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了许久的相府众人依然不见身在八抬大轿内端坐的杨婷婷从里面走出,周围的气氛很是紧张,令人有些窒息,身在相府外面的众人不免一阵猜测,站在最前面的杨相爷都是满脸的疑惑。
难道这丫头真的有什么想法或是对相府的迎接产生不满?面色有些深沉的杨相爷在内心里一阵思索,站在相爷身后不远的大夫人母女更是一阵纳闷,脑海里浮现以往的杨婷婷是如何的为了自身的利益争取一切,每次把自己气的想要杀了她。
还未等站在轿外的杨相爷再次对着轿内传来声音,“要夫人趴在轿前本郡主要踩着她的背下来。”端坐在轿内的婷婷不怒自威的声音从轿内传入轿外,脸上露出一抹令人猜不透的表情,整个端足了郡主架子,任谁看了都不容违反。
众人包括杨相爷在内听到从轿内传来令人诧异的声音后,众人一时不敢相信自己耳中所听到的那些,一副看好戏的等待,脑海中瞬间回想起半年前也是这样的场面,难道二小姐这次回来真是把以往夫人给的羞辱都讨回来?
“这次可有好戏看了!”
“夫人和大小姐要怎么过这关呢?”
当时和现在不同,身在马车中的夫人也是跟二小姐一样,唯一不同是,夫人一副趾高气扬的态度,拿府中奴才和二小姐不当人看,故意给二小姐羞辱,现在换做夫人,二小姐这样做也是不过分的。
站在人群中的相府夫人母女听到轿内传来的声音,更是一副不可置信,母女俩脸上带着不满、诧异的表情,整个人的怒火席全身,但又不敢把内心满腹的牢骚发泄出来,什么让自己趴在地上这个小杂种踩着自己的背下来,她真当自己是郡主了,竟然变着法儿的羞辱自己。
相府夫人母女面色更是黑沉,胸腔内不满的气焰不断起伏,依然如两尊钉在原地的雕像一样,互相看着对方,没有立马执行身在轿内杨婷婷的命令。
“爹,您真的不管这事儿,就任由身为荣慧郡主欺压娘?”身为相府大小姐杨雪莲更是替自家娘不满,整个对身在轿内的杨婷婷恨意加深,若不是皇帝给她尊贵身份和殊荣,哪轮到她对相府夫人做出这般羞辱。
可是站在身旁的相府夫人听到自家女儿的不满,对婷婷的恨意更深,看来今日她是想要借着郡主的身份讨回以往所受的一切,相爷怎肯听莲儿说这些,想到这一切的相府夫人一副进退两难,面色更是比刚才还要难看,内心不满不断上升。
看到这一切的杨相爷面色更加阴沉,双眼中充斥着怒火,感受到眼前发生的这一切,仿佛管家杨叔曾经向自己复述一切再次重现了,对于他的这位夫人,身为相爷的他是在是没有多大的好感,对于她做的那些事还有下人间的传闻更是令人痛恨,这次场景还原了,人物的关系发生了转变,难道真的要众人看曾经相府中出现的丑闻吗?
“还不按照郡主说的去做,难道要老夫提醒你吗?”面色不满的杨相爷整个人很是尴尬,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转身冷冷的对站在身后不远的雪莲的娘吩咐道。
相府很多双眼睛盯着大夫人,就连围观的百姓都是一副带着看好戏的表情看向这边,人群中发出意见不同的唏嘘声,身在人群中的南宫璃主仆还是如刚才一般安静的等待整个事情的进展,俊逸的脸颊上露出一抹戏虐的冷笑。
站在相府夫人身后的李嫲嫲看到自家夫人的为难,很是心疼,眼神中满是对杨相爷的责怪,内心更是对身在轿内的杨婷婷恨意加深,同时又恨命运的不公,时间的轮转。
李嫲嫲压下整个人的怒火,面色阴沉到了宫中太监包围的八抬大轿前,对着轿子躬身行礼,带着仅有的耐心粗哑的声音传入轿内。“郡主,您看这样,要不让老奴代替夫人趴在地上,您踩着老奴的背下来可好?”
那话说的要多不情愿有多不情愿,谁也没有想到这个服侍在相府夫人身边李嫲嫲竟然想要以这种方式代替夫人母女做这些,可见她对夫人母女真是一条忠心不二的狗。
端坐在轿内的杨婷婷听到轿外传来熟悉粗哑的声音,那张带有鄙视性娇俏的脸上露出一些不屑的冷笑,同时鼻腔中发出令人厌恶的冷哼,轮得着你来代替吗?难道夫人用膳和出恭都要你代替吗?以为把自己看的多高,今日就要夫人趴在地上给自己当凳子使,要不甭想让自己顺利出来。
“嫲嫲真当自己一切都能代替夫人,本郡主还怕脏了自己的脚,反正有着大把的时辰耗着,有的是时辰,我也不急,夫人不来,本郡主是不会下轿的!”依然端坐在轿内的婷婷声音中更是透着一副不近人情的,面容上更加冰冷,半年前画面清晰浮现在自己的眼前。
一直躬身的李嫲嫲面色更加难堪,胸腔中的不满不停的起伏,背后的冷汗不断的冒出,自己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个丫头怎么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难道真的在宫中久了,跟了宫中的那些主子学了很多不好的毛病?
不论怎么说都是一副说不通的样子,没有给夫人留丝毫的面子,就连老爷也是向着这个把二小姐看的很重的宝贝,那大小姐和夫人算什么,又在老爷心里留下什么样的地位?想到这儿,李嫲嫲自己又是奴才,纵然心中不满,也该压抑着。
依然站在那边的杨相爷脸上露出不耐烦的表情,深邃的眼眸中的厌恶更是加深,面前的这一切像是一本真实的复仇戏剧一般,这样的场面真的有些令他为难,难道真的要僵持下去吗?还是就让围观的百姓看自己府中的笑话吗?
想到这儿杨相爷到了轿子前,面容缓和,带着商量的口吻对身在轿内的婷婷说道:“郡主,给老臣个面子,让老臣背您出来,至于老臣的夫人、大女儿,回到府中任由您处置!”其实身为相爷也要维护整个相府的面子。
端坐在轿内的婷婷听到这儿,整个人很是纠结,明白自家老爹是在给自己台阶下,另一方面也是维护相府的荣誉,不能让城中的百姓认为一国之相竟然连家事都管不好,还怎么帮皇帝管理整个国家的政务。
想到以往自家老爹对待自己的一切,总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维护自己的利益,把自己捧在手心里嘘寒问暖,生怕自己受了那对母女的欺负,更是担心身在外面受到不同的挫折和委屈,时常派人到神仙居和宫中送去不同的挂念和关爱,有时让人送去自己爱吃的糕点,把整个想的很是透彻的杨婷婷整个人被温暖包围。
其实她现在身份也不想给整个相府施加压力,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这座令人瞩目的府邸,万一被有心人传到帝王那边,那自家老爹如何向南宫璃交代。
想到那对恶毒的母女对自己和容儿曾经的欺凌,怎么也咽不下心中这口恶气,要不是南宫璃给自己这个独特身份和殊荣,自己能为所受的委屈和不满讨回吗?
想到这些,婷婷内心又是矛盾的,对自家老爹是端不起架子,可是面对那对恶毒的母女,实在是没法对她们心慈手软,以往她们在相府做的坏事还少吗?难道真的要看着老爹的面子放过她们?
“郡主的话相爷能随意更改吗?那皇家颜面何存?”正在婷婷犹豫不决的同时,相府周围的人群中传来一阵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那生意像是在什么地方听到过一样。
顿时这个声音引起了整个相府的注意,就连站在轿外的杨相爷也被这个声音吸引了去,扭头注视着围观的人群中那抹湖蓝色身影,身旁陪着一抹灰色的身影,看到这一切的杨相爷顿时面色突变,眼中更是震惊,阴沉为难的面容变得更加不可置信,皇上何时来到这里,又是为了什么来到这里,难道是为了归家的婷婷?
人群中发出一阵唏嘘的声音,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那抹湖蓝色绣银竹纹袍男子的身上,在场的每个人脸上露出不同的表情,眼中同样带着令人不解的表情,没人知道长相俊逸的男子的身份,更没人知晓这个男人为何要维护身在皇帝亲封的郡主说出这些,难道两人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吗?还是两人相熟很久。
看到这一切的夫人母女更是面色难堪,双眼中的不满深不可测,对于帮着轿内的杨婷婷男子恨意萌生,不知是谁给他的胆子竟然公然对抗相府,难道真的把自己当做能镇压一切的大人物了。
“大胆,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难道不知这里是什么地方吗?”站在夫人母女身边的一个奴才眼中不满的看向依然站在人群中的帝王,如仗势欺人的架势对着人群中的帝王冰冷的教训,丝毫不看眼前的紧张形式,说出令人大不敬的话。
人群中南宫璃听到这个,俊逸的脸上露出冷笑的表情,黑曜石的龙目更加凌厉,薄唇紧抿,袖子中的手紧紧的攥紧,周身散发着帝王的威严,跟随在身边的贵公公面色更是难以形容,胆怯的眼神看向身旁的主子。
“你是个什么东西,真把自己当人看了,是杨相爷给你教训人的权利吗?还是你自作主张让你来仗势欺人了?”南宫璃冷寒的声音传入众人的耳中,尽显帝王的龙威。
还不到半个时辰,相府不为人知的一面展现在自己的面前,不仅相府夫人母女蛮横跋扈,就连跟在相府夫人身边的奴才都是一帮没有教养的疯狗,不经过主人的同意随意的乱咬人,因着自己不跟这些仗势欺人的奴才计较,要不是自己亲自观看这一幕,还不知要出多大的乱子呢。
看到站在身边不远自己倚重的杨相爷,身为帝王的南宫璃顿时明白了许多,外表再奢华大气的相府也有蛀虫的存在,而且这些蛀虫是给相府带来隐患的祸端。
“拖下去砍了,这里容得你置喙吗?也不看这里是什么场面,竟然在这里给相府丢人?”还未等站在人群中的皇上再次发出不满的声音,满脸怒火杨相爷转身怒斥着那个胆大妄为的狗奴才。
这次真的无法得到皇上的原谅了,相府丑陋的一面竟然展现在帝王和百姓的眼中,更是气愤不已的杨相爷冷冷的瞥了一眼站在身后不远的大夫人母女,整个人对她们的厌恶更是加深,因此自己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对府中的那些支持夫人母女的下人疏于管教,没能听婷婷的话好好的整顿一番,会给皇上留下不好的印象。
“不知爷驾临,老臣有失远迎,刚才的一切都是老臣的错,请爷看在老臣平时对爷忠心的份上,饶恕老臣过失,老臣一定严厉管教府中那些不认主子的奴才!”跪在南宫璃身边的杨相爷脸上露出诚恳的表情,懊悔不已的表情呈现在众人的面前。
俊逸脸上怒火还未消退的南宫璃,黑曜石的龙目上更是冰冷,看到跪在自己身边的杨相爷,想到平时他对自己的一切,内心怒火消除一半,“嗯,看在平时相爷忠心侍主的份上,饶恕你的过失,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罚俸禄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