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把守酒吧所有可能发生逃窜的出口当然只是调节气氛的一句玩笑,让大家放松心情,尽情欢乐地参与到游戏中来而已。
客人们争先恐后地报名,陈跃、肖奇和邓鸿宇负责分发赠送的酒水,忙得不亦乐乎。
进入游戏环节,简洁强行放空自己,让自己处于暂时失忆状态,把贝加忘在了那个灯光昏暗的角落。
简洁在成都上班那一年,每周周末只要不回家,就会去龙哥的“树洞书吧”,客人不多的时候她就喝杯饮料,看书,或者写自己的蹩脚小说,客人多的时候她就帮忙招呼客人,陪客人们玩玩桌游。
加之公司每天下午开始工作之前都有醒脑游戏,所以狼人杀、谁是卧底她已经是炉火纯青,击鼓传花、三个字什么的在她更是小儿科,毫无难度。
马飞则是简洁认识的继聂青之后的又一个“游戏死”,聂青还能拼死挣扎坚持几个呼吸,马飞是毫无免疫,如果不是运气爆棚,几乎每一轮都瞬间死。
沉着睿智如文烈,也出了两次意外,一次被拷问得体无完肤,一次被要求向台下的一位男同胞表白,如果对方答应,就深情拥吻,还好对方没同意,他欢天喜地地接受表白失败的惩罚:借酒浇愁。
轻松快乐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就到了午夜一点,楼主宣布中场休息,每桌赠送一盘小点心。
马飞抱着吉他弹唱了一首文烈的《卖栀子花的女孩》,文烈则唱了一首简洁的《那年少年》。
简洁惊呆了:“你怎么会唱?”
文烈呵呵一笑,傲娇地说:“Secret!”
“你怎么会唱?不可能啊!”简洁盯着文烈,完全不能相信,那首歌她只在文烈面前唱过两次,第一次是哼唱,第二次是文烈听完之后直夸很好听,问简洁可不可以赏脸再唱一遍。
文烈却笑而不语,就是不告诉简洁。
其实文烈当时请简洁再唱一遍的时候借着玩手机之便开了录音,当然简姑娘不知道而已。
“该你了!”马飞把吉他塞给简洁,“要原创哦!我唱了烈子的,烈子唱了你的,你如果不嫌弃,可以唱我的,我会觉得很荣幸。”
简洁抱着吉他,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跟文烈拧:“你一定要告诉我你怎么会唱我那首歌,不然我会觉得你是妖怪的,都没有安全感的!”
“你唱首歌打动我我就告诉你。”马飞在简洁面前嘚瑟地一晃而过。
文烈好笑,对简洁说:“等你唱完一首歌我就告诉你。”
你等着!简洁刮了文烈一眼。
简洁唱了一首《陌生的小镇》,正打算起身追问文烈,台下一个小伙竟然送上来一朵玫瑰花。
“美女,可不可以再唱一首?如果是《画情》最好!我媳妇儿特喜欢。为了我的终身幸福,拜托了!拜托了!”
台下以为小伙向简洁表爱慕,吼吼与尖叫声向舞台方向狂轰。
简洁会唱,但不会弹,于是让后台播放伴奏,音乐声响起,她不自觉地又看了一眼贝加的位置,贝加正和妻子说话,不时地扭过头看简洁这边一眼。
简洁心中苦笑,逃了这么远,竟然还是会碰到。
“留住你一面,画在我心间,
谁也拿不走,初见的画面。
哪怕是岁月,篡改我红颜。
你还是昔日,多情的少年!”
简洁并不惊艳,但一曲《画情》,却倾倒台下众生。
敬明铖拿着话筒站在台上,缄默了很多秒,才说话,但他开篇却说:“我不敢说话!我怕我这鹅公嗓一出声儿,你们拿鞋子扔我,真的,石头不仅人美,歌声更美,犹如天籁,让人嫉妒。”
大伙儿一阵好笑,有人善良地说:“不会拿鞋子扔你,只会忍不住把你扔下去。”
“谁想把我扔下去?锦衣卫,帮我把他记下来,待会儿单独照顾照顾。”敬明铖霸气侧漏地吩咐,又接着说,“而且你们发现没?石头在上一轮2个多小时的游戏里,竟然一次都没有输!一次都没有输啊!
各位同胞,我们玩的可是真心话!大冒险啊!”敬明铖恨恨地说,“哎!我言尽于此,这一轮游戏,造化摆在你们眼前,你们好好把握吧!”
台下的反应就不说了,简洁真的怒了。
然而敬明铖还没作完,他接着说:“这一局,我们加点料,开个庄,就赌石头赢,还是石头输。”
“哈哈!”
“好!”
“这个主意好!”
客人们乐了,哈哈大笑,有的年轻客人甚至站起来,激动地捶桌子。
“根据上一时间段的游戏经验,押石头赢,押一赔二!押石头输,你们说,押一赔几?”
“十!”“二十!”“十五!”“一百!”“一千!”……
大家兴奋地喊着。
“哈哈!一千!”敬明铖乐了,“去掉一个最高分,去掉一个最低分,金算师,平均值是多少?”
“二十!”马飞不负责任地抢答。
“你数学已经超出了语文老师的教学水平,是自学的吧?”敬明铖好笑地问。
“六十七点五!”
“好!赌大的,押输,一赔六十八!锦衣卫协助现场,老规矩,押输发红签,押赢发绿签!”
“这是赤果果地……自杀呀!”简洁向敬明铖投过去一抹“友谊天长地久”的眼神,乐呵呵地走过去把他的话筒递给陈跃,让陈跃住持,她把敬明铖也抓入游戏大军:
来啊!大家一起相互伤害!
第一局女客人被绝杀,拷问之后,罚当众亲吻男盆友。
第二局马飞第n次被绝杀,罚屁股写字草草了事。
第三局敬明铖第二轮竟然摸了一张老鬼,民心所向,赢得台下一阵喝彩,好在最后他侥幸得胜,马飞和一个客人进入绝杀,马飞再次死透,大家却好心送了楼主一场造化,让马飞抱着他跳钢管舞。
画面太美,不能直视,把简洁笑哭了,她转过身去,扶着文烈,完全笑到停不下来。
第四局看到客人报名的时候,简洁突然笑不出来了,贝加走上舞台,似有意似无意地看了一眼简洁,眼神复杂。
简洁佯装镇定,却压制不住内心的无所适从,她咬着嘴唇,不停地摩挲指尖,她告诉自己淡定,不能看贝加,不能看贝加。
但是,不看贝加,看谁呢?
简洁于是埋着头,思绪不宁,第四局游戏,除了第二轮她拿了个黑桃四,一三四轮简洁输得一塌糊涂。
台下于是炸开了,不明白这姑娘怎么突然又不在状态,押简洁赢的人捏着冷汗,押简洁输的人更是激动地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贝加也一样不在状态,但他本来就不是来赢的,所以一路顺利输到第四轮。
文烈发现简洁的反常,于是不动声色地卡壳,陪着她也一路输到第四轮。
马飞则是意料之中,另外还有两位客人。
晋级杀采取捉对厮杀,石头剪刀布。
马飞选简洁,他问简洁:“石头,你出什么?”
简洁说:“石头。”
“那好,我出布!说好了啊,谁不遵守谁是小狗!”马飞觉得没心没肺的石头会毫不犹豫地出剪刀。
马飞于是猛地出了个布,没想到简洁竟然懒洋洋地真出了个石头。
“你……傻呀?”马飞看着简洁的拳头,傻眼了。
贝加和文烈也“输”给了对方。
台下唏嘘了!后台竟然应景地放起了扣人心弦的音乐。
敬明铖就是个人精,自然嗅出了别样的味道,他从陈跃手中接过话筒,哈哈一笑,说:
“台上台下的人都紧张了哈,咱们放轻松,来来来,举起我们手中酒,服务员给我们三位晋级决赛的选手也满一杯过来,要82年的拉菲!”
大伙儿就笑了,“82年的拉菲”就是楼主自酿的葡萄酒,早已是公开的秘密。
“我们来采访一下三位晋级决赛的选手,每个人采访三个问题,大家说先采访谁呢?”敬明铖问大厅的客人们。
“石头!”伴随着乐呵呵地欢笑声,大家终于把简洁推上了“真心话大冒险”的风口浪尖。
“好!我们这样哈,台上的晋级对手各问一个问题,台下的观众问一个问题,我们请台下的观众朋友先问。老规矩,来,上道具。”
陈跃欢乐的端上来一盒标记了桌号的乒乓球,简洁从抓取孔看了一眼,抓出一个。
“11号桌!”敬明铖把乒乓球上的号码公示给大厅的客人,“十一号桌的客人在哪里?只有一位客人,是一位美丽的女士!好,我们有请这位女士代表我们大厅所有的贵宾上台来。”
贝加看了简洁一眼,抿着唇走向舞台边缘,把他妻子迎了上来。
贝加和她妻子来到LOST ROSE时候只有11号桌和13号桌还有空,11是他的生日,于是他妻子选了11。
偏偏陈跃把盒子端到简洁面前的时候,简洁透过抓取孔,她也看到了11,11对简洁的意义不仅仅是贝加的生日,也是简瑶的生日。
贝加的妻子征求台下的呼声之后,问简洁:你有男朋友吗?
简洁于是说有。
台下瞬间一片沮丧地叹息,有人不死心地追问“是谁”,简洁却缄默不语。
楼主撒盐道:“一个问题已经问完了!”
贝加于是借着众人的顺水人情问:“你男朋友是谁?”
“不是你!”简洁冲贝加倔强地挑了挑眉。
“那是谁?”
简洁整个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里,都被倔强撑满,她再次缄默不语,淡然却坚决地看着贝加。
楼主见状呵呵,机智地放水道:“一个问题已经问完!”
文烈看着简洁,想了想,问她:“待会儿想吃什么?”
简洁的心一下子就融化了,她冲文烈笑笑,鼻子却随之一酸,差点红了眼圈,赶紧朝文烈扮了个鬼脸掩饰过去,欢乐地说:“提拉米苏!”
贝加听到简洁对文烈说出“提拉米苏”四个字的时候心中难受却强撑着无动于衷。
“提拉米苏的意思是‘带我走‘!明白吗?笨蛋!”简洁的话在贝加耳畔响起,恍若昨日。
正当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敬明铖让人想扔他出去的鹅公嗓又响起了:
“激动人心的时刻就要到来了!押一付二的朋友们!和押一付六十八的伙伴们!盯着舞台不要转眼,同时发动你们脖子上的小宇宙,想一想真心什么话!大冒什么险!呵呵哈哈哈……”
马飞亲自上场,把三张写着正、正、负大字的A4纸揉成团装进纸盒子里,又上下左右各种摇晃,然后让三人各取一个。
贝加打开自己的纸团,赫然一个“正”,文烈打开自己的纸团,赫然也是一个“正”,台下再也忍不住尖叫了。
“富贵险中求啊!押一付六十八的伙伴们你们在哪里?”敬明铖朝台下呼喊。
结果全场都在热烈地回应。
“楼主的心在滴血啊!负责兑奖的工作人员待会儿一定要仔细检查有没有人把绿签涂成红签的,一经发现,给他打十八折,终生有效!”
台下一片哄笑。
“大冒险!”“真心话!”
“大冒险!”“大冒险!”
呼声此起彼伏,一浪盖过一浪,最后微弱的“真心话”也顺应历史的泥石流变成了“大冒险”!
“哇~”马飞抽出一张LOST ROSE定制的惩罚牌一看之后,跳起来就尖叫了,一把将自己的手咬在嘴巴里压惊。
“什么情况?赶紧念出来。”敬明铖走过去,马飞却慌忙推着他一起退到舞台的边缘,然后他清了清嗓子,才大声念道:“和离你最近的人湿吻一分钟!!”
台下轰地就炸开了,马飞更是捂住了脸,不是害羞,而是因为贝加和文烈离简洁竟然一样近。
“两个都亲!”看热闹的人从来都不嫌事儿大,有人坏坏地起哄。
两个都亲!
两个都亲!
也有人喊“二选一”,敬明铖此时笑而不语。
贝加看着简洁,他知道11号桌的妻子看着自己的同时也在看着简洁。
简洁冲贝加笑笑,走了过去,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要知道贝加的妻子先前可是上过场的。
贝加那一瞬间也乱了方寸,他刚要开口说话,简洁却在他面前停了下来,笑了笑,没心没肺,又有些苦,自言自语一般对贝加说:
“新婚快乐!不想跟你说的,碰都碰上了,不说显得小气,虽然没诚意,你也勉强收了吧,好歹是句祝福。”
简洁说完转身走向文烈,不由分说踮起脚尖就吻了上去,她双手环住文烈的脖子,只管闭上眼睛,让自己和他在贝加面前吻得逼真一点、用力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