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大福晋走了。”丫鬟走了进来,对着阎玖玖行礼了一下的说道。
阎玖玖扫了一眼空荡荡的院子,随后浅声的说道:“走了就走了,你们该做什么的做什么。”
“格格,您这般对大福晋,到时候大福晋心里记了仇的,到时候对付格格可怎么办。”丫鬟担心的说道。
随后,丫鬟又说道:“格格,您以后还是不要跟大福晋气冲突。爷不在府里面,到时候大福晋联合府里的其她福晋对您不利,可怎么好。”
“不用担心,她们不会的。”阎玖玖宽慰着丫鬟的心的说道:“放心吧,我会保护好我自己的。”
“你们该忙什么的,就去忙什么。”阎玖玖说道:“只要我们不出这个院子惹她们就好了。
这要是出了这个院子,她们惹我们的话,你们也不必客气。
就算她们是府里面的大福晋,那也要讲理。这若是不讲理了,我们比他们更不讲理就好。
有什么不要担心,还有你们的爷罩着呢。”
她不想惹事,所以这几年可是可老实了。
而且,如今的多铎,到底是枳樾还是多铎,已经说不清了。
如果是枳樾占用了多铎的身子的话,怎么可能让自己在这里受委屈。
毕竟他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可是一路的‘战友’。
丫鬟也不敢多说什么,主子的是非她们更不敢妄言的。
私底下,她们也只是偶尔提及,却也是担心对主子不利的事情罢了。
阎玖玖并不知道别人怎么想,她只不过是找皇太极传达了枳樾留给自己的话罢了。
这般大肆祭祀,只不过是为了能让陈圆圆的魂附身的更稳定罢了。
祭礼的存在,变相的就跟人行善积德是一样的意思。
当年岁暮大祭列祖列宗之时,皇太极带领着哲哲跟后宫的妃嫔的,以及百官及其夫人们前去祭奠海兰珠。
皇太极的此举,惹的宫中流言四起。
大臣们更是纷纷上折子,请求皇太极以国事为重,以自己的龙体为重,以列祖列宗为重,以天下大局为重。
皇太极看到折子的时候,只是回了一句,大清还是大清,并未变天。
谁都看得出来皇太极的愤怒,可是谁都不敢再上折子了。
因为,谁都看的出来,只要自己再多话的话,皇太极定然会杀人的。
此事倒是小事,惹的群臣跪在宫殿门前,求皇上三思的却是皇太极过年之时做的事情。
次年正月元旦大贺之际,皇太极亲下传谕。
“敏惠恭和元妃丧,免朝贺,停止筵宴乐舞。”
整个盛京,原本喜气洋洋的过年节的,却因为皇太极这个圣旨,一时间冷冷清清的比不得平日里的热闹了。
此事一出,多少王公大臣八旗子弟的跪在了皇太极的宫殿外,求皇太极不要如此。
哲哲更是带头,跪在了皇太极的面前。
说着海兰珠福薄,科尔沁福薄,但不得如此厚爱。
皇太极为此气的拿哲哲撒了气,关了哲哲的禁闭,罚了她的奉银。
大玉儿原本想替哲哲求情的,却也被皇太极关进了自己的宫殿去。
两个海兰珠最亲的人都被关了,如今宫中权力最大的女人被关了,谁也不敢开口了。
宫中妃嫔穿了一件喜庆一点的粉色旗装,就惹的皇太极大怒的,直接的降了位份。
倒是也有八旗之中的人担心,皇太极此举是不是再警告科尔沁部落,是不是要科尔沁再送女子过来。
于是,有人在皇太极面前提及此事,想拍个马屁的,谁知道却因为此事,直接的被罢了官。
有忍不住的王公大臣为此打抱不平,却落的一个流放部落的下场。
但却还有不识相的王公贵族不遵制默哀,硬往枪口上撞。
在海兰珠的丧期内,有不从禁令私自作乐的,后经查出,遭受处罚者达数十人之多。
其中郡王阿达礼和辅国公扎哈纳的王公桂冠,都险些因此而被削掉。
其余人均遭到没收家产、罚银、鞭笞、贯耳鼻等处罚。
一时间,再也没有人敢为了海兰珠的事情,要求皇太极做什么了。
相反的,所有人都顺从了皇太极的所作所为。
代善见皇太极如此,于是带着八旗子弟王公大臣的,陪着皇太极出去狩猎,想让他可以出去走走,缓缓心情。
可是,皇太极每每出去狩猎的,总是要对着海兰珠的墓地的方向,发呆好半晌的才愿意离开。
没有人知道皇太极的心里在想什么,也没有人敢问此事。
阎玖玖时不时的进宫去陪着哲哲跟大玉儿聊聊天,顺便的也听她们所说宫中的事情。
阎玖玖一般都是只是听着,并不发表任何的意见的。
挺多了皇太极的所作所为的,阎玖玖已经听的有些麻木了。
再好奇的事情,三天两头的能听到,基本上都会淡然了。
倒是,后来的事情,让阎玖玖震惊了,所以的好奇心都被勾出来了。
崇德七年(1642年)三月,多铎率军攻破松山城,生擒洪承畴。
祖大寿在知道洪承畴被抓之后,死守不了的情况下,直接的对着多铎他们投降。
因为祖大寿的前科太多,每一次都是诈降,所以多尔衮特意的让人看紧了祖大寿。
皇太极知道此事之后,恢复了多铎豫亲王的身份,更是亲自见了祖大寿跟洪承畴。
四月,皇太极在盛京皇宫的大政殿为此二人赐宴庆贺。
但在这盛宴之上,却没有皇太极他这位东道主的身影。
一切的事宜,都是以多尔衮为主,多铎帮衬的处理的。
皇太极亲自送来了,对洪、祖二人的解释。
朕今日未服视朝衣冠,又不躬亲赐宴,非有所慢于尔等也。盖因关雎宫敏惠恭和元妃之丧未过期,故尔。
多尔衮听到这些话的时候,脸上倒是波澜不惊的,内心却是有些愤怒的。
对于皇太极为了海兰珠,而让后宫多位妃嫔受冷落。
尤其是大玉儿跟哲哲,都被禁足的事情,在多尔衮的心中,就是一件大事。
他不能接受大玉儿如此的委屈,可是他又不能为她出头,讨那么一个公道。
所以,最后只能把气给撒到了宁死不降的洪承畴的身上。
多尔衮主张,不愿意降大清,那就把脑袋丢下来好了。
多尔衮的话,吓的祖大寿兢兢战战的,一个劲的保证愿意劝说洪承畴。
洪承畴瞧不起祖大寿的,祖大寿却跟洪承畴各种游说的。
洪承畴绝食数日,拒不肯降。
皇太极派所有能动用的人前去劝降,均被大骂而回。
皇太极仍不放弃,特命最受宠信的吏部尚书范文程前去劝降,看他是否果有宁死不屈的决心。
范文程出现在洪承畴面前时,洪承畴大肆辱骂而咆哮。
而范文程百般忍耐,不提招降之事,与他谈古论今,同时悄悄地察言观色。
谈话之间,梁上落下来一块灰尘,掉在洪承畴的衣服上。
洪承畴一面跟范文程说话,一面伸手,轻轻的屡拂拭之。
范文程顿时看在眼中,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下洪承畴,心中顿时有了底了。
阎玖玖知道此事的时候,直接的跟多铎说了,让大玉儿这个布木布泰庄妃去,是最好的。
因为,历史上洪承畴谁都没有降,最后降的是这个未来的孝庄皇太后。
多铎揉了揉阎玖玖的秀发,“一天到晚的多管闲事,自己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好,倒是担心起别人的事情来了。”
“我哪里有,这不都是历史书上都是这般说的。当年宁死不屈的洪承畴,在看到惊为天人的满门第一美人布木布泰的事情,直接的想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最后降了她。”
“你以为洪承畴如此昏庸,当真好色到这般模样。”枳樾弹了一下阎玖玖的额头的说道:“他要的是一个台阶罢了。”
“台阶?”阎玖玖看向枳樾,不是太明白。
“明朝人的眼中,多尔衮再功高盖主战功卓越,他自始至终还是一个王爷。
布木布泰这个女人,再怎么是深宫里面的女子,却是帝王的女人。
帝王的女人来亲自游说,这是帝王在屈尊降贵罢了。
一次两次的游说不成,再有这么一次。
如若他再不答应的话,那可就是真的不识抬举了。
如若不祥,他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枳樾浅声,“洪承畴降的可不是布木布泰这个大玉儿庄妃,而是降的那一个台阶罢了。
这不管换了宫中的哪一个女子前来,他洪承畴都会降的。”
阎玖玖撇撇嘴,这般复杂,也不担心绕晕了自己。
整日里如此的算计,活的真的开心吗?
还是她好,生活在和平年代的,没有这么多勾心斗角的是是非非。
“今天范文程去游说了,回来告诉皇太极。有一个灰尘落在了洪承畴的身上,洪承畴却不动声色的弹去。
像这般在乎自己仪容仪表之人,又怎么可能轻易的去处决自己的生死大事。”
枳樾浅笑了一下,“所以,不管是谁,洪承畴面子上过的去,终究会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