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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对峙

江近月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自己那么慌张地跑回来怎么会有时间脱衣服?可是面对着严莫的询问,江近月并没有表现地太慌张,而是站起来道:“严庄主,这各人都有各人的习惯嘛,我这样也是因为行走江湖习惯了。”

严莫点了点头,蹙眉头在屋内环视了一圈道:“江公子,今日回来的时候可曾看到什么奇怪的人吗?”

江近月莞尔一笑摇了摇头,可是严莫似乎还想问什么,外面的一个小厮走进来在严莫的耳边说了两句话,严莫便拱手和江近月告辞了。

江近月坐回了自己的床舒了一口气,总算是没有让严莫找到什么借口,可是严莫似乎已经怀疑自己了,那么自己还怎么暗中观察严莫和楚言枫呢?

正想着的时候,严蓝看门开着便走了进来,江近月正看着桌上的药发呆,连严蓝走进来都没有发现。还是严蓝在江近月眼前晃了晃江近月才反应过来道:“严小姐?”

严蓝坐在了江近月身边,看他一直在看桌上的药包,以为他的药没有地方煎,便道:“成珏哥哥的药是不好煎吗?”

江近月还没反应过来她叫的人是谁,直到严蓝又叫了一声成珏哥哥江近月才反应过来,慌忙点点头道:“是的,不知道该怎么煎药。”

“那成珏哥哥交给蓝儿吧。”严蓝走过去将药包拿起来回头对江近月笑了笑道:“成珏哥哥以后就叫我蓝儿吧,严小姐显得太生分了。”

说完严蓝便走了出去,江近月笑着摇摇头,自己这张脸不光招男人喜欢,连女孩子也喜欢这样的吗?

外面的小雨还在下,江近月看严蓝一时半会也回不来,便打算出去走走,可是自己毕竟人生地不熟还是打算让严蓝回来给自己带带路,省的被严莫误会了。

江近月站在门口,伸手接了几滴雨水,江南的雨水对自己来说还是很熟悉的,毕竟土生土长的江南人。

正感慨着,严蓝已经回来了,见江近月衣着单薄站在门口便道:“成珏哥哥还病着,为什么不进去?”

江近月将手放下看了看严蓝道:“我看看这雨,从游荡江湖开始,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平静地看过下雨了。”

严蓝站在江近月身边看着江近月,江近月感受到了严蓝的目光,她转头看向严蓝道:“严小姐......蓝儿,你先进去吧,外面挺冷的。”

严蓝笑了笑,握住了江近月冰凉的手道:“你也是奇怪,一个男人家怎么手这样凉,还这样细皮嫩肉的。”

“我......”江近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便将手放下和严蓝一起走进了房间里,严蓝道:“成珏哥哥,给我讲讲北边的事情吧。”

江近月笑着道:“你想知道什么?”

楚清疏在苏柔小产之后时不时回去看苏柔,可是苏柔的精神状态就像是当时的江近月一样,可是自己全然没有心疼的意思。

“皇后,你感觉好些了么?”楚清疏背着手站在苏柔床边,将苏柔的手握在手心里,和往常苏柔温暖的手不一样的是,今天苏柔的手格外冷。

苏柔僵硬地转过头满脸泪痕地看着楚清疏道:“皇上,太医说,臣妾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有孩子了,臣妾害怕......”

楚清疏握紧了苏柔的手只是沉默着,说楚清疏对苏柔没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可是为了大局楚清疏便必须要做出一点牺牲,而这个牺牲必须是苏柔。

“皇后,朕......”楚清疏看着苏柔说不出话,苏柔也知道楚清疏勉强,便硬生生挤出一个笑容道:“皇上,臣妾知道皇上对臣妾的感情不如从前了,可是皇上在面对臣妾的时候,能不能表露一点真心,好让臣妾有一点点温暖的感觉?”

苏柔闭着眼睛,眼泪慢慢从眼角滑落,楚清疏心里很不是滋味,可是这毕竟是自己做的,总不能将这一切都告诉苏柔吧。

“皇后,你好好休息,朕去审陆夕云了。”楚清疏将苏柔的手放下,苏柔的手悬在半空,转头看着楚清疏的背影,在楚清疏就要离开内殿的时候突然说道:

“皇上,您告诉臣妾,臣妾的孩子究竟是怎么没的?”

苏柔的声音里掺杂着对楚清疏的怀疑,楚清疏的背影愣了一下,可是楚清疏并没有回头只是微微侧身道:“朕今天去审了便知道了。”

看着楚清疏自顾走出去的背影带着冷漠,苏柔看着上空还是当时被封为皇后的时候挂的帘帐,如今虽还是红色可是却像是火一样燎着苏柔的心。

“娘娘,您......”兰儿走上前将调理的药端给苏柔,苏柔坐起来,嘴唇干白冷冷道:

“兰儿,你说本宫可笑吗?”

兰儿愣住,她从来没有见过皇后这个样子,兰儿将勺子放在药中搅拌了一会道:“娘娘,您是皇后,天下之母怎么会可笑?”

苏柔冷冷笑着摇头不置可否,兰儿盛了一勺药喂给苏柔,苏柔蹙着眉头将药喝下去道:“江近月有消息了么?”

这么些天了,皇后娘娘第一次问起江近月的消息,可是兰儿也不知道江近月的消息便道:“娘娘,丞相派出去的几波人都是有去无回,可能有人在暗中保护江近月。”

苏柔皱着眉头将碗中的药一口气喝完,摆了摆手示意兰儿下去。兰儿会意,刚要走出内殿的时候苏柔叫住了兰儿道:“本宫想见见父亲。”

兰儿行礼退出了内殿,吩咐了一个小厮去请丞相。

苏云天正在府中和礼部尚书谈论今年的收成问题,今年的贡银里面,他们的那一部分还没有拿到,刚想将账簿拿出来核查便听得外面的人说宫里来人了。

苏云天慌忙进宫,先到楚清疏那里报了个到,楚清疏知道苏云天是来见苏柔的便也没说什么,苏云天自顾来到晴柔殿。

苏柔正靠着床背休息,听得丞相来了便抬眼道:“爹。”

苏云天见苏柔这样,很是心疼。上前抓住苏柔的手便是一阵检查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爹,不是我不小心,实在是那陆夕云装的太好了,而且当时皇上也在一边,我不得不喝。”苏柔看着苏云天,将手抽出来,示意苏云天坐下说话。

苏云天一听苏柔这样说,便知道这件事情绝对不止皇上说的那么简单便道:“你说当时皇上也在场?”

苏柔闭着眼睛点点头,苏云天搓着手站了起来走来走去,继续问道:“皇上表现地怎样?”

睁开眼睛,苏柔不是很明白这话的意思,苏云天解释道:“就是,皇上在你小产之后对你的表现如何?”

“表现?”苏柔想了想,当时就在晴柔殿正殿,皇上似乎很着急的样子,可是似乎又有哪里不对劲。突然苏柔像是想到了什么便道:“好像,皇上笑了一下?”

“笑?”苏云天两手交握,站在苏柔的床边眯着眼睛想了想,为什么皇上会笑呢?皇后小产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除非......”苏云天话还没说完,苏柔便接话道:‘除非这件事情皇上知道。’

苏柔眼眶已经泛红,她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皇上做的,想到当时的一切情形,苏柔眼泪顿时下来了。

“你也别这么想,说不准皇上只是担心你但是你看错了。”苏云天坐在苏柔身边极力安慰着,可是苏柔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哭着说道:

“我进宫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做到了皇后的位置上,到头来发觉只不过是一场幻梦。爹,你说女儿做错了什么?”苏柔紧紧握住手中的被子,指节泛白。

苏云天也很难过,自小自己的女儿便是自己的掌上明珠,可是如今看苏柔这样难过自己心里也不是滋味。

“爹,你知不知道,女儿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有孩子了!”苏柔狠狠拍打着自己面前的被子,突然恶狠狠地说道:“江近月,一直都是江近月!没有江近月我苏柔便是名正言顺地皇后,也不会有今天这一切!都是江近月!”

苏云天看着苏柔的样子只能将苏柔揽入怀中可是苏柔并不买账,她一把推开苏云天道:“爹,给我杀了江近月!我要她的命!”

苏云天连忙捂住苏柔的嘴巴,看了看周围,还好只有兰儿在便道:“你不想做这个皇后了?!你这样说是不是要让所有人知道之前害她的都是你做的?”

苏柔狂笑道:“是我做的又怎么样?我就是要......”

苏柔还没说完,便两眼一翻晕死过去,苏云天见苏柔一直在发疯控制不住便狠狠拍了苏柔脖子一掌,苏柔顺势倒在苏云天怀中。

苏云天将苏柔放在床上,为她掖好被子叫了兰儿过来道:“皇上今天来过吗?”

兰儿点点头,看了看床上的苏柔,苏柔睡得很安详,苏云天回头看了一眼摇摇头道:“照顾好皇后,我先走了,我去找皇上谈一谈。”

兰儿点头目送丞相离开。

御书房内,楚清疏已经审完了陆夕云回来,说是审问,不如说是栽赃。陆夕云被判白绫或者毒酒自尽,林成海已经去做了,估计这会子已经完事了。

楚清疏刚想松一口气,可是丞相却在这个时候来了,苏云天恭敬地想楚清疏行了礼道:“皇上金安。”

“见过皇后了?”楚清疏挥了挥手,嗅了嗅杯中的茶叶,苏云天抬头看着楚清疏点了点头。可是出情愫似乎并没有和苏云天说话的意思,苏云天便继续弯腰道:

“皇上,皇后娘娘的情绪很不稳定,皇上今日前去没有发现吗?”苏云天不时抬头看看楚清疏,发现楚清疏只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皇上......”

“朕知道。”苏云天还没说完,便被楚清疏打断了,楚清疏将杯子放下道:“朕也很心疼皇后,可是孩子已经没了,朕也很为难。朕已经下令处决了清嫔陆夕云,也算是还皇后一个公道吧。”

苏云天心下一惊道:“皇上,您处决了清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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