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宛如手上的端着的点心一下子吓的掉到了地上，怔愣的站在那里，什么反应都没有。
“宛如。”
周宪快步上前，抱着宛如，高兴而担心的摸着宛如。
“你怎么这么瘦了？是不是小姐不在，你就不好好的照顾自己了？”
“小姐。”
宛如叫完一声小姐，泪水就飞快的奔了出来。
“怎么了？”
周宪拉开宛如，担心的给她擦着泪水，紧张的问道。
“谁欺负你了？”
宛如摇头，带着一丝哭腔的说道：“没有人欺负宛如，是宛如想小姐了。”
皇后原本紧张的脸色，一下子有了缓和。
“母后，娥皇想跟宛如回去叙叙。”周宪有些担心宛如，随后对着皇后俯身的行礼了一下的说道。
皇后点头，慈爱的说道：“去吧。”
“娥皇告退。”周宪说着，拉着宛如随即离开。
回到了自己的宫殿，周宪还没有来得及坐下，宛如就应该一下子跪到了周宪的面前，眼泪鼻涕的开始一个劲的磕头赔不是。
“这……”
周宪懵了，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难道在她离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而且还跟宛如有关系！
赔不是？什么东西会让宛如认为对不起自己？
在这里皇宫里，能跟自己有关的东西，根本就不多。
而让宛如会感觉对不起自己的地方，那就只有……
“宛如。”
周宪一把拉住宛如，冷眼的对着她。
“告诉我，是不是六皇子做了什么？”
宛如只是哭泣，却什么都不说。
看到宛如的表现，周宪知道，看来是真有其事。
而且，还不是什么好事。
“他欺负你了？”
周宪忍着火气，问宛如。
宛如抱着周宪的腿哭泣的泪声道：“宛如想一死了之，可是又怕小姐不原谅。
所以，宛如不敢，宛如想等小姐原谅了宛如，宛如再三尺白绫。”
王八蛋！
周宪气的牙痒痒。
在这里，宛如就跟嘉敏一样的对她重要。
她从来没有把宛如当成自己的丫鬟，一直都是当自己的姐妹。
“宛如，不是你的错。你没有对不起娥皇，不许这般的想轻生。”周宪怒道。
“小姐。”宛如泪眼摩挲的看着周宪。
“相信娥皇，娥皇不怪你，还会为你讨回公道。”周宪怒道。
“小姐。”宛如抽噎了两下，一副对不起自己小姐的神情。
“告诉娥皇，这几年皇宫发生了些什么事。”周宪努力克制自己想要冲过去宰了李重光的冲动。
一定有事情发生，而且还会是不小的事情，不然宛如不会这般。
如果只是单纯的被轻薄了，她一定会直接死了算了。
这般苟延喘息的活着，一定是为了别的什么事。
“你们要这样跪着说吗？”唐定在旁边有些忍不住的问。
如花似玉的丫头，被李重光给糟蹋了。
这对于唐定来说，是新仇旧恨一般。
抢了爷的女人，还抢了爷女人的丫鬟。
终有那么一天，他唐定要把李重光碎尸万段。
“宛如，我们起来说。”
周宪想拉着宛如站起，坐到凳子上。
宛如打小就被自己训练的对政事很有心得，很上心。
现在这般，而朝廷又这般动荡，一定是跟朝政国家有关。
“小姐，宛如罪该万死，宛如对不起小姐，小姐，求您杀了宛如吧！”
宛如哭的凄惨惨的，拉着周宪的手背哭的是痛彻心扉般。
“小姐，您杀了宛如吧。”
“宛如。”周宪冷声的问道：“告诉我，到底出什么事了？”
“宛如，宛如……”宛如如不敢直视周宪的眼眸，小声的低喃的说道：“宛如，怀孕了。”
怀孕？
周宪先是一愣，没有了解是什么意思，随即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难道说……
“孩子是李重光的？”
宛如哭泣的忍不住的点头，随即跪倒了地上，一个劲的磕头。
“小姐，您赐宛如一死谢罪吧。”
“那孩子怎么办？”周宪冷声的问道。
“孩子？”宛如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哀声道：“他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孩子是无辜的，你不能决定他的生死。”周宪冷声的说道：“宛如，你没有嫁人，不能让别人知道你怀孕了，孩子生下来说是我生的。”
来个偷梁换柱，这样就可以保住宛如古人的封建思想。
“小姐……”
宛如的眼睛上挂着泪珠，有些不解周宪的行为。
“这么做，我也自私的。”周宪看着宛如的说道：“他如果是男子，将会是南唐的皇子。”
她不喜欢李重光，所以不想跟他生孩子。
她只能这么做，这么自私的做。
牺牲一个，来成全自己，也是来解放宛如的罪过感。
“小姐……”
宛如不知道说什么好，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
“心里有个准备，在你肚子看的出来之前，我们必须离宫休养，等生下来再回来。”周宪说道，脑海之中已经开始规划怎么处理此事了。
“宛如听小姐的。”
她现在已经六神无主了，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去休息吧，小心孩子。”周宪微微的叹息的说道。
“是。”
宛如对着周宪又客套了一下，才兢兢战战的退了下去。
唐定望着那微颤颤有些单薄的身影，有些不忍心的问周宪。
“为什么要这么做？”
“说我自私也好，说我残忍也好，我不能接受给一个不爱的人生孩子。”周宪浅声。
从战场回来，到听到宛如的这些话，她仿佛被雷击了一般。
可是这一切都已经发生了，她是无法来改变的。
不管自己怎么的想改变，怎么的想抗议，到最后自己只能弄巧成拙。
现在她反而有些希望，希望自己的任务赶快完成。
“那爷怎么办？”唐定担心的问道。
“这只是任务，我改变不了。”周宪无奈的说道，心中有些说不出来的复杂跟一丝丝的疼痛。
人生得一知己难以，对赵匡胤来说，她就是他军事上难得的知己。
对赵光义来说，她的才情，就是这身逢乱世的红颜知己。
她什么都不能做，也做不了，她选择真的不知道怎么选择了。
“你不能这样对爷，这样对爷不公平。”
“如果，我现在叫你娶宛如，你愿意吗？”
周宪冷眼的望着唐定，直击他的心底。
“这……”
唐定一下不说话，也找不到话来回。
“我不知道你口中的爷到底是谁，也许就是赵光义，说不定更是赵匡胤。”
周宪冷眼的看着唐定，淡声的说道：“我说错了没有？”
目光微微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唐定，周宪浅声的开口。
“你应该是从小就跟随了赵匡胤，后来被赵匡胤送给了赵光义？我说的没有错吧？”
这一切都是她的猜测，也紧紧只是怀疑，没有真实的证据。
“我……”
唐定瞪大了眼眸，吃惊的看着周宪。
传言不假，南唐的周宪真的是一个聪明的女子，连这等只有爷知道的事情她也能猜测出来。
缓和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唐定想，也许是爷告诉她的也不一定。
“南唐的机密，你自己去找。皇宫的地形我会带你走走，其它的周宪也无能为力。”
皇宫的地形，对唐定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了。
应该，他闭着眼睛都能找出来了吧。
她这么做，只是不想折腾太多的事情来。
“唐定知道怎么做，不会让小姐您为难的。只是唐定请求你一下，为爷好好的想一想。
费劲千辛万苦，到最后却是一场空的话，我担心爷会受不了。”
抢尽天下为佳人，最后佳人却不在，这叫两位爷情何以堪？
“我知道怎么做。”周宪淡声。
任务，就是任务。
她无能为力，只能尽量避免最大的伤害。
唐定不说什么，随即转身走了出去。
等唐定一消失，周宪顿时就感觉自己身边的气息有些不太对劲。
“出来。”周宪浅声。
这个气息，最近一段时间，她总是能感觉的到。
九尾天狐的身影出现在了周宪的面前，一脸的笑眯眯的模样。
“吆，我们的小玖玖现在这气场大的，都能把我给灭了。”九尾天狐笑盈盈的说道。
“看戏看完了。”周宪冷声。
“这脾气的，还在生气呢？”九尾天狐一笑的说道：“你应该感的开心才是。”
“我为何要开心。”周宪白了一眼九尾天狐的说道。
“你看，这周宪原本是有孩子的，可是你跟李重光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那怎么生孩子呢。”九尾天狐说道：“这会，宛如给你一个现成的孩子，正好可以解你燃眉之急的，你难道不开心吗？”
“那是我好姐妹。”周宪怒道。
“好姐妹……”九尾天狐顿了一下，随后耸肩了一下的说道：“好，你好姐妹。”
“楉狐。”周宪冷声，“你不是人，怎么可能了解我们之间的感情。”
“别忘了……”九尾天狐淡收起了一开始的嬉闹的模样，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周宪冷声的开口说道：“你也不是这里的人，这里的一切都只是你的任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