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心里明明想要靠近,
表面上却拼命地在逃离。
-安若诗
利益之争
安若诗看着白锦城,发现他脸上依旧一如既往的冷漠,但是她却看到了他眼里的火焰,那种火焰无关情爱,有的只是一种憎恨,安若诗知道,这是白锦城在恨她,觉得她就是害父亲入狱的人,然而此刻,安若诗也不想再去辩解。
毕竟这就是事实,所以,她也无需和他佯装和平:“当时,我的年龄还小,所以记得不大清楚,但是我明白的是,白锦国确实和撞我亲生父亲的人关系很好,所以请法官明辨是非,为伸张正义而表明我的立场!”
既然彼此都是戴着面具的,那么,在摘下面具面对事实的这一刻,大家都已经完全暴露在了现实下,动弹不得,只等着烽火连天的时候,兵刃相向。
安若诗注意到,此刻的白锦城眼底的凉意,已经骤起,宛若万年寒冰,然而,这种寒意,却变成冷漠,最终成了熟视无睹,再最后,变成了一个彻底的局外人。
“经过原告的陈述,我们知悉了被告白锦国,曾经在秦城安市长在职期间,滥用职权,贪污受贿,私自收登门拜访之人的礼物,帮助他人牟取私利,并且利用自己和上层的关系,迅速建立起基金会,私募集资,进行秘密的决定,将白氏上市,所以,特判决原告白锦国,因为贪污受贿,和滥用职权,被判决为有期徒刑三十年,观察期为十年,闭庭。”
庭审结束后,安若诗注意到这个法官,被院长叫到了办公室里,于是,她偷偷地跟了上去,然后趴在窗口,偷听他们的谈话。
这个法官看起来一脸紧张:“我说院长,咱们不能因为害怕他们上面有人,所以就因此真的怕他吧,我们还要有骨气的,毕竟你曾经给我说过,我们是医院,不是黑道组织,我们有公正严明有刚正不阿,所以,我们不用怕他,我们有法律的庇护。”
虽然他的普通话说的不标准,但是安若诗很明显的感觉到他在拼命地解释。
可是,这个院长好像根本不听他的话:“我说老严,我看你位高权重不和你计较,但是,你未经我的同意,就向媒体交代了案件的真实,你让我怎么办,你想让我下台,还是想让你没有饭碗?老严,法律不是你这样运用的,主要我们得罪不起高官,明白吗?”
高官?难道,过了二十多年,当年的那个老高官,还活着?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个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老严为什么拼命地要帮她洗清冤屈,要帮林家成功,为什么要把她保护的这么好?为什么非要对抗权威?
“本来我说的就是事实,沈院长,我这番努力,拼尽全力也要维护林家利益,我是想让民众们不再对黑道势力抱有恶意,毕竟他们曾经在紧张时期,维护了好几次城里的反动势力,所以,我们并不能打击他们的信心,我们一定要维护好他利益,不然,最终我们将寸步难行,彻底在政界混不下去。”
最终反目
听完严法官的一番话,安若诗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严法官是站在林老爷子这一边的,她还以为,严法官站在白家这一边呢,看来,确实是她想多了。
不知何时,白锦城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看够了么,看够了就赶紧走,不要被牵连。”
安若诗一愣,这才意识到了白锦城的存在,于是斜觑了一下他,然后转身走到了大门口。
此时,门外的月光正好,安若诗好像有一瞬间的恍惚,恍惚这个月夜,这个地方,她似曾来过一样。
白锦城追了上来,看到她在发呆,于是冷哼一声,道:“我没生气,你倒不理我,难道你最近移情别恋了?”
看着渐渐靠近的白锦城,安若诗有些防备的往后退了退,眼里都是紧张。
“你以后不要靠近我,我是好人,和你们这些坏人不一样,希望你们不要再纠缠着我了,孩子我也不要了,白锦城,我不陪你玩了。”
安若诗刚说完,就离开了这里,头也不回,非常的决绝,可是她的心里,却浮现起她养父母的样子。
他们一口一个“小诗怎么还没回来”,柳雪一天一句“死哪儿去了”,虽然听起来语气不同,但是,满满的都是对她的关心。
爱情让人失望,但是亲情没有。
所以,她要从白家把她的父母接回来,于是她坐上了通宵一号线公交,然后到了白家。
可是,白锦城也在此刻回到了家里,他的表情里,都是对她的嫌弃。
她倒是无所谓,毕竟她这次来白家,是为了接父母走,但是,这个白锦城,看起来好像并不想给她阁楼上的钥匙。
“别去打扰我的岳父岳母,他们早睡了,你来打扰我吧,要钱是吗,要多少你才可以离开?”
白锦城的心里很累,因为,他实在很想留住安若诗,可是看着她的样子,他就不忍心。
然而,安若诗却并没有要他的臭钱:“谁要你的臭钱,自恋!快把我父母放走,不然,我要和你这一辈子都纠缠不清!”
既然无法沟通,而且沟通困难,那么,安若诗还是选择和白锦城互相折磨吧,毕竟现在,她的养父母还在他的手上。
“小野猫,别走了,留下吧。”
白锦城的口中吐出简简单单的几个字,语气很淡,却使人必须接受。
安若诗转身下楼,没有再回头,因为她相信,白锦城既然不愿意让她照顾父母,那么他就一定有能力照顾好她的父母。
白锦城还在原地等着,可那个女人,却始终没有再回头,他在心里暗暗的吐槽,唉,狠心的女人。
第二天,法院里的人就来了,上午强行搬走了他们公司的东西,下午就封了整栋别墅,然后冻结了白锦城的银行卡账户。
安若诗从新闻上看到了这一切,但是并没有感到惊讶,反而心里觉得有一丝前所未有的宽慰。
她甚至有些怀疑,她是否真的不曾喜欢过白锦城,而不是因为白锦城占有了她,她不得不接受现实,才没有办法,喜欢了白锦城。
冷战期间
由于安若诗和白锦城断了联系,她没有地方去,于是只能去找了林浅,而现在,林氏的人,对她的态度完完全全的都变了。
等到她来到诗浅杂志社里,林浅才告诉她,白锦佳这几天来这里至少有五次了,为的就是等着安若诗找她专访,然而,直到她自己送上门来,安若诗就是不出来。
林浅知道,白家的事情对安若诗的打击很大,也知道帮助安市长翻案,是每个林氏的人,都义不容辞的任务。
安若诗甚至有些怀疑,对于她来说,关于安市长的印象,早已经模糊不清了,而这次,她将白锦国的恶劣行径指了出来,是否真的有些过分了?
安若诗一边想,一边漫不经心的写着杂志上她对自己的专访,写完之后,已经凌晨三点了。
安若诗倚着办公椅,懒懒的睡着了,林浅看她睡着,走上前去,好心的给她盖上薄毯,然后打开办公室的中央空调,这才让她有了一个好的睡眠环境。
然而此时,林浅却收到了来自林格的短信:
-阿浅,若诗是不是在你这里。
林浅想了想,林格找安若诗应该也没有别的事情,再说他现在已经和白槿柔订婚,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事的,于是就如实告诉了他。
-是的,她在我这里,不过,哥哥,你怎么知道,对了,你最近见小深了吗,我有一阵时间没看到他了。
然而,林格却并没有回复她,她想可能是林格睡着了,于是没有多想,也靠着办公室里柔软的办公椅睡着了。
可是半夜的时候,林浅被空调吹得有些渴,去饮水机接了杯水,才想起第二天的头版头条还没有写,于是又赶紧埋头准备写稿子,此时,却看到在办公室门口,似乎站了很久的林格。
只见他倚着窗户,像是睡着了,眯缝着眼,好像在看着一个人。
林浅想着,这个办公室里没有别人,只有她和安若诗,一直盯着她看是不可能的,因为平日里,她光是烦就能烦死哥哥了,所以,他一定是看的安若诗。
然而,他明明有钥匙,却为什么不进来呢?林浅不明白,于是好奇的假装睡意盎然的样子,一边观察着哥哥。
没想到,林格竟然在她“睡着”之后,轻轻地打开办公室的玻璃门,悄悄地走了进来,给安若诗的手里塞了个什么东西,然后,小心翼翼的走了。
突然,安若诗像被梦里的什么惊醒,猛地睁眼,吓到了林浅,林浅“腾地”一下,从桌子上蹦了起来。
“若诗你不要吓人好不好,大晚上的,让你回我的公寓睡觉你不去,非要在办公室里加班,加班就加班吧,我陪你就是,可是你竟然吓我,这就是你的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