有毒,因为我根本没让酒进入我的肠胃。我的下颌附近,藏着一个近似透明的通道,那里可以直接通向挂在我胸前的储酒的容器。这容器是悟空找来的,据说除了可以储酒,还能验酒,即可以精确地判断出我喝的酒中到底有没有毒。
我从我对面女子的身上闻到了花香,而且我也知道,她是故意让我闻到的。这是一个局,或者说这是一场游戏,我虽然不知道游戏的设计者是谁,但我知道,他一定是与老爷子有关。悟空说过,要走到C,就必须先走A和B,难道这个酒馆就是A?
“我曾买了一把刀”,对面的女人开始说话,她尽量扮作男人声音的举动,让我非常的反感。“我想尽量地把那刀磨得很快很锋利,可它总不能如我所愿。”
我笑了,我知道她在暗示些什么。孙悟空作为孙局长,说白了就是他们手里的一把刀。没有他们,孙悟空将一直是一个科员,根本当不了公安局长。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他们眼里,孙悟空这把刀是越来越不听话了,甚至有了许多自己的想法。但只要是人,莫说是孙悟空这样文武双全的人才,就是一般的人,又有谁,愿意一辈子做别人的刀呢?
但既然对方喜欢打哑谜,那我就陪她打。于是我用着悟空的口吻,心平气和地说道:“刀子够用,就可以了。如果磨得太快太锋利,用起来顺手,但易折损,不能长保。”
此时,我胸前的验酒仪器向我报警,酒中虽然没有致死的毒药,但是却有让人昏睡的迷药。看来对方想要把孙悟空迷晕过去,甚至还想绑架带走。既想要孙悟空脑子里的秘密,还想要孙悟空这个人,贪,真贪!
不过贪婪的人,是有弱点的。既然贪婪,就必然短视,必然容易忽视细节。而短视且忽视细节的人,是非常容易被打败的,尤其是被心性淡然的人所打败。
她看着我,眉头紧锁,无法从我的声音中判断真假。
我知道悟空在我的喉咙里装了什么,就凭她,短时间内真的无法从我伪装后的声音中察觉出什么。
她有些坐不住了,她想走,却被我示意坐下。
我知道悟空正在清理外围,我必须给悟空争取时间。只有外围清理干净了,悟空才会靠到这张桌。而我,必须等到悟空靠来的那一刻。
“这酒,可真有味儿!——”我淡淡地笑着,面无血色。因为我发现,旁边站着的侍者,看似无意地摸了摸腰际。哪怕是我这样不会开枪的人,也能看得出来,他的腰上,别着一支手枪。
我感到了恐惧,对方如果真的开枪怎么办?悟空到底什么时候能过来?
“你不要再动了!”酒吧老板走了过来,只轻轻一拍,就将那位站着的侍者拍到了地面。“孙局长是什么人,你配和他交手吗?”
我没有笑,因为酒吧老板凛然的杀气告诉我,他不是一个普通的人。在这样的人面前一定要少说话,因为他能用更短的时间找出我声音里的破绽。
怎么办?
我紧张地屏住呼吸,看了酒吧老板一眼,尽量莫测高深地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