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舒志立刻举起右手作发誓状:“我对天发誓,绝对没有和除你之外的第二个女子亲密接触过。”
他手落下来,却是摸向了安歌扎人的脑袋,笑道:“旁的女子哪里有你可人爱。”
轻飘飘的一句话,立刻让安歌煞红了脸,她害羞地打掉程舒志的手,“油嘴滑舌。”
娇嗔的语气让程舒志松口气,他捏捏安歌的耳朵,试探问:“那你不气了?”
“既然是误会,那我还生你什么气。”
程舒志紧绷的弦彻底松下来,“你都不知道你刚刚赶我走的时候,我心里有多害怕,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好不好?”
看见程舒志眼睛里的三分哀求,安歌心里有些内疚,也有些心疼地点点头,她一下子抱住他,还没等他享受片刻温存,程舒志便觉得一口银牙咬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他吃痛闷“哼”一声,安歌松开嘴,软绵绵地威胁道:“这只是个教训,以后如果敢勾三搭四的话,我就把你的脖子给你咬断!”
“好好好,你想怎么咬就怎么咬。”程舒志手刚要往安歌脑袋上放,想起她脑袋现在十分扎手,于是手落到安歌的背上,隔着一层衣裳,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关心地问:
“你身上的伤全都好了?”
安歌犹豫了犹豫,没把剥皮的事情说出口,只说道:“医圣妙手回春,只半个多月,我身上就好的差不多了。”说着她松开怀抱,让程舒志看自己的脸蛋儿。
“你瞧,丁点儿疤痕都没有,是不是很好看?”
程舒志仔细瞧着,点着头:“确实很好看。”他的视线落到安歌的薄唇上,手指摸向安歌的唇边,拧着眉毛问:“你的嘴唇怎么薄了这么多?”
“嘴唇上有一块肉烧焦了,所以我让医圣帮我把那块肉给割掉了。”
“割掉了?”程舒志突然心疼起来,“疼不疼?”
安歌晃着脑袋,笑道:“当时有点儿疼,但是现在不疼了。我觉得我嘴唇薄薄的,比以前要好看很多,你觉得呢?”
“你什么样子都好看。”
安歌脸又红透,害臊地急忙岔开话题,“对了,我往状元府里丢的信,你收到了吗?”
“我看到那封信,便猜是你,果然是你。”程舒志把信从怀里掏出来,一同掏出来的,还有云清派人送来的羊皮卷。
“信我收到了,这是云清派人给你送来的东西。”
一听是云清送来的,安歌急忙把东西接过去,她把羊皮卷一摊开,看懂了“迷魂之法”四个字,剩下的密密麻麻的小字是用小篆写的,安歌便看不懂了。
她挠着脑袋,把羊皮卷递给程舒志,不好意思地问:“你能看懂上面写的什么吗?我、我看不太懂......”
程舒志接过来看了眼,点头道:“看得懂。不过这是什么东西?”
安歌不打算隐瞒程舒志,如实答道:“不知是因祸得福还是什么,你把我从火架上救下来之后,我便突然发现自己拥有了一样不寻常的能力。在回京都的路上,我碰见了云清,云清告诉我那是迷魂术,这便是修炼迷魂术的方法。”
“迷魂术?”程舒志听不大懂,他倒没多问,收起羊皮卷来:“我回头翻译过来,将译本给你。”
安歌笑开花。然后她想到孙友志要谋反的事,又连忙敛起笑容,紧张地问:“孙友志跟我大伯密谋要造反,少东家,你打算怎么办?”
话说完,她就被程舒志戳了个脑袋。
“还喊少东家。”
“那、那......”安歌继续挠着脑袋,犹豫地问:“舒志?”
程舒志点头:“也可以,你若是肯喊我相公,那就最好了。”
安歌又是一羞,小手抄起来握成拳,朝程舒志胳膊上打过去,她这一拳力道虽轻,却正巧打到了程舒志的伤口上。
程舒志立刻捂住胳膊,“哎呀呀”叫个不停。安歌想起来他方才说的自个儿受伤一事,吓得急忙问:
“是不是打到你伤口上了?怎么样?疼不疼?”
“疼,我感觉我的伤口要重新裂开了。”
“那怎么办?”安歌一下子慌了,她急忙就要往外走,“我去给你请个大夫来!”
人刚转身,便被程舒志抓着手腕,一下子拉到怀里去,“亲一下就不疼了。”
话音落下,俊脸便到了面前,湿湿软软的唇一下子覆盖上安歌的唇瓣,安歌大脑瞬间空白,她瞪大眼睛,看着程舒志。
程舒志的皮肤很好,就算是离近了看,毛孔也细得很,就像是剥了壳的熟鸡蛋似的,他闭着眼,睫毛又密又长,根根可见。
安歌看得脸红,跟着闭上眼。
她之前和程舒志也亲过,他们的亲亲向来是蜻蜓点水,嘴唇碰过嘴唇,便是一个亲亲,可是这一次,程舒志的嘴唇久久没有离去。
没有离去,也没有再进一步,他不进,安歌也就不好意思伸出舌头主动进一步。
但饶是如此,安歌的心还是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许久,程舒志离开她的唇,却又把她揽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脑壳上,有些无奈地说道:“当下京都时局动荡,不是个好地方,我觉得你还是在江北安全些。”
他顿了顿,“可我怕把你送到江北去,你又悄悄溜回来,再消失一次,如此折腾,我受不了,你既然想留在京都,那就留在京都吧。”
安歌抬头看他,笑嘻嘻地捧起他的脸,踮起脚尖在他的嘴唇上又啄了一口,“你放心,等到我学会了迷魂术,再加上我还会功夫,在京中自保一定不成问题。”
“再说了,我爹现在已经搬出了安府,安家的人也都以为我已经死了,没有人会再来害我,我在京都也不会有危险的。”
“搬到我府上去吧,你在我眼皮子底下,我才更放心。”
“这个.......”安歌开始犹豫,身为一个现代人,未婚先同居这种事,她是能看的开的,她也不是很在意旁人的眼光,但她如果要搬过去,带安丰年还是不带?
带上安丰年的话,安歌害怕安丰年把状元府搞得乌烟瘴气,若是不带他,似乎又说不通。
“我已经在府上让人收拾出来一个单独的小院子,你可以跟着安伯父一起搬过去。”
“可是我爹......”安歌犹豫地朝门外看了一眼,“我爹这人你和他接触不深,我了解得很,带他去你府上,只怕他会把你府上搅得鸡犬不宁。”
“没事。”
“可.......”
安歌话刚开了个头,门突然“嘎吱”一声被推开了,是安丰年在外面等了太久,好奇这两个晚辈有没有讲和,所以来探探情况。
他是打算趴在门框上偷听的,谁知道用力猛了点儿,直接把门推开了。
安歌急忙弹开,和程舒志保持两尺开外,窘迫地看着安丰年,安丰年亦尴尬地笑起来,尴尬地问:
“你们、讲和了?”
相比之下,程舒志倒是三人中最从容的,他淡笑着回应道:“都是一些误会,误会说开了,自然就讲和了”
说着程舒志朝安丰年走过来,他打开门,请安丰年进来,“酒菜再不吃怕就要凉了,伯父,家中可有酒?若是无酒,我去买上两坛来。”
“有酒!有酒!”安丰年连忙拉着程舒志,让程舒志在前厅里坐下,给安歌使着眼色。他找安歌,安歌恰巧也要找他。
父女俩摸到了厨房里,安丰年抱起一坛酒,安歌端起厨房桌子上的两碟凉菜,说道:“舒志想要把我接到状元府上去。”
“这是好事啊!”安丰年立马高兴地说,“到了状元府,吃穿都有人伺候,好事,好事,咱们什么时候过去?”
安歌白他一眼,道:“我和他毕竟没成亲,现在就住到人府上去,传出去影响不好,待会儿他如果跟你提这件事,你回绝了。”
“这有什么,之前你逃婚的时候,不也是住在人家家中吗。”
安丰年一声嘟囔,换来安歌一记眼刀,他讪讪闭了嘴,过了几秒,又忍不住说道:“其实咱们住进状元府里,也没什么的。”
面对安丰年时,安歌说话向来不客气,她直截了当地说道:“爹,你别怪我说话直,就凭你的脾性,咱们搬进状元府,你又要仗着自己的身份在别人家中作威作福,惹人厌烦了。”
“嗨,我说你这丫头说的是什么话!”安丰年腾出一只手指着安歌的鼻子刚要骂,安歌便端着菜去了前厅,他只得住嘴,抱着酒在后面跟上去。
他们在酒楼里要了八个菜,六荤两素,鸡鸭鱼肉俱全。
安丰年和程舒志在堂屋里坐牢了,两个粗瓷碗倒上半碗酒,爷俩端起碗一碰,半碗酒就吃进了肚子里。
今儿安丰年高兴,程舒志终于找到了安歌,他也高兴,一高兴,喝起酒来就畅快。黄汤一碗接着一碗往肚子里倒,安歌则是在厨房里生火热饭。
她添了一把柴火,把火烧得旺旺的之后,一抹脑门上的汗往堂屋里去,一进堂屋,便见堂屋已经空了两个酒坛,程舒志已有醉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